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雨最近在忙著通過云夢齋的情報網(wǎng),收集關(guān)于江洋大盜斷水流的情報。而我選擇直接去找他。
根據(jù)子雨提供的消息,他會在今晚去王府盜取夜明珠。
深夜漫步在街道上,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了行人。王府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顯然王府已經(jīng)加強了戒備。這里是通往王府的必經(jīng)之路。
烏云時不時的遮蔽著月光,讓這寂靜的街道顯得更加凄涼。
忽然發(fā)現(xiàn)一道黑影略過,我知道是他。身法極快,且沒有一絲聲音。我本想跟上,但是顯然我做不到,這樣的情況,超出了我的想像。我白等了。
我躍上屋頂,悄悄的盯著王府內(nèi)動靜。這個屋頂?shù)奈恢脤撬用摰奈ㄒ皇侄巍?p> 時間已經(jīng)過了很久,但是王府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他的手段令人害怕。朦朧的月光下,那個黑影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他就冷哼一聲,溜走了。
我坐在屋頂上,抬頭看著月光。夜風(fēng)不太懂我的心情,肆意吹亂我的頭發(fā)。我長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離開。背后的王府亂作一團(tuán):夜明珠不見了。
子雨說:“你見著人了?”
我點了點頭。
“他長什么模樣?”子雨繼續(xù)問。
我搖了搖頭,溜進(jìn)了房間。不想再去回憶昨晚的事情。但是顯然不能如愿,那輕蔑的冷哼,始終在我耳邊,揮之不去。
醒來時,夕陽已快要落下,這一覺睡得有些長,我不太擅長熬夜。但是為了找到機會,我還是必須熬夜。
子雨說:“這家伙最近好像出手越來越頻繁了。很缺錢嗎?”
“怎么說?”我問道。
“根據(jù)以往的在案記錄來看,他基本上都是半年才動一次手,但是這個月卻出現(xiàn)了兩次。”子雨說。
“只有他頻繁的出手,我才更有機會?!蔽艺f完就踏門而出,我不喜歡等消息。
異域他鄉(xiāng)的夜沒有變化,唯一改變的是身邊的人群。盡管穿著同樣的服飾,卻依然無法融入。往行于異鄉(xiāng)的街道,聽聞著異鄉(xiāng)的故事,心底升起異客之感。
落座在無名的酒肆,喝著無名的烈酒。三三兩兩的客人談?wù)撝蛞沟墓适隆?p> “聽說了嗎?斷水流盜走了王府的夜明珠,那可是皇帝御賜的呢。”
“哎呀,王家老爺這下慘了。”
“這個斷水流也忒不是個玩意兒了。”
“誰說不是呢?你們應(yīng)該知道吧?去年他盜走了新婚張家的彩禮。結(jié)果人家娘家人鬧翻了。成親的事兒就算黃了,那姑娘心里想不開,上吊自殺了?!?p> “就是就是。”
“這官府的人怎么就是抓不住他呢?要是抓住,一定會被問斬的。給大家一個交代不是?”
“別想了。這都抓了多少年了?可結(jié)果呢?”
離開酒肆,已是深夜?;氐娇蜅?,子雨早已睡下。我知道客棧的屋頂上有一個平臺,應(yīng)該是客棧用來晾曬衣物被褥的地方。平臺下有一段不長的階梯。我順著階梯來到屋頂,躺在月光下,感受著夜風(fēng)撫摸著我因醉酒而滾燙的臉頰。
在半夢半睡之際,我隱隱感覺有人給我蓋上了衣物。沒想到大大咧咧的子雨也會有細(xì)心的一面。只是這衣服貌似已經(jīng)很久沒有洗過。但是我并不介意。因為它可以暖心。
清早,我本想請小二幫忙把衣服洗了,后來想想不妥,轉(zhuǎn)而要了水盆和皂角,衣服晾在屋頂。子雨似乎還沒起床。吃完早飯,便回房休息。
子雨帶來了新的情報。今晚他將會去朱家盜取財物。我在朱家外圍查看了形勢,但是沒有任何辦法。這里四周房舍眾多,只要他愿意,我絕無可能抓住他,甚至連看一眼都不可能。
夜里我依然守候在朱家。朱家是當(dāng)?shù)氐呢斨?,雖干著欺壓百姓的事情,但是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我的目標(biāo)只是為了抓住他,然后把他殺掉。
官府的人來了,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朱家宅院。他們之所以會來,因為這次斷水流發(fā)了通告,今晚一定會來盜取財物。我知道他是在向我炫耀他的本事。想要這樣就能把我勸退嗎?可笑。
不知何時,斷水流已在我的背后,他調(diào)笑道:“等著呢?”
“那又如何?”我反問。
“今晚帶你玩兒點有意思的?”
“好!”
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臉上帶著黑色的面罩,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能夠看清他身材很瘦。
他翻身下了屋檐說:“跟的上嗎?”
我也跳躍下來,但是做不到那么自然。他回頭看了看我,然后貓著腰向朱宅跑去。
他在屋舍間上下翻飛,行云流水,我在他身后早已氣喘吁吁。他說:“跟緊點,好戲就要開始了?!?p> 我點了點頭,他微微一笑。
我敢肯定,他只要翻過眼前這堵墻,他一定會被抓住。但是他并沒有翻過去,趴在墻頭,拿出了釋放毒針的暗器。
我伸手?jǐn)r住了他,他低聲嘲笑道:“難不成,你不敢殺人?”
“他們不該死?!?p> “哈哈哈,這不是毒針,是麻藥。我只需要他們休息一會兒?!彼Φ?。由于他刻意壓低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
“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蔽艺f。
“我是為了照顧你。我的身法極快,他們發(fā)現(xiàn)不了我,你一襲白衣,會被發(fā)現(xiàn)的?!彼穆曇糇屛腋杏X有些可笑。但是我同樣不擅長笑。
墻邊的四個衙役連聲音都沒發(fā)出,就已經(jīng)暈倒在地。他沖我擺了擺手表示已經(jīng)搞定,然后我們一起翻過墻去??删驮谖壹磳⒙涞氐乃查g,一張大網(wǎng)瞬間拉起。這是個陷阱?心道不妙。卻被他捂住了嘴巴。他身前一地碎網(wǎng),他早就知道這里一定布有陷阱。他覺察出我并沒有受到驚嚇后,才松開了手。在嘴邊做了禁聲的手勢后,指了指前面的房屋。
“你怎么知道一定藏在這里?”我問他。
“你傻??!朱家所有房間都燈火通明,唯有這一間沒有燈光。一定在?!?p> “那你怎么知道,衙役不會這么想的呢?他們也不是傻子。里面可能有埋伏?!蔽艺f。
他笑了:“就是他們太聰明了,他一定會想到我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一定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