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ㄉ钕铮?p> “你可真是死性不改呀!”黑衣人揪著南檸澈的頭發(fā),冷酷兇狠地說。
“呵!又是你!上次的帳還我還沒和你清算……你到自己上門了?”南檸澈冷哼著。
“死鴨子嘴硬。”
這時(shí),一群社會青年跑了過來。邊跑邊喊:
“老大!老大!”
他們手中的手電照的本來昏暗的小巷,突然明朗。
“?。∥以谶@里!”黑衣人朝他們招了招手。
“老大,你一下子跑沒影了,嚇得弟兄們到處找你!”痞子甲說。
“是??!說好和老大咱們聚聚,聽你說這里有家小店不錯(cuò),我們都來了!喏!還帶著手電!”痞子乙。
突然,手電的光照到了南檸澈身上。
“哦呦~老大,這兒……怎么還有個(gè)妞兒啊~”痞子丙色咪咪地盯著躺在地上已經(jīng)無力的南檸澈。
“弟兄們要是喜歡,給你們玩玩?”黑衣人嘴角一揚(yáng)。
“哎嘿!老大,別偏心啊,我們都要!”
“行行行,這個(gè)人,今晚歸哥幾個(gè)?”說完,黑衣人用腳將南檸澈往他們的方向一推。
“得嘞~!謝謝老大賞賜!”痞子們異口同聲地笑著。
“我得去個(gè)醫(yī)院,先走了。對了,今晚哥幾個(gè),不'醉'不歸?!焙谝氯俗旖切靶暗囊粨P(yáng),順便拍了拍他們肩膀。
說完,他便匆匆離開了。他掏出手機(jī),撥打了一個(gè)號碼。
“喂!爸,新樓區(qū)一切正常,今晚讓保安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吧?!?p> “好!我夏家就是出苗子!老爸先應(yīng)酬了?!?p> 說完,夏翊掛了電話。然后匆匆跑去了醫(yī)院。
此時(shí)此刻,剛剛的“戰(zhàn)場”只剩下了南檸澈和那幾十個(gè)小混混。
“喲~!小妞!長的挺俊吶!”痞子甲用大粗指頭挑起她的下巴。
“啐!惡心……”南檸澈用最后一絲力氣捍衛(wèi)自己的尊嚴(yán)。
“呦呵!小妞還挺辣!來!哥幾個(gè),咱們今晚不'醉'不歸!”
南檸澈昏昏沉沉中,看到了一群男人烏壓壓的朝她走來。昏昏沉沉中,她感到自己的肌膚被凜冽的寒風(fēng)刺痛著,又好像有幾十萬只螞蟻啃噬她的軀干。她的脊背被寒風(fēng)穿透,似一塊美玉在夜光中發(fā)著暗暗的光。
她無力的躺在冰冷的地上,任這些“惡心”的人擺弄。她瘦弱的軀體如葦草一般,在寒風(fēng)中飄搖。
手電也好像沒有了力氣,連光線都撐不起了。
如夢初醒。
夜將盡,天微明。南檸澈無神地看著天空,凄慘一笑。她的嘴唇被自己的尊嚴(yán)割裂出了傷口。她勉強(qiáng)著穿上那不堪的衣服,每一寸肌膚,都在撕扯著。
而醫(yī)院里,夏翊默默守在向若央的病房外,一夜沒有合眼。
病房內(nèi),瘦弱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jìn)來,照到病床上的向若央和床邊趴著的沐夜笙身上。
美好安詳。
另一時(shí)空里,南檸澈強(qiáng)忍著身體的劇痛,蹣跚著。她哭了,她惡心現(xiàn)在的自己,她后悔了,因?yàn)闊o知斷送了未來,她感覺沒臉再見安信歐了。
病房內(nèi),沐夜笙緩緩睜開雙眸。她凝視著病榻上沉睡的向若央,看著她被紗布包裹的頭和肩膀,不禁哭了起來。她抽泣著,埋怨自己的不爭氣,討厭自己的善惡不分。
“噓——————!吃點(diǎn)飯吧?!?p> 沐夜笙一抬頭,看見了昨晚救她們的男生。
“多……多謝大俠!”沐夜笙哽咽著。
夏翊沒說什么,只是擔(dān)心的望著病床上的向若央。晨光下,他左耳處戴著的一個(gè)隱蔽的金屬耳釘閃閃發(fā)光。
“哦……大俠,請問你是……”沐夜笙穩(wěn)定了情緒。
“夏翊。”
男子精致的丹鳳眼一直聚焦在向若央身上,柔情又擔(dān)憂。那目光,仿佛千年冰封下一瞬間怒放的十萬朵薔薇。
夏翊放下了飯盒,輕輕地退出了病房,又在病房外守候著了。
另一端,南檸澈恍惚走到了學(xué)校門口。因?yàn)槭侵苣瑢W(xué)校大門緊閉。她怔怔地站在門口,用僅存的力氣支撐著劇痛的身體。
她感覺,她是多余的。她感覺,這是對她的懲罰。
寒風(fēng)中,光禿禿的樹木互相碰撞著枝干,發(fā)出的聲音像極了烈火中干裂木頭發(fā)出的噼啪聲。
她看見有些弱小的樹木,根部也浮于地表,卻穩(wěn)立于寒風(fēng)。而有些參天大樹,實(shí)則徒有其表,內(nèi)心早已腐爛成泥,難怪在風(fēng)中飄搖。
南檸澈蒼白一笑,她多么像這些參天大樹呀!樹干永遠(yuǎn)向往著光明,而根部卻不斷扎往黑暗。
她沒有力氣了,一下子摔倒在地。委屈,絕望,屈辱如洪水般襲來。
“Hey!Are?you?ok?”
南檸澈抬起頭,淚眼模糊。但她還是能分辨出這是誰:她日思夜想的安信歐。
她沉默著,目光呆滯。
安信歐沒有多言,只是伸出了手。笑著,露出好看的虎牙。
一如當(dāng)年。
“滾!”南檸澈甩開他的手,近乎嘶吼。她只是將雙臂緊緊箍住雙腿,把頭埋進(jìn)膝蓋里。
安信歐沒有強(qiáng)迫她,而是和她一起坐在地上。南檸澈只覺一陣溫暖,來自身邊的他。
她緩緩抬起頭,剛好遇見他心疼又溫柔的目光,只屬于她。
“這樣,就不會有人說你行為奇怪了!”安信歐說著,一直凝視著她。
南檸澈撇過頭,因?yàn)楝F(xiàn)在的她,不配。
良久,一陣輕語:
“你喜歡我嗎?”南檸澈無望地問。
寒風(fēng)撩動她的發(fā)絲,粘在了她蒼白的嘴角。她看著遠(yuǎn)方,眼神不再澄澈。
“喜歡,好久好久了?!卑残艢W的目光沒離開過她。無論是第一次初見,還是每一次假裝路過她的班級,他都用行動訴說著:
“南檸澈,我喜歡你,好久好久了。”
南檸澈這次沒有避開安信歐熱切的目光,而迎接她的,卻是安信歐深深地一吻。
他的嘴唇溫?zé)幔瑴嘏怂涞男?。那一縷粘在嘴角的青絲,成了他們情思終成的見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