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溪”看著顧青鳶被點綴的紅潤起來的面色,陰戾的眉眼柔和下來,握住顧青鳶的一只手,在手背上吻了吻。
不過......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沐寒溪只是從嘴唇碰了碰她的手,顧青鳶頓時有些怔忪。
......其中似乎又千萬種不可言說的情愫。
她似乎并不反感......心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開出花來。
顧青鳶的頭腦總算是清醒了那么一瞬......她能感覺到手背上的溫度,這應(yīng)當不是夢境。
起碼,她面前的這個沐寒溪是真實存在的。
然而,這樣“溫馨”的情形并沒有持續(xù)太久。
天地間突然傳來一陣震動,雷鳴電閃,狂風大作,門陡然被什么東西打破了,一個清朗的女聲傳來:“瘋子!”
這一聲似乎將房間中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打碎了。
沐寒溪的笑意僵在臉上,陰暗一寸一寸地涌了上來。
緊接著,沐寒溪拿起放在一旁的蓋頭,蓋在了顧青鳶頭上。
房間中的燈光本來就昏暗,這一下顧青鳶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了......除了燭火透過蓋頭的那一點微末的光芒。
沐寒溪起身,語氣僵硬地道:“我已經(jīng)忍讓了那么多了......鳶鳶你就當什么都沒看到吧?!?p> 顧青鳶:“......。”
不用當作,她這是真的什么都看不到,想看也看不到。
然后......顧青鳶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五味樓中,沐寒溪看著伏在桌面上的顧青鳶,有些急躁地起身來回走了幾步。
守在外間的侍女聽到了房間中的響動,便推門走了進來,朝沐寒溪行禮道:“君上?!?p> 沐寒溪皺眉:“下一道菜還沒有做出來?”
侍女揚眉:“君上這是.......?”
她掃了掃酒壺,驚訝道:“只喝了這么點兒么?這樣的話,就等于只是做了一場夢啊?!?p> 沐寒溪頓了頓道:“我想通了......我自己渾渾噩噩的便好了,何必拉著師姐一起?!?p> 侍女揚眉:“我怎么覺得君上就是想要拉著顧姑娘一起呢?”
沐寒溪冷哼:“話多?!?p> 侍女笑道:“屬下話多,君上事多,看來我們可以相處的很融洽?!?p> 沐寒溪:“......這里不需要你,退下吧?!?p> 顧青鳶過了許久才醒過來,抬眸便看到同樣伏在桌面上的沐寒溪。
她眸子瞇了瞇,朝著門外道:“進來?!?p> 侍女便笑盈盈地走了進來:“姑娘可是夢到了些想要夢到的事情?”
顧青鳶冷冷地道:“現(xiàn)在你能告訴我這是什么酒了么?”
侍女笑了笑:“雙生淚,奴婢一早就告訴姑娘了。”
顧青鳶揚眉:“這句話倒還不如不說?!?p> 侍女福了福身,依言不說話了。
顧青鳶盯著侍女看了一會兒,神色不太分明,就在侍女以為顧青鳶要惱怒時,顧青鳶卻突然轉(zhuǎn)了話題,淡淡地問道:“我?guī)煹苁裁磿r候能醒過來?”
侍女想了想,眸子突然一轉(zhuǎn),露出幾分狡黠來:“我若是說這酒中有毒,姑娘可信?”
顧青鳶面上頓時露出些焦急,卻又強行鎮(zhèn)定下來:“我不信,我同師弟喝的是一杯酒。他若是中了毒,我也不會醒過來。”
侍女笑道:“姑娘,一只酒壺里裝兩種酒這種事并不少見,同心壺不就是個例子么?”
顧青鳶理了理思路,而后揚眉:“那我是不是應(yīng)當問,為什么他喝了毒酒,而我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