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真的喝多了,在看到季嵐那張臉,依依還是很不厚道的笑了,“付主管,人家跟你說話呢,今天可是你請客?”
付大主管冷不丁的白了她一眼,以前他只知道這丫頭聰明,凡事一點(diǎn)就通。以后怕是要防她一防了,他也不傻,知道祁帆接受自己的邀請另有所圖。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應(yīng)邀是為了敲山震虎。
“我老了,以后還是要仰仗祁總照拂的。晶晶啊,你今天確實(shí)過了,依依平時就不會喝酒。今天算是很給面子了,你這樣敬了一杯又一杯,確實(shí)不好。乖,喝了這瓶酒,大家還是好同事?!?p> 陶晶晶求救無門,心中憤慨,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姚依依怕是死了八百回了。
“姚依依,你要點(diǎn)臉吧!剛剛晶晶姐敬你喝的是白酒!”
“你才不要臉!我和晶晶姐說我們敬酒的事,關(guān)你屁事!”
“你!你太過分了!”
“過分?哦,那依你之見呢?”
“當(dāng)然是算了!你還想怎么樣!”季嵐是個好人,可是腦子不太好使,自認(rèn)為俠肝義膽的仗義執(zhí)言,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個蠢的,她是沒有看到剛剛陶晶晶的表現(xiàn),分明是鎖定了獵物。不過可惜的是這里不是夜店,不是酒吧,所以她的這套起不到什么作用。
早就聽說新上任的總經(jīng)理是個狠人,如今看來傳言不假。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到了陶晶晶身上??此茷榱艘σ酪来虮Р黄?,實(shí)則是為他們敲響了警鐘。
季嵐個傻子偏偏上趕著送人頭,財務(wù)部怕是要有人走了……
姚依依喝的確實(shí)有些過了,頭暈的厲害,索性坐了下來,撐著腦袋看著陶大小姐,“晶晶姐,對不起哦,酒量不好,我頭疼。剛是你敬我酒,并沒有要求我喝白的,對吧?”
“是的,依依。”只見陶晶晶故技重施,湊到祁帆身邊,完全不在意他厭惡的目光,“可是祁總,人家在敬依依酒之前就喝了好多,能不能算了?”
“不能!”一邊說一邊側(cè)開了身子,成功的避開了她的靠近。
“???祁總,你說什么?”
以為自己聽錯了,陶晶晶還又問了一句,若是她叔叔在這,估計得被她氣死。
“耳朵不好?帆哥說不能算了,晶晶姐不是我說你,沒有酒量就不要敬酒嘛。你看你這黃了帆哥的面子,回頭在公司見到多尷尬?反正付主管說了,大不了他送你回去,你怕什么?了不起就是喝趴下!”
或許是因?yàn)楹染频脑?,話說的有點(diǎn)囂張,陸晨卻暗自鼓掌。乖乖,今天她算是見識到了,依依小寶貝的無敵小宇宙。
“姚依依!你別太過分!”季嵐依舊不死心,在她的認(rèn)知里,陶晶晶是好人,總是給她各種好處。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她吃虧。
“來來回回就這一句,能不能換點(diǎn)新鮮的?”
季嵐還要說什么,被陶晶晶攔住了。
“嵐嵐,別說了,今天是我不對,這酒我喝!”
“晶晶姐,你不能喝了!你剛喝了差不多半斤白酒,這會再喝葡萄酒會……”
“會怎樣?”
“嵐嵐,別說了!”說完就要倒酒,被季嵐個傻貨硬生生的攔住了,只見她挺著胸脯看向祁帆,一副英勇赴死的模樣,“祁總,剛剛祁總的酒是付主管代的。這酒我替晶晶姐喝,您看是不是能算了?”
祁帆沒有說話,看向了姚依依,這會的姚依依小臉泛紅,像極了喝醉酒的小貓咪。正瞇著眼睛看著自己傻笑,還恰到好處的打了個酒嗝,“帆哥,嘿嘿,你讓她喝吧,反正你也不在乎?!?p> “好!”
沒有想到姚依依會放陶晶晶一馬,季嵐卻有些后悔了,但是豪言壯語說出去了,不喝太掉價。于是硬著頭皮,一邊倒酒一邊喝,好容易把整瓶葡萄酒喝了下去。
祁帆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坐下,陶晶晶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會傻到和他硬碰硬。
此時的姚依依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陸晨小心翼翼的護(hù)著她,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倒下去。
接下來,大家又吃了點(diǎn)菜,可因?yàn)橛辛酥暗哪菆鲷[劇,也都表現(xiàn)的有些拘謹(jǐn)。最終祁帆找了個理由,散了這聚餐。
付狐貍乖乖的付了賬,送陶晶晶回家。原本還想順道送季嵐的,可看她那個德行,便不顧陶晶晶的請求,將她給拋下了。其他的人也各自有伴,三三兩兩的走了。陸晨看了眼醉死過去的季嵐,一陣惡寒,頓時覺得腦子是個好東西。
“你送季嵐回去,我送依依?”
祁帆的這句話聽著是個疑問句,看似商量,實(shí)則是陳述句。對此,陸晨并不明白。
“祁總,不是我不放心你啊,你別誤會。只是季嵐,我跟她不熟,不知道她家住哪里?!?p> 陸晨是打從心眼里不想搭理那個沒腦子的女人,還送她回家,別說自己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想送她好嗎。
祁帆卻不管她,直接將姚依依攔腰抱起,輕柔的像是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留下風(fēng)中凌亂的陸晨和那個醉死過去的傻季嵐。
本以為能夠送依依回家,卻在門口看到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還堪堪的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放開她!你對她做了什么?”
來人是薛誠,之前打電話給依依,她沒接,正準(zhǔn)備上去接人,就看見陌生男人抱著她下來了。
祁帆并不認(rèn)識他,對于喝多的依依,他怎么可能放手?抱著她的手,悄悄的緊了緊,“你是哪位?憑什么讓我放開她?”
見他不放,薛誠的耐心也到了極限,伸手就去搶人,強(qiáng)大的力量和迅猛的速度讓祁帆愣在了原地。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依依脖子上那顆暗紅色的印記。
許是被薛誠拽了一把不舒服,依依窩在他懷里,嘟嘟囔囔了起來,“小誠誠,別鬧!難受!”說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xù)睡。
祁帆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瞬間變了臉色,再看向薛誠那敵意的目光,頓時明白了什么。
這些年自己沒有回來找她,可是從叔叔阿姨那聽過薛誠的名字。依依口中的小誠誠,絕對不會有旁人。
“你是薛誠?”
“如假包換,你哪位?”
“她的青梅竹馬?!?p> 心里的不快讓祁帆瞬間成了斗雞,即便他慢了一步,還是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甘拜下風(fēng)。
短短的四個字,如鐵錘一般敲打著薛誠的心臟,他千算萬算,到底還是算漏了一個人—祁帆。
以前他聽依依說過,有個青梅竹馬的鄰居哥哥,他很優(yōu)秀,依依也因?yàn)槔媳皇迨灏⒁虈Z叨。
本就醋意大發(fā),這四個字無疑是雪上加霜,縱使他的脾氣再好,也忍不住。
語氣極其不友好的說了句,“可是我不想認(rèn)識你?!?p> 說完就要帶走依依,剛跨出兩步就被攔住了,“祁總,這是什么意思?”
“很簡單,你不能帶走依依?!?p> “別叫的這么親切!聽著不舒服!我為什么不能帶走依依!”
“就憑她喝醉了,我不能保證你是正人君子?!?p> “哦?是嗎?我不是正人君子?至少我不會讓我愛的女人,喝成這樣!”
本來就醋意滿滿,要不是不想弄醒依依,保不齊會現(xiàn)場揍他一頓?,F(xiàn)在倒好,他不但不識趣,還百般阻撓,薛誠是怒了。
只不過他的怒氣并沒有嚇退祁帆,沉穩(wěn)如他,冷冷的看著他,仿佛只是在看冰冷的物件。
“是!你只是讓你愛的女人喝到住院?!?p> 言語中的嘲諷,撕開了薛誠心里那道早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即便此刻痛到支離破碎,可看在依依的面子上,還是忍著揍他的沖動,耐著性子跟他說話,“你想怎么樣?”
“不怎么樣,我要確保依依安然無恙的醒來?!?p> “你要跟著我們?”
“如果你要這樣理解的話,我并不介意?!?p> 于是祁帆開車,送依依回到薛誠的住處。之所以沒有把她送回家,是因?yàn)樗麄兌贾?,姚父姚母不喜歡依依喝酒,而依依也并不想讓他們擔(d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