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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狀元郎

第九章 走馬上任

文武狀元郎 雙江小智 4401 2019-12-17 12:14:00

  “姑爺,都已入三更,你怎么還不睡覺?”佩兒揉了揉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牧江,卻發(fā)現(xiàn)姑爺似乎開始提筆寫字。

  姑爺?shù)淖质浅蟮萌绾吻迤?,她是再清楚不過了,那日姑爺交給她的那張紙上的字,就跟小人練武一樣歪扭,看起來很有氣勢,實則就像霜打了的茄子,萎靡不振。

  牧江看了她一眼,便又立馬看向自己桌前的紙張,思索著該選擇哪些故事的同時,不禁問道:“都這么晚了,你怎么還到書房來?”

  “佩兒一直都在門外等姑爺。”佩兒說道,聲音之中還有一絲沒睡醒的疲倦。

  牧江微怔,心里頓時流過一絲暖流,這個丫頭終于知道關(guān)心他這個姑爺了。

  “那你先去休息吧,我還有事要做?!蹦两兆⌒木w,說道,既然佩兒都關(guān)心他了,他也不能老是吊著人家,人總是要休息的。

  佩兒搖搖頭,說道:“不用,我在這里看看姑爺就好,反正佩兒在門外也沒少睡?!?p>  牧江一呆,隨后抬頭看著他,他決定收回剛剛的那個想法,什么叫佩兒也知道關(guān)心他了?她就從來沒想過還有他這么一個姑爺存在。

  一開始還以為佩兒從下午便在門外等他到現(xiàn)在,原來只是在門外睡大覺。

  睡大覺很舒服,又不怎么消耗體能,還能解乏,可就是沒有時間觀念了,所以佩兒在這段時間等他,并非她所愿。

  牧江從來不會強迫別人,比如佩兒沒有等他,只是在門外睡覺養(yǎng)神,他都沒有生氣,他只是有點兒漏氣,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噴了佩兒一臉。

  最好在他沒有漏氣之前……先平復(fù)一下自己的心緒,牧江可不希望自己的一個小意外,因為漏氣太嚴重而波及到佩兒,然后真的把她噴了一臉,最后讓這丫頭恨上了他。

  不說過馬路需要年輕人攙扶的柔弱老婆婆,倒下之后就有人家破人亡,就說那些廣場舞大媽,小小抱怨一句就非得攤上不懂尊老愛幼的罪名不可,這一切,都在佩兒身上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牧江覺得自己已經(jīng)孤家寡人一個,家破人亡對他而言只不過就是多死個人而已,反倒是不尊老愛幼這個罪名能夠讓他受到世人的譴責(zé),不僅以后要小心翼翼地過一輩子,還要永遠生活在佩兒的陰影和壓榨之中。

  這種局面不是牧江想要的,所以他即使現(xiàn)在就會漏氣,他也只能立馬跑到茅房,對著那些只會發(fā)臭從來不會生氣的……木門漏氣,至于能不能噴得它自閉,那就不是牧江能夠考慮的了。

  算了……牧江深呼一口氣,淡淡道:“你若是要休息,那便去吧,我現(xiàn)在要準備過幾日的講課內(nèi)容。”

  “我不休息了,沒有姑爺?shù)聂苁伦鏊肮适?,佩兒睡不著?!迸鍍簱u頭道。

  牧江咬著牙,他感覺自己很快就會漏氣了,于是警告道:“不要再逼我了,我可能會漏氣,到時噴得蘇府茅房的木門自閉,就別怪我了?!?p>  “什么自閉?”佩兒愣了一下,不過卻又擺擺手,兩只可愛的大眼睛眨了眨,說道,“一扇木門而已,自閉就自閉,對了姑爺,茅房的木門為何會自閉?”

  “因為我會漏氣?!蹦两俅握{(diào)息,平緩心境,淡淡道。

  佩兒再問:“什么叫漏氣?”

  “氣多了就會泄露出來,我控制不住?!蹦两S口說道。

  佩兒來到書桌前,有點嬰兒肥的小手撐著下巴,好奇地看著牧江,再問:“那姑爺為什么會氣多?”

  “你就是生氣之源,你每多說一句話,我就會多一點氣,所以,以免誤傷,你還是別說話了?!蹦两X得有點煩了,說道。

  佩兒看著他,忽然驚奇道:“原來姑爺懂得這么多的道理啊!”

  牧江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她,他雖然不明白后者為什么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不過他感覺還是挺受用的,多多少少為他增添了一分……警惕。

  “有事快說,除了讓我講故事,除了讓我出糗,除了讓我?guī)闼X,除了讓我……除了這些事,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蹦两f道。

  佩兒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小聲說道:“姑爺這么說了,佩兒哪還有什么事能讓姑爺幫佩兒做了?”

  “也有,我還……”牧江本想說‘我可以捏著你的鼻子看你睡覺,至于你會不會再醒來,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在那么一瞬間,牧江醒悟過來,就算他不會對佩兒好,也不能得罪她,畢竟佩兒是他在這個世界,在整個蘇府唯一一個朋友了。

  牧江很憋屈,這個丫頭他不能打,不能罵,更不能抱著睡覺,可佩兒卻經(jīng)常拿他當(dāng)做故事書,看一眼之后才能笑著睡覺。

  “好了,謝謝姑爺幫忙,佩兒應(yīng)該可以回去睡覺了。”佩兒打了一個哈哈,不過牧江看得真切,這丫頭的眼神里含著笑,依舊是那種老味道。

  牧江是覺得自己完了,他是怎么也逃不了小丫頭的魔爪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夠警惕了,可依舊被她抓到了那么一瞬的糗樣。

  佩兒離開了,是開心地離開,牧江卻很苦惱地坐在椅子上,他左思右想都想不明白,一個小丫頭而已,為什么每次都能夠壓制他?

  想不明白的事情,牧江向來不會多想,那會浪費過多的腦細胞,入不敷出,很不劃算。

  他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一下心緒,繼續(xù)整理那些故事。

  因為教書先生這個工作他從未做過,所以他也不好做過多的準備,到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又該白忙活一場了。

  所以他絞盡腦汁想了五十本小說故事,這些故事他都只是記錄了起來,并沒有把具體內(nèi)容寫出來,若是要將其完整寫出,勢必需要耗費不少精力和時間。

  牧江沒有這么多時間,他只能在這幾日間,斷斷續(xù)續(xù)地使用想象力回顧一下這些故事。

  ……

  故事很精彩,若是第一次看這些故事的人,想必會既興奮又激動,可牧江不是,這些故事他早已經(jīng)看了不下于十幾遍,雖然不至于將全部內(nèi)容都記住,但只要看一眼,他就知道接下來該是誰登場做什么事了。

  這種情況之下還要堅持看完這些故事,他已經(jīng)不是長針眼那么簡單了,而是基本堅持不了一二十分鐘就想吐。

  而在一旁聽到牧江低聲呢喃練習(xí)講故事的佩兒,看到牧江出現(xiàn)這種癥狀,竟然罕見的沒有出現(xiàn)那種老味道的眼神了,反倒問他是不是自己說的這些故事,把自己惡心到了。

  牧江不知道佩兒為什么會這么問,不過他覺得佩兒還是挺有眼力的,他的確是被故事惡心到了,可也不至于真的嘔吐。

  最奇怪的是,在他嘔吐之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記憶似乎變得強悍了許多,難道是因為他這幾日開始早起,在院子里跟著護院耍了兩套拳的緣故?

  “對了姑爺,佩兒想問問你,前幾日護院看著你都像看見瘟神一樣躲著,為何會忽然教你拳法了?”佩兒看著他,忽然問道。

  牧江本來很不屑回答佩兒這個傻子問題的,‘可看見他就像看見瘟神一樣躲著’這句話是幾個意思,中文不是這么說的,沒有一點嚴謹科學(xué)性,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神仙佛祖?

  凈知道瞎扯淡了。

  當(dāng)然了,這種級別的氣,牧江是不敢隨意泄漏的,他也只是很認真地解釋道:“佩兒,首先護院不是怕我,而是害怕他的拳風(fēng)波及到我,其次不僅他教我拳法,我還教他廣播體操了,這是互惠互利的交易。”

  佩兒在一旁聽著,很隨意地點點頭,牧江也不知道她聽沒聽懂。

  不過佩兒有沒有聽懂也沒什么問題,重要的是他按照作者的想法說出來了,以后佩兒若是追究起來,應(yīng)該也不會是他的過錯了。

  廣播體操是真的博大精深,不僅身法柔美,能夠展現(xiàn)身上的每一處誘人的地方,還能迷惑敵人的視線,就像他前幾日在院子里跳著廣播體操時,那護院看得臉色發(fā)紅,激動不已,嚷著要和他交換拳法。

  牧江不知道手腳并用的廣播體操,為什么在護院的眼里只有拳頭,不過能夠?qū)W習(xí)古代的真功夫,他是一萬個愿意。

  護院的拳法很難學(xué)會,牧江也是憑借以往的一點廣播體操的底子,練了幾天,連個馬步都蹲不好,只得羨慕地看著其余家丁已經(jīng)開始把整套拳法打得行云流水,心想他們都是骨骼清奇的天才,做家丁可惜了。

  這幾日的練習(xí)下來,他的身體就出了問題,以前只聽說過鍛煉身體、健康百倍,現(xiàn)在牧江覺得很有可能就是騙人的,否則他這幾日就像懷孕了一樣,時不時就嘔吐一下,算是怎么回事?

  想歸想,牧江依舊每日早起練功,嘔吐更加嚴重了,可牧江卻覺得自己的記憶更加凝實了起來。

  這些記憶的增長,讓他很快就將自己要記住的那些故事背得滾瓜爛熟,甚至在哪個地方需要用自己的幽默修飾一下,都能夠記得住。

  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教書先生,牧江已經(jīng)成功了一半,另一半就在那些小朋友的身上,只要他的故事不錯,小朋友應(yīng)該就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

  “姑爺,來,今天的藥已經(jīng)熬好了,你快來喝了?!迸鍍簭耐膺呑吡诉M來,手中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大部分中藥都很苦,現(xiàn)在佩兒端著的這碗湯藥看起來就更苦,牧江也不想喝,喝了這碗湯藥不就說明他真的有病嗎?

  “佩兒,你看門外,阿白阿黃已經(jīng)爬上墻,跑到屋頂上去了?!蹦两鋈恢钢块T之外的院子,這是他這幾日以來一直用的方法,只要把小丫頭引開,他怎么處理這碗湯藥都行。

  佩兒看著他,沒有一絲反應(yīng),牧江有些詫異,問道:“你怎么不出去追?你不是最疼愛它們的嗎?”

  “姑爺,你不必演了,阿白和阿黃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到我的房間了,它們不會再成為你不喝藥的幫兇了?!迸鍍旱f道。

  自從牧江在她手上吃過不少虧之后,他就沒有小瞧過佩兒,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發(fā)現(xiàn),可他怎么也沒想到,這才幾日的時間,就被佩兒發(fā)現(xiàn)了。

  “好,只要不讓我喝這碗湯藥,我答應(yīng)你一個要求?!蹦两Я艘а?,說道。

  佩兒看著他,可愛的大眼睛亮了起來,問道:“真的?”

  “真的?!蹦两c頭。

  佩兒露出了一絲笑意,不是那種眼神里的笑,而是嘴角邊的笑,牧江覺得這有點壞壞的樣子。

  “這幾晚佩兒沒有姑爺?shù)男迈r糗聞,佩兒又睡不著了,只要姑爺答應(yīng)佩兒,佩兒就幫姑爺?!?p>  牧江不能不答應(yīng),因為他真的不想去喝治療中風(fēng)的湯藥,讓自己覺得好像自己真的患了腦疾一樣。

  佩兒看見牧江點頭,雙手忽然一松,隨著一道刺耳的碗碎聲的響起,那滾燙的湯藥便是撒了一地。

  牧江還沒反應(yīng)過來,佩兒卻又驚叫了起來:“姑爺,你若是不想喝藥,佩兒不再為你熬藥便是,你為何還要打翻湯藥?”

  牧江的臉色真的很黑很黑,內(nèi)心卻充滿了震驚,老太婆終于向他碰瓷了……

  不管牧江的氣是不是已經(jīng)開始側(cè)漏了,反正湯藥是真的不用再喝了,雖然也因此引來了蘇府千金,那個冷冰冰的仙女姐姐,他那有名無實的妻子,蘇柔。

  蘇柔看著一地的碎渣子,房中還散發(fā)著一股濃濃的藥味,她的黛眉皺了皺,然后看向一旁坐在凳子上沒有說話的牧江。

  牧江明白,蘇柔應(yīng)該對他更加厭惡了起來。

  在蘇府對佩兒動手的罪名有多大就不說了,就是這碗湯藥的錢財花費應(yīng)該也不會少,那是蘇府千金對他的一點愧疚。

  現(xiàn)在愧疚被他打翻在地,蘇柔應(yīng)該就對他沒有半分愧疚了吧。

  沒有愧疚了其實也好,可牧江心里總覺得有點空蕩蕩的。

  “沒事了,人沒有傷到便好。”蘇柔的話,讓牧江更加沒底了,沒有生氣,也沒有責(zé)備,這反而有些反常。

  “聽佩兒說,這幾日相公在準備故事,是要去私塾當(dāng)教書先生了嗎?”蘇柔沒有繼續(xù)糾纏這件事,反而說起了私塾先生的問題。

  牧江愣了一下,隨后點點頭,說道:“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樣也好?!碧K柔點點頭,說道,“私塾那邊已經(jīng)有段時日沒有開課了,若是相公能夠盡早走馬上任的話,想必那些孩子也能夠多學(xué)點知識。

  這樣吧,相公就早些休息,明日就到私塾上課。”

  蘇柔幾乎沒有再怎么詢問牧江的意見,直接帶著佩兒離開了,牧江只得張了張嘴,什么話也沒說出來。

  兩人也不是真的什么非常親密之人,他這算是寄人籬下,能做點事安慰一下自己的心也好,反正他也的確準備好了所有故事。

  院內(nèi),蘇柔走在前方,佩兒在一旁跟著,突然,蘇柔停下腳步,看著佩兒。

  “佩兒,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吧?!碧K柔的聲音,在對佩兒說話的時候,不僅輕柔,也很冰冷,但聲音之中卻有著不一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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