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鄧制片也被鐘離的舉動驚到了,竟然愣在了原地。王導(dǎo)瞥了一眼鄧制片由晴轉(zhuǎn)陰的臉,趕緊打圓場,“鐘離,你這是干什么!鄧制片有事要找你幫忙!十萬火急!”
“十萬火急?”鐘離一聽也急了,“走水了嗎?那還不趕緊通報火政,找我做什么?”
“啊?”王導(dǎo)和鄧制片被鐘離這一打岔,弄得一頭霧水。片刻后,還是鄧制片率先反應(yīng)了過來,滿臉質(zhì)疑的看向王導(dǎo):“你確定她可以?”
鐘離這時不時插科打諢的毛病不知道攪黃了現(xiàn)場多少次拍攝,王導(dǎo)見怪不怪。可現(xiàn)在鄧制片板著臉一副質(zhì)疑的神情看著,王導(dǎo)只能湊近了,小聲道:“就是她。學(xué)霸嘛,多少腦子都有些不大對勁兒的。但是鑒寶她上次可真的說的是頭頭是道!”
鄧制片略帶疑慮的看了一眼王導(dǎo),又抬手看了看表,嘆了口氣,道:“這次可是事關(guān)汪總的大事,若是她攪黃了,你知道后果的!”
“是是是,不會有錯的!”王導(dǎo)有些討好的拍胸脯保證到。
若不是之前談好的那位鑒寶界的泰斗臨時鬧脾氣,打了個措手不及,自己又怎么可能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來找這個黃毛丫頭,想到這里,鄧杰瞥了一眼旁邊神情復(fù)雜的鐘離,心里雖是直打鼓,但眼下也確實沒什么更好的辦法了。只能無奈又沒什么好氣的道:“那我先上車,給你五分鐘,你和她把今天要做的事講清楚,切記,讓她不要亂說話!”
“好!交給我!”
五分鐘后,鐘離被帶上了一輛全黑色的房車,車尾鄧制片翹著二郎腿,坐在后面的沙發(fā)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響聲,睜開眼睛沖著前面說了一句,“趕緊開車!”這才將目光悠悠轉(zhuǎn)回到鐘離身上,指了指一旁的沙發(fā),道:“坐!”
見鐘離坐下,鄧制片換了個更加舒適的坐姿,問道:“王導(dǎo)都和你說清楚了?”
“是!”鐘離有些心不在焉。
她自打上車,眼睛就管不住的到處看,心中驚嘆:這大鐵殼子里竟然還能放得下這么多東西,精致奢華程度比那龍攆都不知要好多少倍。
鄧制片似乎并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鐘離這種沒見過世面的模樣,習(xí)以為常的他毫不在意的繼續(xù)說道“今日汪總招待的可是摩根大通的總裁,一會兒到了素頂齋,你只管鑒寶,我問什么你答什么,廢話一句都別說!”
看著鄧制片不可一世高傲的臉,鐘離氣的是牙癢癢,心里泛起陣陣反感。這要是擱在以往,她早就懟了回去。但眼下沒有蘇曼在身邊,周圍的一切對于她而言實在是太新鮮和陌生了,早就吃了不知道多少塹的她,選擇了在心里把這個鄧制片罵個遍,也算是長了一智。
車子開了好久,最后七拐八拐的停在了一處略微隱蔽的胡同門口。雖然鐘離不是第一次坐車,但還是被轉(zhuǎn)的兩眼發(fā)直,喉嚨發(fā)癢,胃里反酸,下車干嘔了好一陣,這才扶墻站穩(wěn)。
抬眼看了看周圍,深灰色的磚墻帶著歲月的滄桑,橫七豎八交叉細窄的胡同給了鐘離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是……京城的胡同?我回來了?鐘離心中暗自驚訝。
忽然身旁的鐵門吱紐一聲從里面打了開來,鐘離這才注意到這門口不起眼的門匾上刻著的三個字:素頂齋。
一位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身著緞面黑色馬褂,耳朵上掛著金邊眼鏡,氣質(zhì)斐然的走出來,一旁四處瞭望的鄧制片一改剛才頤指氣使的模樣,緊著步子,恭敬的迎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