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心做出的兩個假設(shè),本身的相悖的。
其中還有一點尤為關(guān)鍵——如果假設(shè)二成立,那么當他存檔讀檔時,所影響的范圍,是不是就等同于他對這個世界的探索度?
比如說葛尤阿。
在他離開灰燼世界時,葛尤阿的意識就停留在他離開的前一刻,與之對應(yīng)的也就是他倒下的那個瞬間,這是因為葛尤阿已經(jīng)和他有了關(guān)聯(lián),雙方的行為都會對彼此產(chǎn)生影響,那么在他處于“脫機”狀態(tài)時,作為游戲中的存在,葛尤阿就不能有所行動,這符合存檔的意義。
因此當他和這個世界所有的存在都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那個時候,他一旦離開游戲世界,這個世界就會徹底的進入存檔狀態(tài),哪怕連背景都不能產(chǎn)生,那么這個時候,他對這個游戲的探索度,是不是就達到了百分之百探索度?
風小心覺得自己的這個思考方向是對的,目前他能夠做的就是盡可能將所有的可能性考慮到,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更好的來適應(yīng)這個灰燼世界,從這個世界中得到更多。
他現(xiàn)在并不能得出答案,這還需要更多的實驗,而且到目前為止,他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基本還等于零的程度,即便是推測也沒有可靠的依據(jù)。
那么接下來,就要盡可能的探索來獲得更多的信息。
“嗷,剛才你那是在干什么?”葛尤阿顯得有些好奇,就連一向慣用的“王者”語氣都省了,因為他知道,如果他用那種語氣說話,風小心一定不會搭理他。
他,世界之王葛尤阿,胸懷寬廣如母洋之海,當然會包容自己護殿大騎士這一點小小的任性。
“我嗎?”風小心知道,葛尤阿問的“剛才”不是他的沉思,而是存檔之前。
“我在繪制地圖?!憋L小心說著,指著無頭身體道,“這具尸體…嗯,我的意思是說,你的身體背部,這應(yīng)當是一份地圖,而我將這份地圖,以立體的形式存儲在腦海之中。對了,你認不認識這些文字?”
葛尤阿先是一呆,接著便哈哈大笑起來:“嗷,我可是偉大的、全能全知的世界之王,區(qū)區(qū)簡單的文字,怎么可能難倒我?反倒是你,竟然連大陸通用的火焰文都不認識,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一只可憐的、卑賤的……”
他話沒有說完,便被風小心一腳踹飛了出去。
“嗷,我錯了!請你務(wù)必不要讓我掉下去!”
葛尤阿在懸崖的邊緣瑟瑟發(fā)抖,害怕到不行。
呵呵。
風小心遠遠的看了一眼,冷笑一聲,你會不會掉下去,是命運石之門的抉擇!
風小心并不理會他的尖叫,抓起手邊的獨角,感受了一下土地的硬度,很快便挖好了一個大坑,直接將無頭身體扔進里面,埋好土,又壓了幾塊石頭,算是一個簡單的墳?zāi)埂?p> “那可是世界之王的身體,你竟然如此大膽的潦草的處理?!”葛尤阿尖銳的聲音響起,透徹慢慢的不敢置信。
看來命運石之門并沒有時間理會一個人頭骨,還需要他親自動手啊。
風小心走到葛尤阿旁邊,一把將他抓起,隔空搖擺,一副隨時丟下去的樣子。
“嗷!我錯了!我錯了!留下我,我可以教會你多種文字,即便是最古老的創(chuàng)世文,我也能夠看得明白!”葛尤阿竭力表現(xiàn)著自己的價值。
風小心抓著他轉(zhuǎn)身離開懸崖邊緣,卻并沒有將他放下,就像是手上多了一個玩具,邊走邊拋起,讓葛尤阿充分領(lǐng)略了一個人究竟可以壞到什么程度。
“對了,你在最開始不是忘記了你的身份嗎,可在最開始說,你是克魯之王,又是為什么?”風小心覺得就這么走路也有些無聊,而且光聽葛尤阿嘰里咕嚕的發(fā)音都快要吐了,干脆找點話題聊一聊。
“嗷,克魯之王?”葛尤阿先是有些疑惑,隨之便反應(yīng)過來,“克魯之王,就是世界之王,只不過這是克蘇魯一族的俚語,在我看來就是一群卑微的小丑的自我催眠。”
“克蘇魯?”風小心心頭一跳,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詞。
“嗷,應(yīng)當是第四紀元出現(xiàn)的一個怪物,人與水生物的雜交體,不過因為得到了一些【初火】的力量,成為了一個神祇,后來得到不少愚蠢之人的信仰,倒是發(fā)展出了一群眷族,被成為克蘇魯一族。”
葛尤阿的語氣中,依舊帶著那瞧不起任何人的倨傲,只是在介紹克蘇魯?shù)臅r候,明顯還多了一些的…鄙夷。
風小心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細節(jié),他繼續(xù)問道:“他既然能夠得到其他人的信仰,本身的能力應(yīng)該也非常出眾吧?”
“嗷,他?克蘇魯?”葛尤阿怪叫一聲,接著嗤笑起來,“他的能力當然出眾,畢竟是得到了【初火】的力量,然而他幾乎沒有機會施展,因為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被封印在水中,只有偶爾才能溝通兩個愚蠢的人,發(fā)展眷族。”
“你所說的【初火】,是什么?”風小心注意到,葛尤阿兩次都在重復(fù)強調(diào),克蘇魯是得到了【初火】的力量才成為神祇的。
初火…和最開始他看到的開篇背景之中,燃盡一切的火焰,有沒有什么聯(lián)系?
“關(guān)于【初火】啊……”葛尤阿語氣第一次產(chǎn)生了遲疑,變得猶疑不定,“我沒有關(guān)于【初火】的記憶,不,我敢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講述明白這個問題——初火是什么。”
“據(jù)說整個世界,都是因為有了初火才誕生,各路的神祇、包括我,也都是從初火之中得到力量,才擁有了超越平凡的能力。但沒有人見過初火,不對,有人見過,我見過!但我記不清了,或許是初火的力量太強大了吧,又或許是它并不想讓人知道它的真面目,所以它清除了我關(guān)于它的記憶,誰知道呢!”
說到最后,葛尤阿竟然自己說服了自己,好像對丟失的記憶、對“初火是什么”這個問題根本不關(guān)心。
風小心安靜的聽著,卻已經(jīng)將“初火”和“克蘇魯”這兩個信息點存儲在球體的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