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領(lǐng)子上的‘柳’字,他是柳家人!”
聽到人群中傳來的驚呼,陳塵心中震動,柳家絕對是能夠與圣地平起平坐的超然存在。
回想起《葉天帝傳》中的記載,當(dāng)初跟葉天帝一同而來的共有十三人,其中便有一人姓柳名依依。雖說書中沒有講述柳依依去了何處,可字里行間卻無不透露出柳家的強(qiáng)大。
“如果沒有什么事,勞煩你讓開路,放我們過去。”
一名鐵騎勒緊韁繩,讓貍力停下腳步,盡管他口吻和藹,可長年浴血奮戰(zhàn)的他依舊不由自主地散發(fā)出一股可怕的殺伐之氣。
乞丐努力將饅頭咽下,他咧了咧嘴,沖著陳塵道:“有酒沒,饅頭太干了?!?p> 嚇傻了?
圍觀的眾人不禁有些錯愕,面前如此可怕的鐵騎,這乞丐難不成沒有看到?
“傻愣愣的干嘛呢?你有酒沒?”乞丐看陳塵沒有舉動,他忍不住催促道,似乎對于鐵騎的話沒有聽到。
“如果沒有什么事,勞煩你讓開路,放我們過去?!?p> 鐵騎再次開口,雖然是同一樣的說辭,可任何人都能聽到其中的殺伐之氣已經(jīng)更加明顯。
倘若乞丐還不曾將路讓開,下一秒變成尸體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沒有酒,水也成?!逼蜇蠐喜弊?,他將陳塵的手一把拍開,“哎呀,你拉我做甚?”
陳塵心中震動,自己哪怕沒有使用靈力,僅憑肉身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得了的,更別提一個瘦骨嶙峋的乞丐了。
可是方才,他不僅沒有拉的動對方,反倒是被其一把拍開了手??墒钱?dāng)他再做探查,邋遢乞丐身上根本沒有絲毫靈力,分明是個普通人。
“三……二……”
對于乞丐的做法,讓鐵騎有些震怒,按照柳家的規(guī)矩,只要等他數(shù)到一,對方還不曾退讓,無論對方是何身份,都會將其斬殺。
只見乞丐伸出一張枯瘦如柴的手將陳塵遞過來的茶水喝下,隨即轉(zhuǎn)過身沖著鐵騎道,“有事兒你先旁邊待著,等我打完了再說,你要是著急,就先回去?!?p> 這家伙絕對是瘋了!
一個沒有一點(diǎn)靈力的臭要飯的居然敢讓柳家的人一邊待著,哪怕柳家向來以禮待人,可也容不得這般打臉。
“一!”
就在“一”字剛剛出口,鐵騎同時抽出長槍,帶著無邊的殺氣瞬間向乞丐刺了過去。
出言便是雷霆萬鈞,這讓圍觀的食客為之驚愕,看著少年身后的十余位鐵騎,他們不由得對陰墳里的機(jī)緣有些擔(dān)憂。
自己能爭得過柳家嗎?
可同時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將其阻止,不是來得及來不及的問題,而是為了一個乞丐而去得罪柳家,就連傻子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陳塵默默的閉上了眼不忍再看,盡管他認(rèn)為乞丐不是普通人,可再怎么厲害,也不可能是對方的對手。
況且,鐵騎的出手讓他根本來不及阻止。不過陳塵更希望對方此舉更多的是威懾,意在趕走乞丐,而不是將其擊殺。
只是他知道自己這種幻想有些不切實際。
只見鐵騎寒甲森森,氣勢洶涌之極,抬手間便是雷霆滾滾,一股狂暴地能量將空氣震蕩的啪啪作響,只聽得“唰”地一聲,一道寒芒向著乞丐穿了過去。
“砰”
一聲巨響,天地為之動蕩。
一槍便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這讓眾人心思不一,其中不乏一些人已經(jīng)有了投靠柳家的打算,即使能被對方看得上眼的可能性很低。
可萬一成了,那么陰墳之旅將注定不會空手而歸。
“什么!”
就在眾人為之驚愕的時候,只聽鐵騎驚呼一聲,其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待煙塵消散,枯瘦如柴的乞丐不僅不曾化為尸體,反倒是伸出兩根干枯的手指輕輕的將迎面而來的槍頭夾在指間!
乞丐側(cè)身而立,絲毫看不出一點(diǎn)受傷的模樣,不僅如此,就連位置竟也不曾挪動過半步。
“嘶……”
看著眼前的一幕,圍觀者們面面相覷,想要詢問對方是自己看花了眼,可看著彼此眼里的驚愕,他們才明白這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
強(qiáng)大的柳家護(hù)衛(wèi)的強(qiáng)勢一槍,竟是被一名名不見經(jīng)傳的乞丐用兩根指頭擋了下來,這種事說出去怎么可能會有人會信?
沒有人會認(rèn)為一個能被團(tuán)頭打的鼻青臉腫的臭乞丐居然會是這般可怕的修士。繼而,方才抱以嘲笑心思的修士心底不禁生起陣陣涼意,紛紛慶幸自己從鬼門關(guān)走了回來。
他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團(tuán)頭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哪里還有團(tuán)頭的影?
原本以為對方有什么護(hù)身的法寶,可當(dāng)他看清楚對方的動作,鐵騎不可遏止的吞咽著口水。他雖然歷經(jīng)生死,可終歸也是個人。
任憑自己使用渾身解數(shù),對方的雙指如同一口虎鉗,將自己的長槍夾得死死的。不僅如此,就連動彈也動彈不得,滔天戰(zhàn)意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恐懼。
邋遢乞丐就那般站在原地,他搓了搓脖子,然后打了一個哈欠,渾身沒有絲毫氣勢,與鐵騎形成了鮮明對比。
“前輩,在下東荒柳家柳隱諄,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前輩看在長輩的面子上原宥則個?!?p> 不知何時,勾陳上坐著的白衣少年已經(jīng)下了地,他抱拳躬身,看起來彬彬有禮。
“面子?”邋遢乞丐扭了扭鼻子,他手指輕彈,將長槍彈的“嗡”的一聲,“且不論柳亭沛亦或是柳煥之死沒死,就算他二人來了,這面子賞與不賞也得看爺?shù)男那?,更何況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p> 雖說對方口中毫無半點(diǎn)遮攔,可口中表達(dá)的意思甚是明顯,這分明是告訴自己,不要把你柳家抬出來壓我,你們柳家在我眼里根本算不了什么。
“前輩教訓(xùn)的是,是晚輩孟浪了?!绷[諄俯身行禮,表面看起來平靜如水,可心底早已翻起驚濤駭浪。
他雖然有些惱怒,可并不是分不清輕重之人,無論是柳亭沛亦或是柳煥之,二者無不是柳家老祖級別的存在,除了其他圣地世家可能會有所了解以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聽說過他倆的名諱。
對方能以這般口吻說出老祖的名諱,顯然不是在胡說八道,可是任憑柳隱諄翻遍腦中記憶,也無法將其與之對應(yīng)起來。
這乞丐到底是誰,他怎么會知道老祖的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