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萬年未見,沒想到你這老烏龜居然還活著!故人相見,不先敘敘舊么?”
白燁淡淡的看著玄老,依舊神色淡定,全然不顧眼前這團即將觸目的光焰,嘴角突然詭異的上揚,沖著玄老溫和一笑,仿佛真真是見著了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只是這猶如枯樹皮的臉上,突兀的配上這笑容,著實有些滲人。
聽完白燁此話,玄老冷冷的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緊接著又說道:“即是故人,何不出來一敘?”
“哈哈哈哈!怎么,你難到是怕有人說你堂堂玄武一族少族長,欺負我這行將就木之人么?”只見這白燁連笑不已,就連淚花都笑了出來……!
“呵呵!現如今哪里還有什么玄武一族,不過是孤家寡人罷了!”
玄老心酸自嘲道;“當年那場大戰(zhàn),我玄武一族悉數戰(zhàn)死,燁王難道會不知么?”
白燁好似并未聽聞玄老此番言語,目光空洞的仿佛正透過玄老的身后看向石壁,又或者飄回了當年那場大戰(zhàn)。
兩人忽然同時沉默不語,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整個石室安靜的只剩下一個個氣泡微弱的喘息聲。
就這么僵持片刻之后,白燁的目光也終于游蕩了回來,突然面色一改,眼漏兇光,沖著玄老憤恨說道;
“你玄冥素來不愛多管閑事,為何今日會突闖我燁王府?想必是受了那凰離的唆使吧!”
“想我白燁在這妖界叱咤縱橫數百萬年,機關算盡偏偏在這最后關頭功虧一簣!我白燁不服!”
“既然這凰離想要絕我白燁,我今日即便是死,也要拉著他陪葬?!?p> 只見這白燁話音剛落,忽的發(fā)出一聲震天厲嘯,那抹一直懸在眼前的光焰,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浪,震散直至虛無。
而白燁此時瞬間從鼎中一躍而起,直接沖破上方石壁,朗朗月下,突現出一頭如這山峰般巨大,威風凜凜的白虎真身,一路向著東方飛馳而去。
玄老在這厲嘯聲中首當其沖,匆忙退后躲避,幸而早早鎧甲護身,雖然并未傷及自身,確也是被震的頭暈腦脹。
見此情形深知今日這場惡戰(zhàn)已經無法避免,驚駭之中迅速收了這蒼龍鼎與涅火幽蓮,向著白燁的方向緊追其后。
與此同時,尚在府中妖姬懷中飲酒作樂的白磷,被這聲直沖妖魂的厲嘯聲驚的面色大變,眨眼之間,人已經消失無影,只留下一聲驚恐的“父親”,與那兩名此時口鼻溢血,驚駭失措的美貌妖姬仍殘留在這殿中。
尚在浴血廝殺的妖帝府中,獸王白奎仍在這層層紅影中奮力搏殺,身上不再完整的玄青色貂裘大氅不斷向下滴落的黑紅的血液,大腿處隱隱顯出一道血肉模糊深入見骨的傷口,正不斷向外滲著血。
黃玉鋪成的地板上此時已經被無數鮮血染成了一片斑駁發(fā)黑的暗紅,地上殘破不全的尸首橫七豎八的散落各處,慘烈血腥至極。
此時的獸王,披頭散發(fā)滿臉血污,身上傷痕累累,單憑著肉身的強橫廝殺這許久,體力已逐漸不支,不由越發(fā)焦急起來,心道;難道我白奎今日當真要命喪此地么!
凰離冷冷的看著府中這場廝殺,心緒卻早已飄向了燁王府,不知玄老那邊如何了?為何這般許久卻仍未傳來消息?
燁王之威勇,妖界無人不知,就連凰離也不得不敬畏三分,過去這許久,莫非有變么?為何心緒如此不寧……!
忽然一聲由遠而進的虎嘯傳來,凰離面色驟然大變,身上頓時換成了一件紅棕色暗金鎧甲,金色羽狀紋路布滿整個鎧甲之上,手中也突現出現了一柄赤焰長劍。
凰離立于妖帝府上方半空處,滿目沉重的向著遠處正飛馳而來的那團不斷變大的黑影望去。
聞聽這聲虎嘯傳來,妖帝府中所有人此刻都已是嚇得驚駭萬分,怔在當場。獸王此時卻是面色一喜,隨即面色猙獰的放聲大笑。
“哈哈哈!凰離,你等著,本王待會兒定會扒光你的鳥毛,鞭了你的鳥尸!”
就連被軟禁在房中心灰意冷的白倩雪,聽見這如雷的嘯聲傳來,精神瞬間大振,蹭的就從床上坐了起來,心中一喜;
“太好了,是燁叔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