月兒臉頰微紅,扭過頭去,嘴中依舊說著:“別瞎說了,蓉姐姐她才是最好看的呢?!?p> “我一看到她就渾身發(fā)冷?!碧烀髀勓源蛄藗€寒顫:“那張臉,整天板得跟石頭一樣?!碧烀髟陬?。月兒一個腦瓜崩就敲到了天明的頭上:“不準說蓉姐姐的壞話?!?p> “月兒,你這么用力啊。”吃痛的天明趕緊捂住被月兒敲過的地方。
“你不是說我做的事情都是好事嗎?!?p> 月兒無理取鬧的樣子也那么好看,一旁的天明看著月兒的側顏有些呆了。墨家機關鳥在天空緩緩飛過,月兒抬起的頭注視著它:“墨家首領又帶來新的命令了。”她的表情有些復雜,在從夏睢宗口中知道燕丹是現(xiàn)任墨家首領之后,她一直不知道現(xiàn)在該怎么去面對自己這墨家弟子的身份。
院內,班老頭找到了蓉姑娘:“蓉姑娘,有新的密令來了。”
“班大師?!?p> “這次追殺蓋聶的,除了秦國的勢力,還有衛(wèi)莊的手下。不過,蒼狼王已經在前一段被蓋聶斬于劍下?!?p> 端木蓉稍楞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研磨的藥杵,她緩緩抬起頭:“衛(wèi)莊,墨家找了他這么多年,終于出現(xiàn)了?!?p> “這是難得的機會,一切按計劃行事?!?p> “明白了?!?p> 湖邊的天明突的回頭,看到月兒臉上那輕微的淚痕,小心地問道:“你好像哭過了,是不是啊?”
“沒有!”
想著轉移話題的天明瞟見月兒手中的項鏈,立馬開口:“你這根項鏈好漂亮啊。啊,我知道了,月兒躲在這里扮大美女!”
“才不是呢,這是我媽媽留給我的?!痹聝貉壑杏珠_始浮起淚花。
感覺自己有些說錯話的天明又開口了:“月兒你家在哪?!?p> “燕國?!?p> “那你父母呢,他們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月兒搖了搖頭:“我一出生就是孤兒,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痹聝河脠远ǖ目跉庹f著這句話,之后頓了頓又開口道:“是墨家收養(yǎng)了我?!?p> “哦,原來你和我一樣,那你哭什么哭啊?!碧烀鞲杏X自己優(yōu)勢很大,天明A了上去:“唉,女孩子就是軟弱。”
“難道你從來沒想過他們嗎?”
“有什么好想的,我天生一個人,自在著呢?!碧烀餮鲋^,不自覺地,眼中漸漸濕了:“只是,有時候在夢里常常會看到一個人,朝著我笑。然后我就會大聲的叫她,但是她從來沒有回答過。我猜想她可能就是我的媽媽?!?p> “那你爸爸呢?”
“我也從來沒見過,不過聽說他是一個劍客,一個很了不起的劍客?!?p> “他為什么會離開你?”
“我相信,不,我確定,有一天他會來接我的。現(xiàn)在他只是找不到我,所以我要出人頭地,要出名,那樣他就容易找到我?!?p> 月兒看著天明,眼中的淚花不知何時隱去:“原來,你有這樣的志向。”
“那當然,我一定要變強,要變得和大叔一樣強?!碧烀鲌远ǖ奈站o了拳頭:“這就是我現(xiàn)在這么努力的練劍的原因了?!?p> “第一次見到你和蓋先生的時候,還以為你們是父子呢?!?p> 月兒的一句話勾起了天明那流浪的回憶。
藏在樹后的夏睢宗暗嘆了口氣,開口喊道:“臭小子,你要變得和你大叔一樣強,那現(xiàn)在還在這偷懶呢?”
月兒和天明一下驚呆了。天明蹦了起來:“我這就去練劍,我這就去練劍?!?p> 夏睢宗看著遠去的天明搖了搖頭,走到月兒身旁的石頭坐了下來:“月兒,你最近出去有沒有見到過一個全身紅衣的女子?”
月兒仔細思索了一下:“沒有?!彼肓讼耄玖似饋斫o夏睢宗行了一禮:“此前還多些宗先生沒有跟蓉姐姐他們說出我想做的事情?!?p> “這不算什么,畢竟我認為只是個誤會罷了?!?p> “若是沒有宗先生你告訴我他們的事情,也許我會犯下無可挽回的大錯?!痹聝簩㈨楁準杖霊阎校俅涡辛艘欢Y:“若宗先生沒事,那月兒就去找蓉姐姐了,墨家首領剛傳來了新的指令。”
“去吧?!毕念∽趽]了揮手。
待月兒走遠后,他朝著一旁輕聲說道:“蓋先生,恢復的不錯啊。”
“還要感謝宗先生一路護送之情,也多虧了此前那瓶傷藥,傷勢并沒有惡化到能將我?guī)ё叩牡夭?。”蓋聶走進,倚靠在樹上。
“現(xiàn)下在鏡湖醫(yī)莊好好養(yǎng)傷,后邊的路不會好走。”
“此前班大師已經與我說過?!?p> “此次與項家一同前來之時,蒼狼王已現(xiàn)身,流沙后續(xù)追擊會越來越瘋狂,還需有些準備?!?p> “也許墨家的朋友會替我們想好退路呢?”蓋聶輕聲一笑:“蓋某就不打擾宗先生靜思了,先回去養(yǎng)傷?!彼槐阃刈呷チ?。
聽完了我與月兒對話的你,是否察覺到什么了呢。夏睢宗心底掠過一段思緒。不知道平靜的日子還有多久。
時間緩緩流逝,蓋聶的傷勢一點一點的好轉,終于開始教導天明他的劍術。而天明也不愧他的夢想,一直在努力的學習。
轉眼三個月就過去了。
天明在這三個月中勤學苦練,熟悉掌握了基本的劍的攻擊方式,期間蓋聶有傳授天明鬼谷的心法要訣,沒成想天明還是個修煉內勁的好手,沒幾天功夫就已經感受到了氣感。
月兒在這三個月中不斷思考自己與墨家與燕丹的關系,顯得成熟了很多,只是眼底那一抹紅光越發(fā)的詭異。
夏睢宗依舊卡在魔劍降臨的那一步,無法感受到天地間可以汲取的元素,內勁的光芒依舊是那閃亮的銀色。
蓋聶的傷勢幾乎要痊愈了,只剩下左腹間的一道傷口還未曾愈合,其中殘存內勁也礙不得事。
這天,夏睢宗找到蓋聶,他需要請教蓋聶一些問題。
“蓋先生,在下修習內勁遇到了一個關口,一直無法突破。蓋先生乃是鬼谷高徒,不知道可有什么建議?!毕念∽陔S意的坐在地上,先前與天明蓋聶他們打好關系,不就是為了這種時候使用的么。
“哦?宗先生的劍路在下只是略感熟悉,卻未曾見過,也許無法給與太好的建議。不過內勁這一塊也許還有些共通之處?!鄙w聶倒是耿直。
“在下的劍術乃是來自一處陵墓,傳承者自稱張三瘋,不知蓋先生可曾聽過。”他的嘴角明顯憋著笑意。
“不曾?!?p> “好吧,在下現(xiàn)如今內勁依舊在增加,然而按照古籍所說,卻是內勁成山,已可突破至下一階層?!毕念∽谀樕_始正經起來:“其所求之階,有句話如是說道:兼納屬性,合和歸一。不知蓋先生可有見教?”
“哦?這倒是少見,兼納屬性,合和歸一。”蓋聶沉吟片刻:“在下有了解到,有一劍客名為高漸離,他的心法便屬冰。加上他手中的水寒劍,可有奇效?!?p> “世間屬性多種多樣,按圖錄所說,天下元素皆可以入勁,不知先生以為何?!?p> “按道家所述,天下元素不過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或相合,則可化萬物。不過這吸納元素......”蓋聶皺著眉頭。
“若只是吸納元素,每日吃食飲水皆有,可在下卻無法感到有何種元素,莫不是需要奇物?在下心法講究三元歸一,我所習練的心念,神思,力道三者合則內勁出,分則極與一?!毕念∽陲@然有些苦惱:“可是在下分出心神力皆無法感知,或許真的需要奇物吧?!?p> “亦或許是你的三元皆未達到新的境地?!鄙w聶側過頭:“在咸陽宮中亦有許多奇物可讓人體悟,只可惜無法求取。”
“心念成海,神凝改物,力至破空。三者之匪夷所思境界在下至今皆未曾一窺,這真是人力所能及嗎?”
“竟至這般地步!”蓋聶色變了:“可是上古練氣士之傳承?宗先生,今后切記莫要再與世人說!”
“蓋先生乃鬼谷高徒,觀平生不曾是個見利忘義之輩,在下又與你同生共死之情,與你所述并無意外,莫不是先生有什么念想?”夏睢宗并不以為然。
“小心隔墻有耳。”
“哦?”夏睢宗皺眉:“此地能在我兩戒備之下近身十丈之人未有,可說的是其他。”
“近幾日,周邊外來活物越來越多,有跡象表明或有人來到周近。天下奇人何其多,不可因一己之高便小覷了天下人?!?p> “在下受教?!?p> “你所說之事,或許只有奇物能有所助力,畢竟上古之時講究天財?shù)貙?,或許尋得其一便能引你到達更高的地步。”
“與我所想略同,看來現(xiàn)下是無法突破了,先謝過蓋先生解惑?!?p> “如有機緣,能見到高漸離,你或許可以與他借來水寒劍嘗試一番?!鄙w聶起身:“那蓋某就先告辭,上次先生所說切磋之事,待幾日后蓋某傷愈便可進行。宗先生劍術技藝蓋某亦是心癢,望來日不失所望?!?p> “蓋先生放心,必不食言?!毕念∽谝嗥鹕恚骸安贿^近日需要好好探查周邊才是?!?p> 待得蓋聶走遠,夏睢宗才深深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