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傍晚鐘離悠悠轉醒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是蘇曼那雙哭的通紅的雙眼。
“醒了!醒了!大夫,大夫!”蘇曼驚喜的叫了起來,不等鐘離說話,就一蹦一跳著出去叫大夫了。
鐘離張了張嘴巴,發(fā)出一個難聽的啞音,嗓子猶如被火鐮割過般痛。
“想喝水是嗎?”裘亦白從鐘離的頭頂處晃了出來,從一旁的柜子上倒了一杯水,把鐘離扶了起來,指著自己道:“你!又欠了小爺我一個人情,知道嗎!”
鐘離整個人懵懵的,除了眼前這個一臉欠揍表情,活蹦亂跳的裘亦白,她實在是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死了還是活著。
“怎么?裝失憶??!你可別告訴我,你不打算認賬??!你知不知道小爺我為了找到你,就差出賣色相了,你好歹來了也半年了,怎么連定位都弄不明白呢!你說你這腦子……”裘亦白一頓嚷嚷,說著就伸出一根指頭,準備推點鐘離的頭。
但手指挨近了,鐘離還是一臉懵逼的坐著,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雙瞳無神,裘亦白沒由來的心里一虛,他原本想著鐘離一個人在恭王府里呆了大半夜,肯定嚇壞了,故意吵吵,轉移她的注意力,但顯然鐘離的情況似乎還要糟些。
裘亦白的手幾乎是不聽自己使喚的往鐘離頭上探去,剛觸到鐘離的額頭,鐘離突然一個激靈,裘亦白的手是熱的。是熱的!不是冰冷的!
只見鐘離仿若靈犬一般,抽著鼻子四處嗅,周圍并沒有她無意識之前聞到的黑白無常身上的茉莉甜香。鐘離一激動,伸手狠狠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裘亦白一臉震驚,伸手沒攔住?!鞍。?!”鐘離喊出了聲。
“鐘離!”回來的蘇曼剛走到門口,聽鐘離大聲喊痛,趕忙沖了進來,沖著一臉無辜的裘亦白翻了個白眼,一把抱住了鐘離,一下下拍打著鐘離的后背,“你嚇死我了!每天被你這么嚇,我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幾天!”
蘇曼神情悲痛,鐘離卻是一臉興奮,她扒開蘇曼,“我沒死,蘇曼,我竟然沒死!哈哈哈”鐘離劫后余生的高興勁兒太大,一下子牽動了身上和臉上的凍傷,這才消停了下來。
隨后進來的大夫好一頓檢查,確認沒有其他問題后,鐘離這才悠閑的靠在床頭,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這次你真得好好謝謝他,若不是他,我一個人光從影視城趕來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了,更別提何晶晶還故意騙你把恭王府說成是賢王府,她這是赤裸裸的謀殺??!”蘇曼指了指一旁歪坐在椅子上,坐沒坐相的裘亦白,狠狠一拳砸在了床側。
“小意思!反正她欠我個人情就行了!記得還哈!我都拿小本記著呢!”裘亦白嘴上說的輕松,天知道他那一夜費了多少人力,欠了多少人情,才追蹤到鐘離的位置。
鐘離皺著眉頭,沒有搭理裘亦白,反問道:“摘星記并非什么名書,何晶晶是如何知道摘星記與我而言重要非常的呢?”
蘇曼一拍大腿,“你還記得嗎?那天她非要從你我身后擠過去,應該是那時候偷聽到的。真是趕了巧。不過這何晶晶也是奇怪,你和她又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嘛,做到這份上?!?p> “也許,她只是想教訓一下鐘離,卻沒想到這個鐘離是個連定位都不知道的古人吧!”裘亦白這句話雖說是替何晶晶開脫,但卻是最合理的答案,不然何晶晶的行為可就不簡單是惡作劇,而是謀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