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遍又一遍的心理暗示之下,依依終于倔強的抬起頭。看向他,四目相對之下,一切的心理暗示,都化為泡影。
“那些東西本來早就該扔了,只不過考慮到有些東西是你送的,我即便是要扔,也要問過你??上?,你失蹤了,了無音訊?,F(xiàn)在看來,是該扔了,你等會走的時候,記得帶走?!?p> 說完想要離開房間,手腕卻被拽住,一股大力將她拽了過去,隨即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依依懵了,大腦完全不能思考,耳邊還傳來他的聲音,“依依,對不起,不要放棄我,離開你我會一無所有?!?p> 若是他不出聲,或許再過幾秒鐘,依依會因為貪念他的懷抱而鄙視自己??墒撬脑捵屢酪啦荒芩伎嫉拇竽X,瞬間有了自主意識,用力的想要推開他。
只是因為兩人力量懸殊的關(guān)系,他不放,自己便推不開?!皠e鬧,就讓我抱一會,我發(fā)誓只是抱一會?!?p> “薛誠,放開我,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我不是玩偶,你想起來了,就過來抱抱,想不起來就一點消息都不給。我是人!有血有肉的人!你憑什么在拋棄我之后,還要再回來找我,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還是以前那個傻子!”
說話的同時,眼淚無聲的落下,片刻之間便浸濕了他胸前的衣服。脆弱的內(nèi)心終究戰(zhàn)勝了自己,好不容易堆積起來的堅強,讓委屈如洪水決堤般傾瀉而出。
感受到了她的委屈,感知到了她的淚水,薛誠的心隱隱作痛,卻依舊不愿意松開她。只是環(huán)住她的力道放松了些,然后騰出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安撫的說道,“依依,給我點時間,讓我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我保證,如果知道真相,你還是不能原諒我,我絕對不會主動來打擾你的生活?!?p> 依依見禁錮自己的力道小了,便毫不猶豫的推開了他。紅著眼瞪著他,“少跟我咬文嚼字!我讀書不多,但不喜歡被騙!去你大頭鬼的真相!我記得我曾經(jīng)跟你說過,這輩子你若不棄,我便生死相隨,你若是敢拋棄我,我便轉(zhuǎn)身就走,死生不再相見。。?!?p> 知道她的生氣,知道她的難受,若是再讓她說下去,不定說出什么話來刺痛自己。索性打斷了她的話,“依依,我累了,借你的地方休息一下,睡醒了就走?!?p> 在沒有得到她同意的情況下,徑直的走向床邊,然后和衣躺下,閉上了眼睛。姚依依被他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在她的認知里,薛誠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
可是現(xiàn)在,他怎么就成了,耍無賴的高手了?心里真的很想問他一句,“到底是世界改變了你,還是你改變了世界?”可這樣的話,現(xiàn)在的她是真的問不出口,再三讓自己冷靜之后,還是大步走過去,拽他起來。
可惜任她怎么用力,人家就躺在那,紋絲不動,“薛誠!你給我起來!不許睡我的床,要睡覺就滾回你自己家去睡!”
“別鬧,依依?!?p> “我鬧你妹!你給我起來!”
可不管她怎么拽他,怎么讓他起來,他就在那里,可他就是不動,只是開口閉口的讓她別鬧。最終在轟他無果的情況下,依依還是投降了,恨的牙癢癢的出了房門,再很大力的關(guān)上房門。
薛誠的耳邊清靜了,睜開眼看了眼她離開的方向,露出了自嘲的一笑。想自己的一世英名,在她面前全都喂了狗。然后拉開她的被子,毫不客氣的蓋在了自己身上,緩緩的閉上了眼,很快就睡著了。
出了房門的姚依依,估計打死都不會相信,某人就那樣睡著了。順手擦干了眼淚,到了廚房,看到父母親忙碌的身影,心里有些暖,也放下了拿苕帚趕他走的沖動。
父母親看她出來,眼神變得有些古怪,“爸媽,你們干嘛這樣看著我?”
“沒什么,傻孩子你怎么都不說呢?”
“說什么?”
“沒,沒什么,小薛呢?”
依依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眼自己房間的方向,姚父姚母已經(jīng)了然。于是雙雙搖頭嘆息的轉(zhuǎn)身去做飯去了,反觀悅兒,倒是開心的一塌糊涂,一手夾著辣子雞,一手拿著糖醋排骨,嘴巴里面還吃著什么東西。
立馬嫌棄的挑眉,“悅兒,慢點吃!沒人跟你搶!真是的!你就不怕胖死你!”
悅兒也不生氣,只是湊近她,回了一句,“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就是被自己喜歡吃的食物撐死。”
一句話把依依給逗笑了,也就忘了剛剛父母親怪異的表情。“媽,要我?guī)湍銌幔俊?p> “不用,你跟悅兒玩去,你爸剛買了點水果,有圣女果,獼猴桃,還有提子,你去洗洗,和悅兒一起吃去?!?p> “哦?!闭f完便拿著母親遞過來裝著水果的方便袋,去了衛(wèi)生間。
姚母給悅兒使了個眼色,悅兒也就跟了過去。
“話說,我們是不是該給女兒出口氣?”姚母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問,在她的概念里,她的依依是世界上最乖巧的孩子。能夠讓依依發(fā)火的人,不管他有怎樣的理由,在自己這里都是過不去的。
相較于姚母的感性,姚父的身上更多了些理性,只是這些理性的因素,同樣不足以成為讓女兒委屈的借口?!耙酪朗芰诉@么大的委屈,都沒有跟我們提過一個字,這委屈依依自然不能白受?!?p> 就在他們夫妻兩商量著,如何為女兒出氣,悅兒這里是頭疼的厲害?!皭們?,交給你個任務,你的好心可以一筆勾銷,怎么樣?”
“恐怕不行,叔叔阿姨留他吃飯,我一個客人趕走他不合適。”
說話的同時,還在她手里搶洗好的圣女果,不由分說的塞進自己嘴巴里。
“悅兒,你知不知道,我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他?”依依沒有抬頭,眼眶中的濕潤,和剛剛在房間里的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為什么,面對這樣的依依,悅兒突然不想她就這樣放棄。索性趴在她肩膀上,雙手穿過她的腰去拿果籃里的水果?!耙酪?,不是我要幫他說話,他或許真的有苦衷。”
“他對我的不信任,和他的苦衷沒有本質(zhì)的關(guān)系。當年我寫過信給他,告訴過他,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只要他不拋棄我,我一定不會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