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如就不如吧
“這事我不贊成,教國是中立國家,和平才是這個時代的主旋律,過多干涉他國事務(wù),有損教國威信。”
“百獸帝國那些獸人,早就對奧茲帝國恨之入骨,這之間的矛盾早晚要爆發(fā),我們因該召回在外執(zhí)行任務(wù)的圣騎士,把更多主力部隊(duì)集中在圣城赫利蘇斯?!?p> “第四司教大人,你什么意思,發(fā)動戰(zhàn)爭?”
“教國絕不會發(fā)動戰(zhàn)爭,只要圣騎士集中起來,完全可以對這片陸地上的所有城市,造成不可忽視的影響?!?p> “第六司教。第四司教是想用圣騎士來嚇唬百獸帝國,讓它們不敢在這個敏感時期,輕易發(fā)兵?!?p> “那么表決吧,是否把這個提案呈交給偉大教皇陛下,請——”
就在此時,身穿華貴宗教服飾的第一司教,突然后撤幾步,遠(yuǎn)離會議的圓桌,當(dāng)場跪倒在地,其他大司教也毫不遲疑的跟著效仿。
他們知道能讓位高權(quán)重的大司教下跪,這世上唯有教皇一人。
廣場一樣寬敞的室內(nèi),巨大墩柱交替排列,穹頂?shù)奶旎ò濯q如天幕一般,讓光線從寥若晨星的小孔照射進(jìn)來,給人以恍惚的神圣感。
無人敢抬頭,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直到大地開始震動。
偌大的雄偉殿堂,微微搖晃,巨大的金屬碰撞聲不斷回響,殿堂金碧輝煌的御座背后,站起金光閃耀的人型鎧甲,直立之姿足有六層樓那么高,龐然大物的一舉一動都深深震撼著在場眾人的心神。
除了御座之上,神情自若的教皇陛下。
大地終于停止顫動。
柔弱且口齒不清的聲音,從上方緩緩飄來:“五百年了,妾身還要依靠汝的力量。汝等,為妾身而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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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一天的開始,在于美好的清晨,從難以追溯的夢境中醒來,卻在最痛苦的抉擇中掙扎。
昆娜,你為什么在這里?小黑、小白哪去了!
大門閉上眼睛,再睜開,昆娜還在這里。
睫毛好長啊,突然大門呼吸不暢,他被頂了個肺,原來是緊緊勒住他的昆娜還穿著盔甲。
這小妮子昨晚一定又喝多了。
掙脫不開呢,果然是筋力F,大門暗暗害怕著,他很擔(dān)心自己的一世英名,這要是碰到那些心懷不軌的女人,他連最基本的抵抗能力都沒有。
怎么辦,現(xiàn)在還來不來得及,做禽獸還是做禽獸,還是做禽獸呢,這要怎么選,好為難啊。
就在大門下定決心,擱置腦海中的爭議,準(zhǔn)備讓她好好休息,潛心鉆研這套難解的盔甲,立志于解放水火之中的可憐昆娜。
小黑、小白卻不合時宜的破門而入。
嗙當(dāng),咣!門被撞開直接甩在墻上。
受到驚嚇的昆娜放松了手臂,大門當(dāng)機(jī)立斷搶在昆娜睜眼的瞬間。
“呀~~呀!”
男人的悲鳴響徹酒館。
他,大門用被單裹緊自己的嬌軀,對著昆娜就是一腳飛踢,電光火石間布置好現(xiàn)場,最后瑟縮在墻角,不住的發(fā)出似哭未哭的戰(zhàn)術(shù)喘息。
“唉???唉!怎么回事?是我不對嗎?”剛睡醒的昆娜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人在危機(jī)情況下,會感到時間流速變慢,昆娜此時正體驗(yàn)著大腦加速思考的感覺。
昆娜感到自己好像被誰踹了一腳,是大門嗎?那為什么是他飛出去了?不是大門嗎?但他踹過加布力爾。
是我的房間?為什么小黑小白會闖進(jìn)來?是大門的房間?那我為什么躺在床上?大門進(jìn)錯房間了?那他為什么在哭?他沒進(jìn)錯房間,那為什么要踹我?
嗯......繞回來了!
放棄思考的昆娜反復(fù)看向小黑小白,和裝哭的大門,希望能從別人那里得到明確答復(fù),可她明顯是找錯了人。
“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是這樣的昆娜?!?p> “這樣的昆娜!”
小黑、小白異口同聲的指責(zé)起昆娜,還做出捂眼睛的害羞動作。
這個回答,讓昆娜如遭雷劈,已經(jīng)算是精神傷害了。
但此時,加速思考的情況同樣發(fā)生在大門身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沒踹動還把自己彈飛了,好丟人啊,不當(dāng)禽獸了,不如就不如吧,大門定下心來,哭腔說到。
“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關(guān)好門,才讓她趁機(jī)而入,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太單純,才讓她走錯了路,我就是大門,賈里頓的騎士就是我,嗚哇啊啊?!?p> “是我睡錯房間了......我我?”昆娜一臉困惑,她用手指著自己,向大門確認(rèn)到,但她真的找錯人了。
她那種向別人尋求真相的行為,只會帶來最糟糕的后果,大門點(diǎn)點(diǎn)頭遺憾的說道:“你承認(rèn)就好。”
“這可能是預(yù)謀已久的,昨晚連吾等都被騙過了?!?p> “夜襲。”
一番互瞪,昆娜開始逃避兩人目光,躲閃之中已露敗相。
小黑小白干得漂亮!
“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昆娜解釋給自己聽,她腦海中似乎還記得點(diǎn)什么,但此時卻說什么都想不起來,她哭到,“我什么都不記得啦?!?p> 墻角裹著被單還哽咽的男人,兩個孩子那看壞人的眼神,宿醉的影響讓昆娜整個人都糊涂起來。
雖然她穿戴整齊,但輿論方向已牢牢被敵方控制,再狡辯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昆娜像個騎士一樣,負(fù)起責(zé)任吧。
“你先在說這個還有什么用,到牢里慢慢解釋吧?!?p> “死刑,立即執(zhí)行?”
小黑小白乘勝追擊,誓要把昆娜擊沉。
“怎么啦,怎么啦,發(fā)生什么啦?”
腳步聲逐漸多了起來,好事者擠進(jìn)房門。遲到的吃瓜群眾終于來了,大門放心了。
“是那個被欺負(fù)會很開心的女人,了不得啊,竟然又出手了?!?p> “哦~哦,那個北歐系的金發(fā)藍(lán)眼美人,是夜襲嗎?”
“必須是啊,真看不出來,人不可貌相?!?p> “哼臭男人,帥了不起??!”
“盔甲穿這么整齊,誰是誰非,很清楚了。”
酒館看著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唔......我才不是那種女人!”終于崩潰的昆娜,流著眼淚沖出人群。
“我也不是啊......”大門看著她遠(yuǎn)去背影,心中充滿不甘。
她這是畏罪潛逃,要不是熊孩子,我早,早起床了,也就沒這些事了。
“別忘回來負(fù)責(zé)啊?!?p> 瓜吃完了,眾人自行離開。
大門跟著小黑小白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誒?
好吧,大門知道自己誤會了,但昆娜正在氣頭上。
吃完飯就去找昆娜醬吧,現(xiàn)在該用什么心情去面對她呢,“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緣妙不可言,嘿嘿?!?p> 陷入妄想的大門,時間一晃就是半天,待他做完美夢,才發(fā)現(xiàn)小黑小白不見了。
酒館外傳來嘈雜之聲,好像有人在叫好喝彩,很多人都跑上街道,吵吵嚷嚷。
有什么好事嗎?
這時小黑、小白從人群中跑回來,兩人很興奮的舉著小手,踴躍發(fā)言。
“昆娜正接受命運(yùn)的考驗(yàn)?!?p> “拒捕?!?p> “不是,這世界竟然有王法的嗎,太可怕了?!?p> 事情鬧大,可就真解釋不清了,他連忙帶著小黑小白擠開人群,終于找到正在拘捕的昆娜醬。
三個騎士模樣的男人與昆娜打得有來有往,戰(zhàn)圈當(dāng)中還坐著個中年大叔,他的鎧甲十分華麗,四十左右正處壯年。
此人正跨坐在一個石墩上觀戰(zhàn),身后背著一把兩頭帶刺的雙手戰(zhàn)錘,兩條橫幅從披肩傾瀉而下,上面繡著和加布力爾胸甲相似的墜落太陽紋章。
其余3個年輕男性騎士徒手圍攻昆娜,他們旁邊的馬背上,放著各式各樣的武器,而這些軍馬輕裝上陣,只是站在那里就‘咴咴’的喘著粗氣。
看這派頭,一定是教國的圣騎士,大門給幾人打上鑒定,果然是異世界人的后代,教國所有圣騎士都是異世界人的后代?
“昆娜不要在做無畏的掙扎了,你已經(jīng)被教國除名了?!?p> 昆娜:“你撒謊!”
“這是十二大司教的決定,正式文件很快就會下來,我只是看你不爽,順路教訓(xùn)一下?!?p> 坐在一邊氣焰囂張的圣騎士,說著欠揍的話,很明顯他在故意找茬。
“這不可能,我和加布力爾大人還身負(fù)教皇陛下的任務(wù)?!崩ツ纫贿厬?zhàn)斗一邊回應(yīng)。
“難道不是任務(wù)失敗,才被除名的嗎?”他怒目圓睜對三個男騎士罵道,“你們幾個廢物,真是給我丟人,對她客氣什么,用武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