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畫……這些畫為什么會在這里?“
正在眾人對那一排排無比整齊詭異的畫布存有疑惑,不知道到底要不要上前一看究竟之時,一個類似枯井的聲音在他們身后響起。
陳婆婆瞪大著眼睛,坐在輪椅上,干枯的右手抖動著,指著那一排排的畫板,聲音凄厲。
“那個……”黎玥溱動了動身子,“陳婆婆,你認(rèn)識這些畫?”
“這些不是大媳婦即將要展出的畫么?她花了一年的時間,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讓任何人打攪,說就指望著這些狗屁花樣兒一炮而紅!”
黎玥溱和顧卿然等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眨了眨眼睛,“陳婆婆,你怎么確定呀?”
“哎呀!”陳婆婆明顯有點(diǎn)急了,拍了拍輪椅的把手,有點(diǎn)激動的咳嗽了一聲,指著畫板,“那是她的標(biāo)志啊!”
黎玥溱順著手的方向,果然,每張遮著畫板的畫布左上角都有一個大大的小篆字樣的“慕”。
“那么邪門?”黎玥溱往后跳了跳。
顧卿然遞給肖靖一個眼神,肖靖點(diǎn)了點(diǎn)頭,上前,三步并作兩步,手上的力氣一揮,一鼓作氣就把所有的畫布都扯下來了。
肖安也十分配合的將房間里的燈打開了。
倒吸一口涼氣。
每一副畫全是冷色調(diào),黑色和藍(lán)色是底圖,將一種冰冷和幽暗的氣氛直接烘托出來。
更要命的是內(nèi)容。
每一副圖里的主角,或男或女,或老或少,都在尋找著什么,身上或插著刀或滴著血,畫中人都拼盡全力掙扎著,蜷曲著。
且,他們都沒有頭。
這一系列的畫叫做《消失的頭顱》。
“是預(yù)言!這是預(yù)言!”
大家原本被瘆人的畫作搞得一時語塞,又一個凄厲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來,如一擊悶雷,把大家震了震。
陳丹青臉色慘白,不過一晚上而已,他已經(jīng)留著胡渣,頭發(fā)也亂亂的,眼眶里全是血絲,全然沒有昔日的風(fēng)采,反而,有點(diǎn)像中邪。
他全身都顫抖著,嘴巴微張,眼睛里既有興奮又有驚恐。
“你們數(shù),13幅畫啊,我們剛好13個人??!”他如喝醉了一般,走路都走不穩(wěn),連滾帶爬的,趔趄著,指著第一幅畫,“你們看,這一幅,這個男人,在窗臺找頭顱!是不是大哥的死法?”
確實如他所說,那幅畫上,一個身形魁梧的男人,血管從肌肉里蹦出來,只看到他的后背,凹凸不平的肌肉紋理竟然組成一張鬼魅的笑臉,他雙手敲打著窗戶,而他的頭,在窗戶外面,流著淚。
黎玥溱腳有點(diǎn)軟,她是親眼看見陳大為死的,果真如此!
“還有,這一張,這個女人,吊在半空中,她的頭,卻藏在冰箱里,南希,南希沒有頭,南希是被吊在空中的!”
陳丹青越說越激動,全然不顧大家越來越慘白的臉色,“這是預(yù)言,她早就為我們設(shè)定了死法,下一個,下一個就是這一張!”
陳丹青指著第三張畫,然后哈哈大笑起來,轉(zhuǎn)頭盯著黎玥溱看。
“Your turn,bab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