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夏睢宗周身地面皆盡下沉三寸有余,無數(shù)道裂紋蜿蜿蜒蜒直至老頭與蓉姑娘足下。
而一旁的天明被這巨響嚇了一跳,拍向夏睢宗:“怪大叔,你在干什么?。 ?p> 蓉姑娘并未在意這許多,她看著被夏睢宗震到她腳下的淵虹劍稍稍發(fā)了下呆。
“哼!”夏睢宗排開老頭,喚著少羽他們:“走了,還在這受氣嗎?”說著他自己抱起了蓋聶,就要向外邊走去。
“站住!”蓉姑娘不淡定了,高聲喊道。
“蓉姐姐,怎么啦?”回過神來的月兒不明所以。
蓉姑娘先看了看抱著蓋聶的夏睢宗,在看了看拉著夏睢宗衣角的天明開口了:“你與這個病人和這個小孩留下,你們可以走了。”依舊冰冷的語氣,讓少羽眾人懵了。剛才還說著三不救呢,現(xiàn)在怎么就留下了?被嚇到了?看她和班老頭的表情也不像啊。
少羽轉(zhuǎn)身看著只是稍有戒備的班老頭:“怎么回事啊?!?p> 班老頭有些無奈:“蓉姑娘都已經(jīng)發(fā)話了,你們還不把人抬進去,難道還要我這個老頭子來抬人?!?p> 班老頭拿出一只機關(guān)鳥,引得天明好奇心大盛。
在得知蓋聶能被救治之后,夏睢宗帶著蓋聶進了里屋,留下天明眾人在這里。
班老頭放了個紙條到機關(guān)鳥之中,將其放飛:“我已經(jīng)給墨家主人傳信了,他收到后,會和你們在老地方見面。”
聞言,少羽眾人一齊上了小舟:“好吧,我們又該上路了,各位,后會有期了。”少羽做了個揖。
岸上的天明看著那機關(guān)鳥在空中飛翔,突的腦后被一個小石頭砸了,他轉(zhuǎn)過頭來,看到的是少羽那揮著的手。
“大哥要走了,也不告別一下?!?p> “告別?”天明( ̄_, ̄)。
待得少羽一轉(zhuǎn)身,天明立馬撿起來地上的小石頭,朝著少羽后腦勺扔了過去。
一時間湖邊一場石子大戰(zhàn)。
一旁看著的月兒捂嘴輕笑,顯然是有些開心的。
歡聲笑語中,天明目送著眾人遠去。
“老頭,那種木頭鳥你還有嗎?!焙闷嫘闹共蛔〉奶烀髋艿桨嗬项^那開始騷擾起他來,那一臉的笑容讓心情還有些不好的班老頭來氣。
“什么老頭老頭的,木頭鳥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之后天明與班老頭耍無賴不提。
天明終是獲得了一只木頭鳥,在院子中耍來耍去。
木頭鳥在空中飛啊飛的,突的一陣風刮來,本就不是用來玩耍的木頭鳥因為沒有指引目標一頭向著蓋聶所在房門扎去。
稍有些察覺的夏睢宗默默出門,接住了那快要撞在門上的木頭鳥。
“蓉姑娘正在替蓋先生療傷,蓋先生傷重,療傷之中不能受到打擾,天明你還是不要在這里玩耍了。”掠過有些尷尬的班老頭,夏睢宗拉著天明朝著給自己分配的院落走去,留下一句對班老頭的道歉:“今日有些心急,望班老先生勿怪?!?p> 班老頭看著他們走遠,驀的,夏睢宗回首給了他一個莫名的滑稽笑。
嘶......班老頭心中一突。莫不是在殘月谷這人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我了,今日的舉動是否是試探......
留下暗自傷神的班老頭,夏睢宗與天明安置了自己的行李。
另一頭,病房中。
月兒看著放在蓋聶床頭的淵虹劍有些不對,她輕輕觸碰了下淵虹,卻又不敢繼續(xù)碰著,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
而蓉姑娘也想起了一些關(guān)于自己的過往。
時間流逝對于蓋聶傷勢的治療已經(jīng)告一段落,眾人也聚在餐桌前吃起了午餐。其中還發(fā)生了些許小插曲,在得知于此地住下需要每日完成些工作的時候,天明頓時不好了,因為他是個大胃王(此前一段時間天明皆是在街頭流浪,吃不飽穿不暖)。
在眾人的調(diào)笑中,天明一臉郁悶的去到了后院,看著那小山般高的柴火,勉勉強強的憋出了一個笑容。
這些木材是剛砍下來的,尚有些濕度,堅韌的很,天明拿起斧子左劈右砍卻只能在上面留下一些不大的斧痕,但總算是很賣力。
“宗先生,你不上去幫幫忙么。”屋檐下,班老頭看著靜靜倚在柱上的夏睢宗開口了。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這些活計算是給天明一些小小的鍛煉吧。”不想在看下去的夏睢宗轉(zhuǎn)身:“做些活計沉一下流浪之后的性子也是不錯的。當然,天明希望學習的一些東西我也會交給他的?!?p> 說到這個份上,班老頭也沉默了下來。
回到房中,夏睢宗靜靜的躺在床上。
說起來這鏡湖莊是月兒告發(fā)給秦軍的吧,我該怎么阻止她呢。
高月是燕國太子燕丹與東君焱妃的女兒,現(xiàn)下燕丹乃是墨家首領(lǐng),焱妃也并未死亡。如果以這消息讓高月安下復仇的心思,是不是能夠讓她不再去告密呢。
稍加思索了一番言辭,夏睢宗便將此事暫時拋于腦后。
心念輪轉(zhuǎn),夏睢宗起身至院中,開始梳理自身所學。
修習冥思五載,也許是符文改造所致,入門極快,半載便三元合一。
所謂三元,并不是人身所有力量的總稱。
人之所思,是為神;人之意識寄托,是為魂;人之力氣生發(fā)之所,是為精;人之力量流轉(zhuǎn),是為氣;人之筋肉所發(fā),是為力......種種由人體所生之力量,繁多至極。
三元,便是任意三種力量鍛煉到一定程度后的稱呼。以秘法將三元牽引所誕生的新力量,便是內(nèi)勁。
人所練之法不同,所能成的三元也不盡相同,是以分化出了派別。而冥思所能鍛煉之法繁多,竟似包括了夏睢宗所能理解的人體力量的全部。
三元合一,這是冥思中第一個境界的稱呼。
上之一層,乃是三花聚頂。
三元合一,化為內(nèi)氣,此氣為一花;九元齊聚,以秘法化勁便是三花聚頂;這冥思便是一種挖掘肉身潛力的法門。
觀劍術(shù)。
夏睢宗現(xiàn)下點亮的星辰有二十九顆,其中劍術(shù)二十三,劍術(shù)中夾雜步伐若干,其余兩功法,四掌法。
劍術(shù)所涉獵,皆已熟記于心,無論是內(nèi)氣轉(zhuǎn)圜,亦或是劍痕圖陣,都不在話下。但是所能用處的劍術(shù)卻并沒有這么多,這涉及到另兩種功法。
魔劍轉(zhuǎn)換,兩儀功。
魔劍轉(zhuǎn)換,需要兼納屬性,而夏睢宗卻并沒有在兼納屬性這個紋路中找到如何兼納屬性。他曾以內(nèi)氣嘗試勾勒紋路試圖掌控這劍技,然而卻差點慘遭反噬。這讓他明白,也許是功力不夠,亦或是這個屬性未曾掌握。
兩儀功,取自太極生兩儀,身陽化陰,陰陽分鏡,鏡花水月,月照定儀。所幸,這個功法似是達到了修習條件,身陽化陰之法已得以修習。
陽儀為身,也就是三元合一所化內(nèi)氣。身陽化陰,便是以內(nèi)氣逆行翻轉(zhuǎn)所得內(nèi)氣。
功法,總是有個運行圖錄,這是為的依次序漸進強化自身,所走穴道皆不盡相同。每種功法所修習出的內(nèi)氣必須依不同道路進行才能不讓自身失衡,也就是強化順序不能出錯。當然,戰(zhàn)時調(diào)用內(nèi)氣皆有行功法圖便是依次為之。
運行圖錄之節(jié)點許多,想要逆行而不出錯,所選初始逆行節(jié)點便極為重要。每個人的體質(zhì)不同,而三元所選也不盡相同,是以初始逆行節(jié)點更極為不同(參考九陰真經(jīng))。所幸兩儀功之中給出了那繁瑣的計算之道。
夏睢宗經(jīng)三年研習,終于嘗試成功。其中兇險不足為道。
第一縷陰儀內(nèi)氣誕生之后,與陽儀所行相反,然而互融互進皆無法描述出口。
劍技。
劍技是一種行功圖,在戰(zhàn)時極速行氣才會產(chǎn)生的奇妙效果。而劍技所配劍法皆不是必須之物,劍法只是劍技使出最舒服與最大化的一種身體形勢,而劍技的使用卻并不依賴劍法。類似于暗黑劍,暗黑劍所生遮掩本質(zhì)是劍技圖錄運轉(zhuǎn)后產(chǎn)生的一種效果,而配合劍法依對戰(zhàn)時情況所運用,便能將遮掩效果達到極致;然而出招并不一定需要依照固定劍路,隨意劈砍亦會遮掩,只是彼時劍神所持反光面不再對手關(guān)注的對光度,便不能完全遮蔽劍身。
當然,這只是當下夏睢宗所總結(jié)的一種想法,后續(xù)而言或許并非如此。
一套接一套的劍技演習,劍刃上顏色流轉(zhuǎn),一時間煞是好看,不知不覺卻已到了晚上。
眾人齊聚屋內(nèi),桌上擺著香噴噴的米飯燒雞與各種菜食。得人提醒的夏睢宗是最晚到達的,來到屋內(nèi),便看見嘟著小嘴的天明在一旁生著悶氣。
“天明,怎么了?!毕念∽谀樕嫌行┮苫螅欢睦镆呀?jīng)笑意滿滿:“難道你一根柴火也沒劈開嗎?總不能連飯也沒得吃吧?!?p> “怪大叔你真壞!哼!”許是戳到了痛處,天明更生氣了。
“哈哈哈,天明這小子,確是一根柴火都沒劈開啊?!卑嗬项^摸了摸他的胡子,臉上帶笑:“這一個下午在那亂蹦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小青蛙。哎呦哎喲??!”天明趁著班老頭不備,沖了上去揪著他的胡子:“你還說,你還說!”一時間滿堂皆笑。
“好了,天明?!毕念∽诎l(fā)話了:“既然活沒干成,那就先看著我們吃吧?!?p> “你這個怪大叔!虧我在那山林里還想分你吃燒雞呢,你這你這?。?!氣死我了。”天明跺了跺腳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