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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會撒嬌

3、殿下的調戲?

殿下會撒嬌 筆墨行之 4741 2019-12-29 20:34:59

  當年央子義父母之死,是因遭到陷害。央子義依稀記著,殺害他父母的人,穿著可不是普通人家穿的起的,錦衣綢緞,華麗奢侈??伤改付际瞧矫癜傩眨钟惺裁醋阋宰屇切按髴羧思摇笨梢韵莺Φ??

  他想,只要他在朝堂上多耗一時,就必定會找到兇手。

  “半夜不睡覺想什么呢?”是一個女子的聲音突然從耳邊響起,只見賀君賦拿著一件白色的大氅,站在央子義身后。她把大氅塞進央子義懷中道:“給你。”

  央子義披上大氅前頓了頓,問:“這衣服你怎么找到的?還有,你不是歇息了嗎?”

  “有些口渴,起來倒水的時候看到你一人在這。哦,這衣服是一個丫鬟給我的,那丫鬟說晚間偶然見到你沒穿外衣,就把前些日子你扔掉的拿來給了我,讓我轉交給你?!?p>  央子義動作突然變得遲緩,略帶不爽的說道:“這是本王不要的衣服...居然還敢拿來給我穿。讓我逮到那丫鬟,看我怎么收拾她?!?p>  賀君賦捂住嘴笑了一聲,“你這不是也接過去了嗎?”

  央子義低吼道:“本王衣服那么多,有的穿一兩次就不要了,本王哪里知道?再說了,那丫鬟拿本王衣服做什么?”

  “可能是要存起來一起扔掉吧?”賀君賦打了個噴嚏,眨了眨眼。

  央子義隨性的將大氅一扔,再不理會它,轉過頭道:“你去睡吧。”

  賀君賦沒有聽央子義的,而是笑著坐到了央子義的身旁,望著那剛剛發(fā)芽的樹。黑洞洞的夜晚中,月光撒在那棵樹上,只看得見凄涼的樹枝,還有隱約可見的小小枝丫。

  賀君賦體貼問道:“你有什么心事?”

  央子義就只是聽著,付之一笑。

  “你爹娘呢?”

  他干脆利落的答道:“死了。”

  賀君賦沉默不語,只是小心的用余光看了一下央子義。

  她在心中想:“這人對待生離死別,總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不過...倒是看出了些難言之隱。”這樣想著想著,央子義就問道:“能喝酒嗎?”

  他這句話讓賀君賦本來沉悶的心一下子變得活躍起來,她開心的說道:“當然了!千杯不醉!”

  央子義輕聲笑了一下,他倒了兩杯酒,遞給賀君賦,又舉起自己的酒杯道:“不醉不休?”

  賀君賦也笑著舉起酒杯,“不醉不休?!眱芍痪票刂匾慌?,一飲而盡。

  月光如同醇酒、如同花香,沁人心脾;卻又如同悠悠笛聲,凄涼深遠,寒光閃爍。

  經(jīng)過幾杯烈酒火速下肚,賀君賦醉醺醺的趴在石桌上,嘴里嘟囔著自己的親人。

  酒一杯一杯的刺入央子義的喉,杯中的月泛起漣漪,他摩挲著酒杯,黯然傷神。

  “連你也是,全然將我給忘記了。”

  這句話不知是對誰說的,央子義嗤笑一聲,他看賀君賦此時睡的正香,就將地上的大氅拿起來,毫不在意的披在賀君賦的身上,那上面還帶著一點塵土。

  凝望著少女的睡顏,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了。

  “糟了——早朝!”

  晨時剛剛醒來的央子義,只是怨了一聲自己起晚,繼續(xù)從容不迫的整理著被自己壓的褶皺的紅白色衣袍,賀君賦也因此被驚醒。

  賀君賦迷蒙的抬頭說:“路上小心?!?p>  央子義轉頭看了一眼賀君賦,揚起嘴角道:“你又不是我的妻子,這么關心我干什么?”

  賀君賦揉揉眼睛,沒注意聽央子義說的什么,本想再問一遍,可那人已不見身影。

  她摸摸身上的大氅,一時間清醒了不少,暗暗道:是...他給我披上的?想不到這腹黑小王爺還有溫柔的一面嘛......等等!這是他昨日扔在地上的那一個!

  她怒氣沖沖地拽下外衣,把它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邊踩一邊罵:“挨千刀的!”

  幾個丫鬟見賀君賦一大早就“發(fā)神經(jīng)”,不由得捂嘴偷笑,但還是恭敬的上前扶住她,其中便有小錦。

  小錦笑容明媚,輕輕攙著她,到了賀君賦自己的房間,扶賀君賦坐下,溫柔的說道:“姑娘,王爺為您備下了醒酒湯,您趁熱喝?!?p>  賀君賦只瞧了小錦一眼:這就是昨晚遞給她大氅的丫鬟。賀君賦點頭問道:“何時備的?”

  小錦微微一屈膝道:“回姑娘的話,是王爺走前吩咐的?!?p>  賀君賦點點頭,又抬起頭打量起她來:小錦生的水靈,眼睛大大的,十分有神。若是看仔細些,她今日還摸了口脂,顯得十分動人。

  再仔細瞧瞧這丫鬟,她頓時恍然大悟,記起了前幾日盯著她與央子義的,就是這個丫鬟。然而昨晚光線不好,賀君賦并未在昨晚認出她來,只是略帶懷疑。今日一見,果真是她。

  “你生的真漂亮?!辟R君賦移過眼,就開始夸贊她。

  小錦害羞的低下了頭去,笑著道謝。

  賀君賦喝完了醒酒湯,用完了早膳,時間就已過去了一大半兒,閑來無事,就準備到院子中轉轉。她對眼前漂亮的小錦十分感興趣,所以讓她帶著自己逛一逛院子,順便問了她的姓名。

  小錦緊緊跟在賀君賦身后,賀君賦打趣道:“小錦,你是怎么來的時淵王府???”

  小錦回道:“回姑娘,小錦幼時親人離世,奴婢是被賣到這兒來的?!?p>  “這兒的人待你好嗎?”

  小錦笑道:“大家對奴婢都很好。特別是王爺,王爺以前還幫奴婢找過風箏呢!”

  前幾日氣溫驟降,池塘里又結了冰塊兒,現(xiàn)在氣溫回升,賀君賦從容地望著剛融化的池塘,池中幾只錦鯉圍著一塊小小的浮冰打轉。

  她有些冷淡的問:“你和王爺很熟?”

  “對呀,王爺待奴婢可好了?!?p>  事實上,小錦與央子義僅是泛泛之交,央子義甚至不記得他與小錦的相遇。對于央子義來說,小錦只是個毫不起眼的丫鬟,出手相助也就是舉手之勞,小錦卻把那次幫助視如珍寶。

  賀君賦淡淡的回了一句“是嗎?”不再理會小錦。小錦也知道自己自討沒趣,就乖乖閉上了嘴。

  兩人慢慢悠悠的在池塘邊散步,小錦突然說肚子痛想要如廁,賀君賦便讓她去了。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小錦還未回來,賀君賦等的急了,就想著去尋找小錦,不料剛轉身時就被某人推進了池塘里。

  池塘的水不深,但天氣還是有些寒涼,水也冰的要命。池水浸濕了賀君賦的衣裳,她踉蹌起身,在看清眼前人的時候,皺起了眉,質問道:“小錦?是你推的我?”

  小錦原本笑盈盈的,見到賀君賦嚴肅的表情,又開始一臉歉意。她惶恐下跪,對著賀君賦磕頭道:“對不起小姐,是奴婢不好!奴婢...奴婢本是想嚇嚇你的,是奴婢沒注意好分寸!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對不起小姐,對不起...請小姐原諒我!”

  她語無倫次的說著,也知道自己嘴笨,就開始一邊哭一邊掌自己的嘴。賀君賦打著寒顫,告訴小錦不要在意,讓小錦扶她上去。不料被剛下早朝的央子義撞見了這一幕。

  小錦見央子義來了,又急忙跪著轉身行禮。

  央子義沒注意到小錦,倒是對成為落湯雞的賀君賦感到好奇,他嗤笑道:“你這是什么德行?”

  賀君賦雙手交錯摩擦著手臂,還站在池塘里。

  央子義見狀,上前將她拉了上來,無意間瞥見跪在一旁的小錦,對她呵斥道:“你這丫鬟怎么做事的?”

  小錦嚇的又磕了幾個頭,賀君賦拍了拍央子義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責罵小錦。央子義十分傲氣的拉住賀君賦,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小錦抽泣著抬頭,她死死盯著賀君賦,眼中充滿了不甘——她以為央子義的責罵,就是因為這個惡毒的女人所造成的。

  小錦也未曾想到,她原本只是看賀君賦不順眼,想嚇嚇她,所以才輕手輕腳的站在她身后,再想著用幽靈般的聲音去戲弄她??烧l知賀君賦竟突然跌入了池中,小錦見狀,憋不住的笑,不料讓賀君賦和央子義誤以為是自己推的了,小錦沒有辦法,只好主動承認錯誤。

  央子義拉著賀君賦到了她的房間,賀君賦讓央子義回避一下,她將潮濕的衣裳換新后,又重新喚了央子義。

  央子義走進來,見她還是冷的打顫,就叫她躺在床上,正好為她掖了被子。

  央子義的動作一氣呵成,賀君賦向他投去了贊賞的目光,想不到這性子頑劣之人還有這么細心的一面。

  央子義專注的掖著被子,道:“我會讓人給你送干凈的衣裳過來,你先去沐浴,休息好了來書房找我?!?p>  賀君賦點點頭,央子義便離開了。

  書房外傳來了敲門聲,賀君賦正端著一盤糕點站在門口。

  “進來吧?!毖胱恿x回應道。

  賀君賦腳步輕緩,她將糕點放在了桌子上,站立不動。

  “坐?!?p>  賀君賦走過去坐下,輕聲道:

  “找我來是為了明日的宴席嗎?”

  央子義低著頭認真的練著字,淡淡的應了一句。

  賀君賦好奇的朝那紙上看去,上面寫著:君。

  那簡單的一個君字,秀麗頎長,蒼勁有力。

  她心中贊賞央子義寫的一手好字,問道:“君?”

  央子義回道:“君子的君,”他頓了頓,又道,“你也是這一君字?”

  “是啊。不然我們把對方的名字都寫在紙上,日后多個了解也好?!?p>  央子義將毛筆遞給了賀君賦,賀君賦便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央子義重新拿了一只筆,一筆一劃如行云流水般輕巧靈動。

  “央子義,君子之義,好名字?!辟R君賦道。

  央子義輕輕一笑,搖頭道:“少取笑我了?!庇株P心道,“你身體好些了嗎?”

  “還好吧,也不是什么重病,只是趟了水而已?!?p>  賀君賦笑嘻嘻的看著央子義,忽的想起了央子義交代的事,于是就問起了他。

  央子義:“其實也沒什么可以交代給你的。明日所有人都會去前廳候著,不會有多少人去后院,到時候你就先在后院閑逛,若是遇到旁人問你是誰,你說是賓客就好?!?p>  “我知道了?!?p>  “嗯,若是需要你出場,我會派人去叫你。”

  “好?!?p>  央子義交代完事情后,又認真練字起來。過了半晌,央子義才發(fā)覺賀君賦一直未走,還緊緊盯著他。這讓他突然起了興趣,拿起筆在賀君賦的臉上畫了一道黑印。

  賀君賦一驚,起身大喊道:“啊,你做什么——央子義!”

  央子義看著賀君賦如同小花貓一般的臉,捧腹大笑起來,“瞧瞧你這模樣,簡直丑死了?!?p>  賀君賦氣的說不出話來,趁央子義大笑之際,奪走他手中的筆,也在他臉上畫了一道黑印。

  “這次你和我都一樣了,丑八怪?!?p>  央子義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板著臉說:“再胡鬧砍了你的雙手?!?p>  賀君賦心中一驚,但還是壯著膽子道:“明明是你先...”她瞧了央子義一眼,不敢再說下去。

  央子義一臉得意的看著賀君賦,他隨意地抹了一把臉上的墨水,沒再多管,起身道:“我送你一件衣服,明日宴席穿的?!?p>  說罷,他便把一旁的淡藍色齊胸襦裙拿起,在賀君賦身前比劃了一番。

  賀君賦看著眼前這個精致的襦裙,問道:“你怎么會有女人的衣服?”

  央子義翻了個白眼道:“蠢貨,這是我前些日子特意為你準備的。”

  賀君賦毫無動作,只是盯了央子義一會兒,突然傻笑了起來?!皼]想到你還挺細心的!”

  賀君賦剛伸出手,想要接過那件衣裳,可央子義卻把拿著衣服的那只胳膊向后一縮,帶著戲謔的笑容,調侃道:

  “你叫我一聲夫君,這衣服就給你。”

  賀君賦怔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面紅耳赤,心中暗道:賀君賦,你怎么這么不爭氣,臉紅什么!

  她搖搖頭,有些沒底氣的說:“不叫...”

  央子義原本彎著的眼立刻又撲閃著睫毛,冷漠的回視?!安唤??那我割了你舌頭。”

  “別!”賀君賦連連擺手,“殿下別開這種玩笑啊...”

  央子義歪了下頭,表示不滿意,過了半晌,又笑道:“那你叫我一聲哥哥吧。”

  賀君賦抿了抿嘴,小聲道:“哥...”

  聽到“哥”一字,他一直揚著嘴角,又說:“要兩個字重復的。”

  賀君賦立馬低下了頭,“哥哥?!?p>  這滑稽的模樣惹的央子義十分開心,他原本憋著笑,現(xiàn)在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不準笑,誰準許你笑話我了!”賀君賦現(xiàn)在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為了一件衣服,自己竟然放下了臉面向一個變態(tài)叫哥哥,還被無情的嘲諷了一番。

  央子義笑著揉了揉眼睛,把衣服塞進了賀君賦懷中說:“不笑了,給你?!彼粗R君賦,手不自覺的往她臉上蹭了一下,把墨水弄的她滿臉都是。央子義一邊憋笑一邊擦,說:“別動,哥哥給你擦干凈?!?p>  賀君賦只是呆呆的站在那,直到她臉上的墨已經(jīng)均勻的延展到了整個臉,央子義才放下手說:“我給你擦干凈了,你先回去吧。”

  賀君賦木納的應了一聲,拿著衣服離開了。等賀君賦走遠之后,央子義就吊兒郎當?shù)嘏吭谧雷由洗笮?,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啊啊啊啊!”

  賀君賦回房間后,照著銅鏡,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一個小黑人!

  她想:怪不得一路上都有人用看傻子的眼神看我。央子義那個老狐貍,我說他怎么無事獻殷勤,我算是看明白了!

  賀君賦把臉上的墨水洗干凈以后,乖乖的躺在了床上。她眨著眼睛,央子義那張俊美絕倫的臉孔,淺淡的眼瞳在她腦海中不斷出現(xiàn),他身上有著檀木香,混雜著一絲草木清香。

  第一次遇見他時,他散著頭發(fā),發(fā)絲拂過她的臉,朦朧中那人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那人目如朗星面如冠玉,眉間的豎道印記格外醒目。他生的一副好皮囊,身披盔甲,氣宇軒昂。

  賀君賦不敢再多想,拍了拍臉,閉上了眼睛。她的臉滾燙,伴著月光,慢慢的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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