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九州在門外徘徊了半晌,等聽到屋里有動靜,這才壯著膽子進了門,把紅珠幾個都攔在外頭。
顧蒔甜正好艱難的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側(cè)著腦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殿下,咱們商量個事兒可好?”
楚九州快步上前,卻是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捏了捏拳頭,清了清嗓子,道:“阿梧盡可說來?!?p> 顧蒔甜不再掙扎,干脆就這么懶散的趴著,也不管是否失儀:“殿下,就算是頭回開葷,總也不能指望一頓管飽不是?您覺得細水長流這說法,是不是更動聽一些?”
楚九州先是微微一愣,等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一張俊臉瞬間染上一層胭脂色,煞是動人。
他目光游離了一下,生平頭一次被人給說的毫無還嘴之力,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我,我……你可要沐浴?我這就讓人準備熱水?!?p> 說罷也不等顧蒔甜回答,腳步倉皇的往外走。不過他到底還是舍不得離開,只隔著門讓人送熱水進來。
他站在門口緩了緩神,等臉上的熱氣消退了一些,這才回轉(zhuǎn)。
顧蒔甜笑盈盈的看著他,這一回他好懸端住了,縱然還有略微有些不自在。
“今日起晚了,怕是去不了宮中了。”顧蒔甜懶洋洋的道,卻是沒幾分誠意,“可真是令人遺憾。”她才不愿意勉強自個兒起身,強撐著去宮里請安,說不得還得被刁難。
楚九州連忙道:“我先前跟父皇報備過了,明日再入宮亦可。”
那便好!
等舒舒服服的泡了個熱水澡,顧蒔甜才舒坦了不少。楚九州已經(jīng)讓人備好了蔬菜肉末粥和蛋羹,都是顧蒔甜點名要吃的東西。
顧蒔甜這大概是活了兩輩子,頭一回胃口這么大。一口氣喝了兩碗粥一碗蛋羹,這才堪堪覺得填飽了肚子。雖說恢復(fù)了一些體力,不過在被楚九州柔聲勸說再睡會兒后,她果真回去睡了個午覺。
這一覺當(dāng)真是黑甜黑甜的,連個夢都沒有。等睡醒之時,已是夕陽西下。
“醒了?”楚九州連忙倒了杯水,細心的喂她喝下潤潤嗓。
一氣兒喝了一杯水,顧蒔甜才覺得嗓子舒坦了不少。
“可舒服些了?”若非顧蒔甜睡前再三表明,他都想去請?zhí)t(yī)了。這一睡就是一下午,楚九州無心去做事,一直都守在一旁,直到她此時醒過來,他才放下心來。
他也是有些后悔,早知昨夜就不……咳咳,阿梧說的對!夫妻之間,還是細水長流吧。
楚九州停頓了一下,又慢慢的收回剛才那個想法。
細水長流沒問題,不過偶爾也可以不那么的“細水長流”……
“殿下在想什么?”顧蒔甜眼尖,一眼就瞧見太子殿下紅通通的耳垂。再看他游離卻火熱的眼神,立刻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都要震驚了,這還是那個先前那個羞答答,被她三言兩語就招惹的羞紅臉的太子么?
楚九州連忙回神,努力遮掩:“我在想,今兒用了晚膳就早早的歇下,明日一早還要入宮!”
等說到入宮,他立刻又清醒起來,忍不住握著顧蒔甜的手,輕聲卻極為認真的叮囑:“父皇,他不喜我,只是明面上該給太子的尊榮,他從不會短缺我半分。明日去請安,父皇不會刁難你?!?p> 顧蒔甜了然,這是在告訴她若是皇帝的態(tài)度冷漠一些,她也無需在意,更不用擔(dān)心是不是他不喜她這兒媳。
楚九州見她明白了,又慢慢往下說:“皇后膝下無子只一女,年紀也不大。故此皇后對任何皇子都是一視同仁,我是太子,她會表現(xiàn)的重視一些。皇后骨子里有些清冷,合了她眼緣之人能得她一個笑臉。尋常時候,就連她親生女也難讓她展顏?!?p> 顧蒔甜自然也是見過皇后的,更知道皇后冷漠的真正緣由。不過太子愿意細細跟她分析,她聽著便是。
“至于宮中的貴妃……”
楚九州對宮里那些人顯然很是了解,何況是他們夫妻二人關(guān)起門來說話,有些隱秘他也沒瞞著。顧蒔甜聽的津津有味,兩人洗漱后躺在床上后,她又催促太子繼續(xù)說。
楚九州遲疑了一下,動作有些僵硬的伸手抱住她。等顧蒔甜在他懷里很是自在的調(diào)整了個姿勢,讓自己躺的舒服點后,他才暗松了口氣。
他身邊之人也有娶親的,他著人暗中打聽過。但凡體面些的人家,夫妻之間的關(guān)系再好,相處之時也都是客客氣氣的。
敬愛有余,親近不足。
師兄說,夫妻之間要如何相處端看自己的心,跟著心走便是,無需學(xué)習(xí)別人。
賜婚之時,他只想著她肯嫁給自己,那就是天大的福分。等相處過后發(fā)現(xiàn)她不但不抗拒這門親事,甚至對他也是心有好感之后,于他便是天降驚喜。
而如今他不想與她過于生疏,便嘗試著邁出那一步。
所幸,他的嘗試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得到了甜蜜的回應(yīng)。
心中狂喜,太子殿下也有些失了分寸,化身為話癆。
“要說怪癖最多的,還數(shù)那位……”太子殿下以往從未想象過,自己竟是會變成一個嘴碎之人。下面人送上來的消息他大多都會過目,尤其是宮中的消息。以前也只是想著說不得何時就能用上,沒想到在這兒就先用上了。
兩人一個說一個聽,時不時的還討論幾句。原本還有些僵硬的身體,慢慢的都放松了下來。
楚九州說著聲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垂眸看著已經(jīng)陷入沉睡中的新婚妻子。濃密的睫毛灑下一片陰影,花瓣兒似的小嘴微微有些噘起,引得他有些控制不住輕輕碰了碰。
抱著人的動作忍不住緊了一些,睡夢中的人兒掙扎了一下。楚九州連忙放松了一些,動作生疏卻很是輕柔的拍著她的背。
等人睡熟了后,他才驀然抿唇一笑。那瞬間的風(fēng)姿,有道不盡的絕代風(fēng)華。
只可惜,無人瞧見。
楚九州自個兒也沒琢磨過他那張臉笑起來是何等的出色,他又把人給自個兒的懷里摟了摟,就這么睡了過去……
蘭初
回婆家老家,廁所在外邊也就算了,家里沒找到小桌子小凳子,只能坐到硬邦邦的炕上碼字我也認了。海邊冷,我靠在暖氣片邊上碼字,然后水管漏水了! 寶寶們,你們能想象到么?我站起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褲子都濕了,被無良老公嘲笑尿褲子那崩潰的場面…… 我真的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