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支曲罷,園內表演的二人竟起了興致
“你的琴彈的真好”陳如芳驚嘆到
“你的舞姿也很曼妙”盛蓉文笑到
“為何以前我沒在京中見過你呀?”
“我父親原是外官,前不久才升任了京師提督,我們也是才來京里尚且還沒有多少時日”
“你是不是快要嫁了,我想日后少不得要找你在一處練習,就是不知道去哪里找你”陳如芳到
“我沒嫁之前你還是去我家找我就好”盛蓉文到
“你可會彈天竺的樂曲嗎?我最近新習了些天竺舞,我們可以一起試上一試”陳如芳顯得有些興奮“我在家里練舞時,他們的琴彈得都不好,又是停又是頓的,沒有兩個能彈首完整的曲子,我總是沒有曲子的干跳,甚是無趣……”
“說來也巧了,我最近正好學了幾支天竺的曲子,那年金吾大將軍凱旋,帶了天竺姑娘和樂師回來,我還見過天竺的姑娘跳舞,天竺的女孩長得可真美,穿得也大膽,露著肚子和手臂,但是天竺舞蹈真真是好看,我很喜歡”盛蓉文到
陳如芳聞聽此言悄聲對盛蓉文到“我其實很喜歡天竺的衣裳,只是咱們中原的女兒家不許那樣穿,不如我們依那樣式做了,偷偷在家里穿穿如何?”
“要是在家里穿倒是無妨,你日后有空去我家吧,我們一起彈琴、跳舞、做衣裳……”
“好??!好啊!”陳如芳很是開心“不如你現在彈一曲,讓我跳一跳過過癮可好?”
盛蓉文又撥動琴弦,天竺樂曲曲調歡快,富含熱情,帶給人愉悅的心靈享受,陳如芳的天竺舞與樂曲相得益彰,分外美麗
二
“呦!這倆人還跳上癮了,這一曲接一曲的……”李宛筠諷刺到“叮叮當當,跳得是什么東西……”
“我覺得很好啊,看著讓人心情格外愉悅”刑佳麗和著樂曲晃動著身體
“異域番邦,盡是些野蠻人,能出什么好舞蹈,看那扭捏做態(tài),風騷媚俗的樣子”李宛筠不削的到
“在你心里,除了你自己,旁人便全是野蠻人……”張玉華到
“哼!好一個千金小姐,我們都不知道風騷是什么意思,你倒是張口就來”吳雪迎到
“姐姐,風騷是什么意思啊?”吳語千問道
“你小孩子家家的別瞎問”
“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吳語千還在問,見自己姐姐不搭理自己,便又問崔沭浠“沭浠姐風騷是什么意思呀?”
她連著問了幾聲都沒見回復
“你發(fā)什么呆呢?”吳雪迎拉了拉她
“?。∧憬形??”崔沭浠這才緩過神來
“那不是承和與召慶嗎?”吳雪迎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在哪呢?”李宛筠馬上扭頭四下尋找,也馬上尋見了承和的身影,便忙整理了自己的頭發(fā)和衣裳
“你這些事做得真是多余,人家根本就沒有看你”崔沭浠心內難掩的失落
“那他在看誰?我這么明艷動人,我就不信他不看我”
三
遠處的兩位公子卻只被庭院空地上的兩個人吸引
“這姑娘,到底是誰家的,應該不是我家淑婷的好友,常來我家的那幾個我都見過”召慶還在自己頭腦里搜尋著各種有關那位舞姿曼妙的姑娘的線索
“人家一看就是個好姑娘,你可別動人家的心思,再毀了人家”承和勸告到
“什么話,你見我毀過誰了?不是只有你要娶妻,我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召慶到
淑婷見桌上幾位姑娘都有些躁動,便順著她們的目光瞧過去,見遠處兩位公子相談甚歡,便起身過去
“承和哥”淑婷飄然下拜
“哦!淑婷,好久不見你長高了”承和到
“承和哥來我家做什么?是來參加我的茶會的嗎?”
“我是來看我的海東青的”承和到
“你的海東青又不在這里,你們杵在這里看什么?”淑婷到
“那個跳舞的姑娘是誰?”召慶突然問道
“工部侍郎陳大人女兒陳如芳”淑婷到“你要干嘛?”
“就是問問”召慶到
“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門不當,戶不對的,父親定不會同意,你別打這個主意了”
“小丫頭片子,管好你自己得了,什么時候竟要你管起來我了?”
“你們兩個要不要過去?那邊有幾位姑娘都已經快要坐不住了”淑婷看著承和意味深長的說
“不了,我是來看海東青的”承和言罷便轉頭走了
召慶見他走也只好跟著他走,卻時不時回頭看看那跳舞之人
四
“你可真是個會壞事的人”張玉華見淑婷回來便笑到“你一去,人家就都走了,弄得這一桌子剩下好幾個失魂落魄的……”
“什么失魂落魄的?”那邊撫琴跳舞的人開開心心的回來,盛蓉文也不像之前那樣拘謹,人變得活潑了不少
“可望不可即,想要卻得不到的那些人唄”張玉華到
“你說的什么?”盛蓉文聽得不是很明白
“沒想到你的琴竟彈得這樣好”淑婷打斷到
“我家雖是小門小戶,只是我母親卻很在意我與我兄弟的教習,在請老師上也是很舍得,我年幼時父親在揚州為官,當時揚州很有名的一為琴師是我父親的好友,我人笨、手也笨,興而得了位好師傅,才磨煉出一點拿得出手的琴技……”
“揚州花柳繁華之地,那些琴技出眾的女人多半都是人前賣笑之人吧?”李宛筠笑到
“李小姐自重!”不知何時承和竟過來了,正好聽見有人奚落盛蓉文
“承……承和”李宛筠見他來忙站了起來
承和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便直奔盛蓉文來,見她一臉委屈,兩眼含淚的坐在那里
“起來……”承和有些惱怒
盛蓉文聞言便站起身
“以后這樣的茶會,給了你帖子也不許再來”承和到
淑婷見承和怒了,也趕忙站起來解釋“承和哥,是我這個東做得不好了,沒有照顧好小嫂子”
“你一向都是個謙厚恭謹,謹言慎行之人,如今怎么就墮落了?什么貓三狗四的人你都結交,我勸你還是謹慎些,別丟了你王府千金的氣派”承和一席話說得淑婷有些委屈
“哥,你這話嚴重了……”淳雅到
“我還沒說你呢!老大不小的,針線女紅,琴棋書畫一樣頂用的都沒有,我當你是有什么苦衷,原來是跟些個不三不四的人學壞了”
“承和……”崔沭浠想說話,只是頭一次見他發(fā)脾氣,竟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她不知道在他的心里,自己究竟是那個不三不四的人,還是那個被帶壞之人,總之自己已經不是個好人了
盛蓉文是一個憨厚實在的人,見承和發(fā)了脾氣,連帶著桌上眾人都數落了一遍,就認為自己定是做錯了什么,有了什么失禮的地方給他丟了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