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抱大腿
“自古以來,鑄劍師會將自己的精神與感情,融入所鑄的劍中,久而久之便會形成劍魂。而這石劍傀儡雖為傀儡,實則是有一定靈智的劍師,不光會用劍,而且還與劍形成了合道統(tǒng)一的劍意,想要讓其完全屈服,除非擁有絕對的實力,比如道臺秘境九重天的修為,方可摧毀其傀儡劍意的真元。但是,我們都是練氣秘境的修士,這絕對是無法完成的。因此,只有用拜劍祭魂之術,與傀儡師煉制巨劍時的劍意達成一種心靈的溝通,感化劍魂……”
紀緣說的頭頭是道。
拜月仙子聽后完全懵了,她哪知道什么拜劍祭魂?但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找不出半點兒破綻與不妥之處。
南宮鐵柱突然一拍腦門兒:“我明白了,這就像是遭遇了惡鬼侵體,來強的,不但無效,還會反噬附體者,但如果用祭拜大禮,給其燒一些金山銀錢紙人紙馬,倒是可以送出去?!?p> 紀緣對這個天才的邏輯也非常佩服。
而且,聽起來兩者還非常的契合,如果是拍電影,紀緣真想給他一個黃金配角,這他娘配合的簡直天衣無縫啊。
紀緣淡淡道:“鐵柱師侄所言甚是,劍魂若人魂,人魂有天魂、地魂、生魂,這劍魂也分神魂、道魂、本魂。因此,拜劍祭魂之術,必須禮、樂、舞三者相互配合,只有這樣,才能達到天人交匯的效果。”
他越發(fā)佩服自己了,這胡說八道的本事,簡直突破爐火純青,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拜月仙子聽的非常仔細,一直是認真臉,她不斷點著頭,聽紀緣巴拉巴拉地說完,才吐了一口氣:“小師叔,我會的舞不少,但祭祀用的巫師步,卻從未學習過……”
紀緣說道:“什么舞步不要緊,你就是跳太空步也行,重要的是虔誠,心誠則靈?!彼聪蛄四蠈m鐵柱和上官翠花:“你們倆人,誰會演奏和樂器?”
上官翠花行了一禮:“我老家那里流行貓調的哭腔民歌,不知道頂不頂事?”
紀緣也是為了湊數(shù),便沉聲道:“傳統(tǒng)文化,才是最有內(nèi)涵的藝術,民族的,便是天下的,咳,那個什么貓調哭腔,聽著就很有陳年老酒的品質,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強多了!只有這種植根與大地和百姓的樂曲,才是有魂的,而那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只不過是禮樂崩壞的產(chǎn)物罷了?!?p> 南宮鐵柱也不甘落后,撓了撓頭:“小師叔,我入門修煉之前,跟著老瞎子學過幾年嗩吶,可以派上用場嗎?”
紀緣暗罵一聲,自己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想到還炸出了兩位民間藝術家,太不容易了,他對南宮鐵柱道:“不錯,百般樂器,嗩吶為王,拜劍祭魂,顏值擔當,這個必須安排!”
然后,在紀緣的擺弄之下,在石劍傀儡陣中展開了群魔亂舞,拜月仙子衣袂飄飄,長裙輕舞,腳下踏著彩云步,跳著廣寒霓裳舞。南宮鐵柱鼓著腮幫子,嗩吶吹的快把天掀開蓋子了,吹的竟然是山野常用的《祭靈》曲,幽幽切切說不出的凄婉。上官翠花和哭一般唱著貓調,還現(xiàn)場填詞:巨劍咿,傀儡咿,姑娘呀,情郎呀,含情咿,送愛咿,思念呀,想見呀……
紀緣則行著各種祭拜之禮。
說實話,見到此情此景,石劍傀儡的內(nèi)心是崩潰的,這已經(jīng)超出了它們的認知范疇,思想是倒轉的,行為是混亂的,完全不知道對方在搞什么名堂。
紀緣沒有當機立斷用神念控制巨劍傀儡,他不能露出半點破綻,他早就知道外面的神照境修士們在觀禮,因此必須更賣力一些才行。
這場拜劍祭魂,足足進行了七炷香的時間。
結果就是拜月仙子跳麻了腳,南宮鐵柱吹岔了氣,上官翠花哭斷了腸,不是哭腔,是真哭了。紀緣倒是揮手掐訣,沒費太大的勁兒,見搞的差不多了,才分出一縷神念,破解了石劍傀儡陣。
那些巨劍傀儡本來頭昏腦漲,快要失去控制發(fā)瘋了,辛虧紀緣的神念及時侵入,九尊石劍傀儡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聲音,紛紛爆開,只見其石劍之中出現(xiàn)了九枚淡綠色的青石劍胚,一聲嗡鳴,匯聚成了一柄三寸長的青石飛劍,落入了紀緣手中。
紀緣裝模作樣地打了一個收禮式。
但是,其他三人卻紅了眼,好似魔障了一般,完全沒發(fā)現(xiàn)石劍傀儡已經(jīng)被破解,拜月仙子狂舞不停,南宮鐵柱嗩吶震天,上官翠花哭聲連連。
旁邊,元瑤起初還一臉擔憂。
后來,蹲在地上看的入了神,越看越有趣,還時不時鼓掌叫好。
紀緣見三人毫無停下來的意思,他不得不二次上陣,準備來個結束大禮,朗聲喊道:“拜劍祭魂,道氣長存,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禮畢,上香!”然后拿出三炷香插在了地上,并提醒了一句三人:“拜月,鐵柱,翠花,結束了?!?p> 拜月仙子裙擺一揚,然后停了下來,她跳來跳去已經(jīng)快轉暈了,兩眼茫然,看了一眼消失的石劍傀儡,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我……我們成功了?”
紀緣點點頭。
上官翠花也停了下來,擦了擦眼淚,激動道:“沒想到,我家鄉(xiāng)的小調,竟然有一天還能派上用場,老祖宗真是有心了?!?p> 但是,南宮鐵柱還在吹嗩吶。
紀緣暗罵一聲,走過去一看,只見他雙目緊閉,鼓著腮幫子,好家伙,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亂滾,牙關緊咬,差點兒咬斷嗩吶的哨管,這廝因為用力過猛,導致大腦缺氧意識都模糊了!
上官翠花強行將嗩吶奪了過來,紀緣用木棍撬開了南宮鐵柱的嘴,將一顆補氣丹打入了其咽喉,在背后拍了一下,服下丹藥的南宮鐵柱還是翻著白眼,等了好一陣子,才悶哼一聲:“嗩吶,我要拜劍,祭魂,來啊……”
紀緣見他神經(jīng)錯亂,反手甩了幾個大嘴巴子。
南宮鐵柱怪叫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終于清醒了過來,他揉著臉看了看傀儡劍陣中散落的碎石,狂笑不已:“我們破陣了,破陣了。”
遠處打坐恢復傷勢的蜃樓媚姬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她簡直被震了個外焦里嫩,她修行多年破陣之術,損了兩位師弟,自己也差點兒把命搭了進去??墒?,竟然就讓紀緣用這種無厘頭的拜劍之術破解了,簡直沒天理了!
她對紀緣越發(fā)感興趣了。
初見時,只覺得其容貌出眾淡然出塵,在危木地用虎步涉春冰過河,差點兒沒驚掉她的眼珠子?,F(xiàn)在,又來一個神神叨叨的拜劍祭魂,而且還破解了兇險無比的巨劍傀儡陣。這,還是人嗎?簡直不可理喻,做的,簡直不是‘人事’,毫無人性啊。
“此人,絕非尋常!”
蜃樓媚姬下定了決心,這人看起來修為只有練氣秘境三重天,卻奇招百出,接下來我只要抱住他的大腿,拿到仙法大會的名次,應該不難,對,就這么辦……
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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