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富士宮市的街頭,唐玉拎著手中的那半杯奶茶陷入沉思。
“不是,怎么這種緊要關(guān)頭,你買這么多奶茶干什么?”
魚洋很無辜:“這關(guān)我什么事?而且你又不是沒喝?”
唐玉撓了撓頭:“難道我這計劃連第一步都還沒開始,就要夭折了?”
“要不你還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吧,不丟人。想我當(dāng)年在江城混生活的時候,信奉的信條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p> 唐玉跟泄憤似的猛吸了一口奶茶,忽然又眼前一亮:“哎!魚洋,你看對面理發(fā)店隔壁?!?p> “怎么了?”魚洋順著唐玉的話看過去,那是一間女仆咖啡店,他能認出來是因為文景景帶他去過江城的一家女仆咖啡店,招牌上的字都差不多。
那店門口正站著兩個穿著女仆裝的女生,向過往的人群發(fā)傳單。
唐玉興致勃勃:“發(fā)傳單掙點錢,怎么樣?”
魚洋拍了拍唐玉躍躍欲試的肩膀,讓他不要這么激動:“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個偷渡過來的黑戶?”
“那有什么關(guān)系?”唐玉不以為意,“發(fā)傳單而已,我又不是沒發(fā)過,高三暑假發(fā)傳單那年我還未成年呢!那些店主哪會管這些?”
唐玉說著,已經(jīng)把白澤的翻譯機掏出來了。
魚洋依舊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我覺得這還不如直接去找神佑六花先生借一點。”
“那不行,等干了這殺人的勾當(dāng)之后,可沒時間還錢了,得立馬跑路,借錢不還天打雷劈!這事不能干。更何況也沒熟到跟他借錢的地步吧?”
魚洋嫌棄道:“什么叫‘殺人的勾當(dāng)’?真不愧是歷史系的高材生,說話就是不一樣。”
唐玉沒理會魚洋的貧嘴:“行了,就這么決定了?!?p> “你真的想好了?”
“當(dāng)然。”
魚洋這回終于認真了起來:“那行吧,我會盡快離開日本,你可得保證,不管什么情況,自己的命得放在第一位?!?p> “放心吧,我還要留著命去靈界呢!”
當(dāng)初聽見唐玉被追殺,第一個要來救他的是魚洋,現(xiàn)在,把唐玉一個人留在日本的也是魚洋。
他擔(dān)心唐玉的性命是一方面,可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他留在這確實一點作用都沒有了,身外道雖然還能用,可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最多也僅限于腦內(nèi)通話。
至于勸說唐玉跟他一起回江城?
如果唐玉仍舊在臨泣境,他倒是會有這個想法,可唐玉已經(jīng)是外關(guān)境了,魚洋直接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魚洋當(dāng)初在外關(guān)境的時候,也沒少干過越境陰死人的事,所以在他看來,唐玉想陰死一個浦原淺造并不是常人眼中不可能的任務(wù),既然唐玉已經(jīng)做出決定,他就不會阻攔了。
更何況這個浦原淺造還是個一心想要了唐玉的命的人,放在他頭上,他也肯定不會放著浦原淺造不管。
兩人注意已定,當(dāng)下就分了手,各自行動。
魚洋那邊放下不談,唐玉和魚洋告別后,就徑直來到了街對面的那家女仆咖啡店前。
門口的兩個發(fā)傳單的女生一高一矮,高的穿著短裙和過膝襪,矮的則是過膝裙和短襪。唐玉走上前,高個妹子的傳單還沒遞過來,他的翻譯機先遞了過去。
“你好,請問您這店里還需要人發(fā)傳單嗎?”
那高個的妹子愣了一下,她還從來沒見過唐玉這樣的,矮個的妹子也好奇走了上來,又聽了一遍唐玉翻譯機里的內(nèi)容后,兩人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最后還是高個的妹子對著翻譯機說道:“這個要問我們店長,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進去問問。”
唐玉聽完翻譯,說了句“阿里嘎多”,就走進了店門。
這家店并不是特別大,進門是個日式屏風(fēng),旁邊走出來一個男生,應(yīng)該是客人。
唐玉從左邊的過道進入,迎面又是兩個穿著女仆裝的妹子,見到來人了,紛紛亮出職業(yè)笑容以及一個45度角的鞠躬:
“歡迎回家,主人?!?p> 日本女仆店的特色,招呼客人時候,會用“歡迎回家”而不是“歡迎光臨”。
這種過分的熱情,唐玉還是有些不能適應(yīng),點頭示意后,就直接進到店里。
店里是全粉色的裝潢,他運氣還不錯,有三個女仆小姐姐正在店里搭建的迷你舞臺上表演舞蹈,周圍聚了一圈客人。
不過他并不是來看表演的,唐玉左右看了看,正好有一位女仆正在角落里收拾桌子,應(yīng)該是剛剛出去的那位。
他在旁邊等那位女生收拾好了之后,這才走上去,又掏出神器問道:“您好,請問店長在嗎?我想找一份發(fā)傳單的工作?!?p> 那女生訝異道:“找兼職?”
“對,我看你們在發(fā)傳單,我可以幫你們發(fā)?!?p> “那你來跟店長說吧?!?p> 那女生說著,帶著唐玉來到一處暗門,一邊推門讓唐玉進去,一邊開口道:“店長,這位先生說需要兼職?!?p> 暗門里面坐著的是一位中年婦女,聽見手下的女仆說話,抬頭看了一眼。
唐玉已經(jīng)走進屋內(nèi),同樣的話又說了一遍:“您好,我看你們在發(fā)傳單,我可以幫你發(fā),酬勞只要一半就好?!?p> 那位“歐巴?!卑櫫税櫭迹骸巴鈬??韓國的?”
唐玉不明白,就把翻譯機遞了過去,那位歐巴桑起身,胸前的飾品差點沒晃瞎唐玉的眼睛。她沒有接過翻譯機,反而盯著唐玉上下打量。
唐玉被盯得有點發(fā)毛,只好又開口道:“請問,您這邊需不需要兼職,如果不需要,我就先走了。”
那位歐巴桑繞著唐玉轉(zhuǎn)了一圈,這才接過翻譯機開口道:“我們店是女仆咖啡廳,發(fā)傳單是宣傳手段里很重要的一環(huán),當(dāng)然要女仆來完成?!?p> 唐玉一聽,這是沒戲了,正準備告辭去找下一家,那歐巴桑卻繼續(xù)開口道:“不過,我的另一家店,剛剛開業(yè)沒多久,現(xiàn)在確實需要一個男性來幫忙,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干?”
“干啊,當(dāng)然干!只要有錢我什么都愿意干?!碧朴裣渤鐾猓安恢朗鞘裁吹??”
那歐巴桑清了清嗓子,對著翻譯機說出一個名稱,隨后按下翻譯鍵。熟悉的金屬女聲再次響起,緩緩道出了三個字:
“牛郎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