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納蘭青梧起得晚,還沒用過午膳,林牧派人在天香樓包了一個雅間。
“天香樓是我們東楚最有名氣的酒樓,殿下可以嘗一下這里的招牌菜?!绷帜翈е{蘭青梧進(jìn)了雅間,拿來菜單為她介紹。
“天香樓最的招牌菜中又以這鳳凰雞最為出名,雞肉舒滑爽口,油而不膩?!?p> “這醉酒龍蝦用的是天香樓特制的花釀,因四時之景不同,采取的花釀也不同。這個時節(jié),多半用的是桃花釀,有酒香卻不會醉人?!?p> “林大人也坐?!奔{蘭青梧見他還站著,招了招手讓他入座。
林牧遲疑一秒,“這不合規(guī)矩。”
“出門在外不用講這些規(guī)矩,阿懷,玉奚玉枝你們也坐?!?p> 謝懷、玉奚、玉枝三人就顯得司空見慣了,直接坐了下來,林牧見他們習(xí)以為常,也就放下心了跟著坐下。
“本宮對這呢也不是很熟悉,林大人看著點菜就是了,我們都不挑食的。”納蘭青梧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她瞥見了菜單上的招牌菜沒有素菜。
她都這樣說了,林牧肯定會把招牌菜都點一遍,她真是太機(jī)智了。
不出納蘭青梧所料,林牧把菜單交給小二的時候囑咐了一句把這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小二是認(rèn)識林牧的,見他點了這么多價格不菲的菜,好奇的問道:“林大人可是宴請了什么貴客?”
京都的大人物他也是知道不少的,就是不知道里面那位是什么大人物,要林大人這么恭敬的對待。
“你只管把好吃的好喝的送上來就是。”林牧就重避輕的說道。
小二哪還有什么不明白,“林大人放心,小人這就是準(zhǔn)備?!?p> 林牧交待完后小二后,重新回到桌上,納蘭青梧問他,“這天香樓比之宴仙樓何如?”
她明明就聽說宴仙樓才是東楚第一酒樓。
除了東楚人,其他人大概都有這個疑惑,林牧露出一個微妙的笑來,替納蘭青梧解答,“其實這天香樓和宴仙樓的區(qū)別從酒樓的名字就知道了。”
“天香樓著重在于一個香字,而宴仙樓則在于仙字。前者為權(quán)貴所推崇,后者為文人雅士推崇?!?p> “而世人多追捧風(fēng)雅,宴仙樓的名氣就這樣傳了出去,其實天香樓的菜肴才是一絕。”
納蘭青梧點了點頭,煥然大悟。
天香樓的效率也是很高的,菜肴很快陸陸續(xù)續(xù)就上齊了。
“殿下嘗嘗?!?p> “好?!奔{蘭青梧夾了一塊鳳凰雞肉放到嘴里,果然像林牧說的那樣,舒滑爽口,好吃極了。
“不錯,雞肉細(xì)膩鮮嫩,一點也不柴?!?p> 謝懷見納蘭青梧稱贊,也夾了一塊鳳凰雞,不過他對吃食不在意,沒吃出什么特別來,就是比普通的雞要嫩一點。
夾了一筷子后就再也沒有動過鳳凰雞,倒是桌上的素菜被他吃了個干凈。
納蘭青梧其實最愛和謝懷這樣的人一起吃飯了,和她愛好相反,剛好可以解決她不喜歡的菜。
玉枝是真的不挑食,葷素皆可,玉奚則比較像納蘭青梧,喜愛肉類。
用了膳,林牧引著納蘭青梧看了一出牡丹亭的戲,出了戲樓,天已經(jīng)漸漸黑了。
“今日多謝林大人作陪了,本宮也累了,就回行宮吧?!奔{蘭青梧說。
林牧要親自送她回去,納蘭青梧沒有拒絕,不讓他親自送她回去,他怎么能放心。
東楚皇帝明面上說是怕招待不周因此處處讓人跟著,暗地里不過是監(jiān)視他們的一舉一動罷了。
親眼見納蘭青梧進(jìn)了行宮,林牧這才命車夫回林府。
林牧的馬車剛到門口,就見到林殊禮不知從哪瞎混了回來,手里還有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爹?你回來了啊?!绷质舛Y見到林殊,跨進(jìn)門檻的腿又退了回來,湊到他跟前。
林牧看著他的手問道:“手里拿的什么?”
“這個啊,從天香樓帶回來的軟玉白糕。”林殊禮拿到林牧眼前給他看。
“對了爹,我在天香樓看見你了,你是在陪那什么天下城的長公主嗎?”他還知道他爹居然把天香樓的招牌菜都點了一遍,說實話他還蠻想去蹭飯的。
父子二人一邊并肩走著,一邊說話,“我怎么沒有看見你?”
“我那不是知道您不想我往跟前湊,特意避著的嘛,就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p> 世人怎么形容景桐殿下來著,生得極好,是個曠古絕今的美人。上次宮宴隔得太遠(yuǎn)他沒看清,這次卻是看得真切。
“聽說知兒病了,可好些了沒有?”林牧突然問到林清知,想到自己還沒去看過他,轉(zhuǎn)了方向往林清知住處去。
“大夫說喝三日藥就好了,這才第一天。”林殊禮轉(zhuǎn)著手里的白玉軟糕,“我這不是怕藥苦,特意去給四弟買了糕點回來嘛。”
“禮兒有心了,人們都說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病了起來,會比較嚴(yán)重?!绷帜羾@了口氣,語氣有些擔(dān)憂。
“你四弟從小沒生過病,這病怕是來勢洶洶,離兒又忙于繡嫁衣,你四弟那你就多照料些?!?p> “爹你就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四弟的?!绷质舛Y保證道。
林牧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剛進(jìn)到林清知的屋里就是一股子藥味。
季相大人常年用藥,身上卻是一股淡淡的藥香,不像知兒這是一股藥渣子的味道。
林牧捂著鼻口,問林殊禮,“大夫說可以通風(fēng)嗎?這藥味有些重,空氣都不流通了?!?p> 林殊禮也沒想到屋內(nèi)的藥味這么重,還有些苦澀,“四弟剛喝了藥,等一會兒藥味就散了,盡量還是不要開窗了,初春風(fēng)冷?!?p> 林牧走進(jìn)里屋,林清知正在窗前畫畫,大概是怕噴嚏打到紙上,背過身去又咳了好久。
“知兒怎么病得這樣嚴(yán)重?”林牧趕緊上前替他順著氣。
“父親?!绷智逯傲怂宦暎蚯白吡藘刹焦笆忠娏藗€禮,“父親怎么來了?!?p> “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绷帜量粗郎衔串嬐甑漠?,走近拿了起來,林清知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
“為父就隨便看看,知兒不必緊張?!绷帜梁蜌獾恼f著,仔細(xì)看了一下畫卷,點評道,“畫中人身姿曼妙,華儀生姿,疑是九天仙落凡塵,就是可惜沒有面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