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看樣子霆州官府乃至北楚尚未研制出疫病的破解之法。”
離外表并不壯觀的天星大拍賣場極近的一處客??头慨斨?,鐘陽立在魏天洋身后與他看著窗外混亂不堪的霆州城街道。
水源被斷,每戶人家家里缸中的備用水源都已經用的差不多了。霆州城居民現在能喝的水越來越少了,城里的百姓大多只能去喝一些不干凈的水甚至有部分百姓已經開始從還有剩水的人家去搶了。
“那是……我大梁御醫(yī)所制之劇染之毒,怎么會是北楚這群庸醫(yī)能夠破解的了的?!?p> 魏天洋瞥了一眼鐘陽,真實的制藥之人他是不可能會告訴他的。
因為在他眼里,他也就是一個廢物罷了。潛伏北楚數十年,毫無建樹,只能等待他們進入北楚,才有一絲有可能立下功勞的機會。
“大人,霆州的百姓愈發(fā)的混亂了。已經到了這種局面,您依然認為尚未到我們該出手的時機嗎?”
鐘陽有些不解這段時日一直在隱藏氣息的魏天洋以及這座客棧另外幾間房間當中的血鋒堂武者,南梁極為注重對武者隱匿氣息能力的培養(yǎng),甚至耗費重金讓他們學習這方面的武技,花重金從市場上購得武技和武法讓他們去學習。
也恰恰因為長期以來的努力。
八名最低實力都是中品賢者中期的高手將自己體內的氣血隱匿的完全不可能被人探查出來。
魏天洋頗有自信,除非王者級的強者親臨,否則沒有人會知道他們躲在這里。
“觀下,可以知上。北楚的百姓遇到危機就亂成這個樣子,可以看出他們北楚皇朝已經腐朽不堪,是我大梁取其代之的天命時機,換成我大梁百姓,一定會互幫互助而不是選擇狗咬狗。行動?尚未到時機,天星大拍賣場太安靜了。根據情報,蕭氏派遣云騎拱衛(wèi)大拍賣場,有強者隱藏在大拍賣場的地下,實力不明,但是可以確定,一定不是武王級強者親自鎮(zhèn)守。蕭氏族中的武王,屈指可數,除去那個據稱一直在沖擊傳說中皇者境界的老怪物,其余的應該……”
魏天洋望著僅僅有兩個仆人打扮門衛(wèi),冷清無比的大拍賣場大門,總感覺不太對。
“蕭氏六騎,怎么都不應該毫無氣息至此。天星大拍賣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的地下,到底出了什么事?!?p> “大人,那,我們要不要我派遣一部分兄弟入內,先行探查一下?”鐘陽總覺得在這里愣著什么都不做一定不是解決的辦法,他們需要先動起來。
“你個蠢貨。”
魏天洋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了,一絲威壓壓得鐘陽有一種近乎窒息的感覺,頭都被這股壓力壓得抬不起來:“我們散播疫病的第一天,我突然在城中感受到了一股至強者的氣血,他的精神探查一定是發(fā)現了我。霆州城內不應該有這種級別的強者存在,至少我認為也應該是在天星大拍賣場的地下,而不是在地上出現這股氣息?!?p> “大人,那,這個人大概是在什么層次?”
明白魏天洋對自己動怒的鐘陽不敢再大聲說話,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魏天洋閉目沉思,那一日所感受到的強大氣血在他腦海當中再度清晰浮現。
“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奇怪。他的靈力強度似乎不如我,可是他的精神力,至少,都是在上品武尊級巔峰。距離王者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但他一定不是王者,王者帶給我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如果他是王座,我那天根本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在他的追蹤下逃脫。如果我與他正面交手,勝負難料?!?p> 魏天洋的凝重表情讓鐘陽很是驚訝。
“沒道理呀,大人。根據我的了解,霆州城內的高手幾乎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飛天書院上書院的那兩個老院長并未回城,即便他們回城……”鐘陽再次看到了魏天洋的惱怒,心知是自己調查的不夠周密,沒有再說什么。
“暫時先不要急?!?p> 魏天洋終是憑借自己受過的嚴密訓練沉住了氣,身周強大的氣血之力若隱若現地波動著,望著他們此行的目標就在前方。
“再等半日如果沒有動靜,吩咐他們七個,進入天星大拍賣場?!?p> “是!”鐘陽應諾。
魏天洋想到了一件事:“你不需要進,你立刻去安全的地方,為我們馬上安排撤離的路線,記住,一定要快!”
“屬下明白,屬下前日已經聯系過值得信任的兩家馬商,他們會為大人你們提供最優(yōu)等的戰(zhàn)馬,讓你們作為隨行的護衛(wèi)出城后可自行離去。不過,大人,這得等到霆州解封才行。”鐘陽神情有些為難。
“我當然知道?!?p> 魏天洋冷哼道:“即便以我們的實力,強行沖殺出去并不困難??墒墙^不能讓北楚太學宮和……那群跟屁蟲跟上我們?!?p> “大人為何不提問天樓之名?”
鐘陽有些疑惑。
魏天洋無語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太子殿下對問天樓主那個女人一直癡情不已,用盡各種辦法想要得到她。我如果說問天樓是跟屁蟲,天知道少太子殿下會把我怎么樣……”
“問天樓主,竟得我大梁少太子如此癡情。”鐘陽喃喃道。
他同樣懾于問天樓威名多年,對那個傳說一般的女人愈發(fā)的好奇。
魏天洋同樣嘆了口氣:“是啊,少太子身邊何曾缺過女人,他的床伴一數一大把??墒菍δ莻€女人,他情有獨鐘,甚至立下誓言,日后登基,身旁站著的我大梁未來皇后,必定是她。別的我不知道,只是少太子曾經對朝中質疑他的大臣說過,我大梁若得蕭琬瑜,覆滅北楚,彈指之間。”
張氏大宅的院子的當中,
百里驚夢,蘇曉琪,曹軒神色無比緊張地立在一張長條桌前,大門緊緊閉著,可他們的神色都非常的緊張。
沈往生和顧依雪立在一列,望著長條桌前的沈往亡喂著桌上那個痛苦無比,渾身綠色斑狀的病人喝下他手中大碗里的烏黑色藥湯。
“顧老師,沈兄。這藥湯的顏色未免太深了些?你們確定沒有問題嗎?”蘇曉琪對他們的成品依然感到有些擔心。
有些不悅的沈往生望了她一眼,道:“你難道不相信我和依雪共同研制出來的成品?”
“哦,不……我當然不是不相信你們二位的意思,只是事關重大,必須謹慎小心?!?p> “曉琪,你放心,我和往生都知道事態(tài)的嚴重性。我們在最后完成的過程當中都是非常小心的?!鳖櫼姥┖蜕蛲餐c頭,她的語氣比較柔和:“我最終配制的時候跟往生親自試藥,往生武者軀體對靈藥的耐受性比較強。實際上,是藥三分毒,在以毒攻毒的過程當中,武者是最合適的。”
“是哦,我獨居的這幾年,都沒有自己拿自己試過藥。我的好老婆,倒是一上來就拿我試藥?!?p> 沈往生語氣有些不滿,但明顯是撒嬌地看著她,讓顧依雪毫不留情地反白一眼。
“我去,真的成功了。大哥,大嫂,你們看!”
幾人爭執(zhí)討論間,沈往亡激動地指著他們面前的病人。
原先神情絕望,痛苦無比的病人身體表面的綠色斑狀開始漸漸地消散。他扭著身體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沈往生和顧依雪上前在他面前揮了揮手。
“徐先生,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這個徐姓的病人狀況還算不錯,在精神清醒的情況下主動同意讓顧依雪他們用他來試藥。
“很好!很好!太謝謝張氏聯盟的幾位大夫了,張韜凡少俠手下的人果然都是能人,太謝謝你們了?!?p> 盡管還有一些殘存的綠斑存在,沈往生已經可以確定這些是殘留下來類似傷口狀的痕跡,眼前的徐姓病人已經完全康復!他剩下的病狀只需要自行休息調養(yǎng)就可以了。
“好,曉琪,你和驚夢姑娘扶著徐先生先行回到他家中。曹軒和往亡,你立刻通知雯馨姑娘準備按照我們的配方把這種藥大規(guī)模量產。給所有中了這種毒的病人立刻解毒!”顧依雪一個接一個精準的下達著命令。
她在圣濟堂擔任副掌教并非全掛虛職。
在世俗界的掌控能力,某種程度上她更勝過沈往生一籌。
“是!”
“是!”
張韜凡交代過,在解藥一事上全部細務都要聽從顧依雪和沈往生的命令。
百里驚夢和蘇曉琪都沒有異議地立刻扶著徐姓病人回家,曹軒和沈往生則動身去安排王雯馨以及張氏聯盟的伙計并協助他們按照沈往生所給出的配方去大量地配制這種解藥。
“不是,那個姓徐的剛剛說啥?”
院子里只剩下顧依雪和沈往生的時候,沈往生似乎才反應過來,指著徐姓病人離開的方向:“他說,我是張氏聯盟的人,我的手藝不錯是應該的?得,搞了半天,我和你都成了韜凡的人。這也太離譜了點似乎?!?p> “行了行了。往生,你都是他的師父,跟他計較這點干什么?”
顧依雪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和學生計較一個名分的丈夫,有些調笑地戳了戳他的臉頰:“為了你的傷,韜凡可沒少出力。你忘記了,他一直在策劃著如何從蕭氏的天星大拍賣場奪藥,這不為的還是你這個師父和他的妹妹嗎?”
“是倒也是,作為學生,韜凡確實是為我付出了太多。誰!?”
沈往生猛然低喝,剛剛和顧依雪閑聊放松心神的情況下張氏大宅的門口突然出現了數股氣血。
“顧副掌教在嗎?掌教和,顧相到了?!?p> 聶修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顧依雪和沈往生驚訝地對視了一眼,旋即。
她搖了搖頭,看向門口的方向:“大哥,二哥,你們進來。其他人,都必須先行離開。”
“好?!?p> 一個莊實敦厚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依雪嬌軀一顫。
沈往生很快感應到有數股氣血已經轉身離開,此刻的張氏大宅門口僅僅剩下了兩個人。
曹軒和沈往亡離開的時候并沒有鎖上大門。
一個寬厚的手掌推開了大門,穿著一身白袍胸口帶著金菊徽章的顧千夏站在首位,而他很快以恭敬的姿態(tài)迎接身后的男人。
方臉厚重的中年男子,與沈往生相較稍有遜色卻并沒有遜色太多的強大武者氣血,耀眼的華服和胸口紋繡著的金鷹圖案。
皇朝大權在握的右相大人,林氏長千金之夫。
中品尊者巔峰級強者。
顧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