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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將軍請上座

第六章 揭露1

重生之將軍請上座 從側(cè)面看貓 3674 2019-12-25 19:57:38

  冬榮穿過庭院徑直往門口走去,迎面正碰到要去書房得練兵營副使楊懷桐。

  楊懷桐是戶部尚書楊瑾第二子,親姐姐是如今恩寵正盛的宜嬪楊琬。

  楊瑾老來得子,對這個小兒子頗為疼愛,楊夫人更是縱著楊懷桐的性子來。

  17了仍不入仕途,因怕苦著累著更學(xué)不得武,整日任他游手好閑的,結(jié)果出言不遜硬是得罪了御史臺頗為頑固的老頭子,被皇上親自下令在家里禁足了半年。

  好不容易放出來,楊老爺狠了狠心托關(guān)系讓他進了御林軍的新兵營,好歹謀了個不大不小的官職。

  冬榮側(cè)身讓過楊懷桐的禮,微微福身,無視掉他盯著自己猥瑣的眼神。俏臉冷然揚長而去。

  “呸,登徒子!”桃葉緊緊跟在冬榮身后,小聲嘟囔了一句。

  冬榮雙手攏著暖融融的湯婆子,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前世自進宮后就再難聽到桃葉的碎碎念了,變得越發(fā)沉穩(wěn),處處替她操心。漸漸成了宮中最不好惹的桃葉姑姑。

  當(dāng)年也不過是個俏皮的小丫頭啊。

  待踩著綠珠給細心墊上的繡凳上了馬車,車夫長長的一聲招呼,冬榮靠在軟墊上,掀起精致的車簾往外看去。

  將軍府的朱紅的大門一路后退,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那些身著粗布衣裳坐在太陽地上吆喝著的小販,挎著竹籃說說笑笑并肩而行的平民女子,攜手嬉鬧的孩童。

  冬榮癡癡的看著,只覺得世間萬物聲聲入耳,竟是如此動聽。不禁在心中低低嘆息:“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p>  怪不得那些年邁的老人總在午后坐在門口靜靜望著來往的人潮,如今以一顆已經(jīng)歷經(jīng)滄桑的心去看,眼里的景象皆是回不去的匆匆過往,年少時的鮮衣怒馬,不可言說的心底遺憾。

  “小姐,快放下簾子吧,外頭冷的很,仔細吹著了?!倍厒鱽砭G珠的叮囑,冬榮應(yīng)了一聲正準備收回手,余光驀然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讓開讓開!傷著了本公子可不負責(zé)啊。”和樂融融的街道上乍然響起了驕縱的呵聲。

  冬榮一聽,樂了。

  順著聲音尋去果然看到熟悉的身影。

  如耀眼的流星般打馬而過的少年,馬蹄驚起震震煙塵,飛揚的眉眼。

  可不正是她的狐朋狗友——右相大人家的獨子宋子燁嘛!一直傻傻的以為冬榮是男兒,天生缺根弦,卻是難得的仗義。

  冬榮看到故人,一時起了玩心,拈起小幾上向來當(dāng)擺件的圍棋子,瞄準正意氣風(fēng)發(fā)的錦衣少年,用內(nèi)力彈了出去,正砸在那高傲抬著下巴的腦袋上。

  “誒呦!”痛呼聲果然立刻響起。

  “吁~吁!”宋子燁氣惱得停住馬蹄,一手捂著腦袋回身環(huán)望:“哪個膽大包天的,不知道小爺身嬌玉貴還不禁打嘛!”

  冬榮看了一眼少年氣急敗壞的面容,放下簾子舒舒服服的咬了口果子。

  “小姐!您這是玩的哪一出啊,相府的小少爺可不是好招惹的!”綠珠不清楚冬榮和宋子燁的關(guān)系,不禁替她著急。

  一旁的桃葉卻是捂著嘴笑:“要說這相府小少爺,也算得上京城之中青年才俊的上上乘。最起碼那張臉生也是白白凈凈風(fēng)度翩翩,咱們小姐吖~”說著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冬榮。

  “桃葉怎么對京中的好兒郎如此如數(shù)家珍,”冬榮面不改色又啃了一口果子說到:“這是在暗示本小姐該給你找個好婆家了?”

  “奴婢!奴婢這是替小姐惦記著呢!”

  “得得得,車夫呢,怎么不走了?”

  綠珠聽罷探頭出去看了一回道,神色復(fù)雜的無奈道:“回小姐,是宋少爺?shù)娜私o攔住了?!?p>  冬榮一聽猛的坐直了身子。

  什么!?這還了得!

  她現(xiàn)在可是女兒家的裝扮!完了完了,要被抓包了!

  正要揪過一旁的桃葉給擋上一回,不想車簾卻被猛的掀開了。

  冬榮背對著他,僵直了脊背。

  “喂!是你打的小爺?”耳邊傳來宋子燁囂張又氣惱的聲音。來勢洶洶,頗有要和她大戰(zhàn)三百回合的架勢。

  冬榮認命的放下啃了一半的果子,緩緩轉(zhuǎn)過身,順著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望去,正對上宋子燁那張明朗的臉龐。

  哎,一個男孩子長得奶兇奶兇的是要做什么,她最受不了這種類型的。

  “喂,問你話呢...呢..”那一頭正在氣頭上的宋子燁也沒想到自己會猛的對上這么一個明媚俏麗的大姑娘,哦不,小女孩。后邊兇巴巴的話對著那張漂亮的讓人失神的臉一時竟有些語塞。

  “其實...也沒啥大事,一點都不疼?!笨珊薜乃巫訜盍ⅠR換了一副嘴臉:“不知在下可否有幸知曉姑娘芳名?”

  冬榮一時不禁失笑,這個宋子燁,自己都死過一回的人了,怎么看他還是這么沒出息。

  宋子燁卻不了解冬榮的小心思,被那煙花三月的笑顏狠狠晃了晃心神。

  在他印象里長得如此讓他心服口服的除了眼前的人只有兩個。

  可惜一個比一個缺德。

  一個是笑里藏刀讓人恨得牙癢癢又喜歡得不得了的李富貴。

  一個是狂娟邪魅玉骨玉膚風(fēng)流倜儻balabala超級無敵旋風(fēng)霹靂帥的攝政王賀安。

  其實這賀安具體長什么樣他也不清楚,只在宮中的中秋宴上遠遠的瞧上過一回。彼時的攝政王不過十五歲,深藍色錦袍翩然輕擦,如謫仙人一般出塵。

  可惜都是男子,如今總算讓他逮到一個天仙兒般的女子,一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只見得眼前的美人柔柔弱弱用帕子點了點朱唇,煙波婉轉(zhuǎn)的嗔了他一眼道:“奴家見公子跑的這般著忙,又是在喧鬧的街市上,唯恐公子傷著無辜百姓,這才遣底下的丫鬟出手提醒?!?p>  宋子燁立馬狗腿子笑:“是是是,姑娘教訓(xùn)的是,是在下粗魯了。不知姑娘芳名...?”

  冬榮又是一個嬌媚的煙波,直迷的宋子燁那小子五迷三道的:“小女子只是湊巧路過,與公子見一面也是緣,兩面也是緣...待下次見面再告訴公子吧。”

  說著一個眼神遞給綠珠,后者立刻會意的一把放下簾子,命馬夫前行。

  宋子燁一聽還有下次,樂得嘴角幾乎咧到了后腦勺,當(dāng)即大手一揮讓身后的侍衛(wèi)放行,頗為爽朗的笑了幾聲遠遠喊道:“姑娘可不要食言啊,在下相國府宋子燁,隨時恭候?!?p>  隨即翻身上馬,美滋滋的目送精致的馬車漸漸遠去。

  “嘖嘖嘖,李富貴,小爺處處被你壓上一頭,這回非得讓你看看小爺?shù)谋臼?!?p>  那頭冬榮一路走走停停,買了把印良大師畫得扇面,小販只要了二兩碎銀。冬榮心知是假的,仍頗有興致的把玩了許久,又去玲瓏閣買了些江南糕點。

  從朱雀街到城西的嬸嬸家,半個時辰的路硬生生被冬榮走了一個多時辰。

  待到了顧森的官邸已是巳時,嬸嬸聽了消息早早遣婆子在門口侯著。冬榮的馬車將將停住,便聽得那婆子熱情的招呼聲,殷勤的掀起繡簾,又端上腳凳,湊上前扶住她的胳膊。

  冬榮不動聲色的抽回手,淡漠的眸子始終朝前看,不怒自威的氣勢,倒讓那婆子大氣不敢出又尷尬得很。

  囁嚅了幾聲只道:“小姐快進去吧,夫人正等著呢?!?p>  顧森雖然只是個從五品的官兒,這府邸不算大卻是修葺的格外精致。

  嬸嬸是江南女子,算起來出身還是個歌妓,嫁給叔叔才脫了樂籍。

  從一個小小的妓女一路從小妾熬到正妻,還讓顧森為了討好她把院子處處按著江南的風(fēng)格大動干戈的修整了一番。不得不說,這個嬸嬸還是有些本事的。

  冬榮穿過長長的回廊,墨蘭端坐在廳中遠遠便瞧見了搖曳的竹影后那一抹分外引人注目的身影。臉色不禁沉了幾分。

  而坐在下首的還有一個女子,正是墨蘭的二女兒顧茜,尚且稚嫩的臉上盡是嫉妒的火焰,死死盯著走近的身影,尖尖的指甲幾乎扣進了肉里:“娘!不是說她成了廢物嗎?”

  “茜兒莫急,沒到最后誰知道她是真的猛獸還是裝模作樣的紙老虎呢。”墨蘭放下茶盞,臉上的陰云瞬間消散殆盡,笑意盈盈的迎了出去。

  顧茜雖是不甘心,好歹也懂得此時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也跟了出去。

  冬榮剛剛踏入主院,墨蘭就快步走了過來親親熱熱的握住了她的手。

  “曼娘可算是來了,嬸子這些天夜夜睡不踏實,如今見著你好好的這才放下心來。”說著竟是兩滴熱淚揮灑了下來。

  墨蘭用帕子擦了擦,又抬起頭滿臉笑意:“你看嬸子,太高興了一時有些失態(tài),讓曼娘見笑了??欤M來坐?!?p>  冬榮靜靜站在原地,看著她走過來,又笑又哭,一氣呵成。只覺得不當(dāng)戲子真是可惜了。

  另一邊顧茜也擠開綠珠湊了上來,笑臉盈盈的上下打量了冬榮一番,又執(zhí)手相握道:“許久不曾見妹妹了,真是出落得越發(fā)標致了?!?p>  冬榮默默地抽回手,也笑著道:“哪有茜兒姐姐明媚動人?!?p>  要說這顧茜,比她大了半年,長得也是不差的。尤其那弱柳扶風(fēng)的身段,多情的眼波,如江南女子般的溫柔小意最是讓京中的公子哥們新鮮的。

  只是偏偏冬榮是頗為明艷的長相,張揚的眉眼,一顰一笑都仿佛熠熠生輝。顧茜于她就像是太陽周邊細碎的沙石,只要冬榮一出現(xiàn),剎那便黯然無光了。

  每每兩人同行,人們的目光總是第一時間聚焦在冬榮身上。讓向來有京中第一才女之稱的顧茜嫉妒不已。

  三人各懷心思坐在廳內(nèi)喝茶說話,墨蘭狀似不經(jīng)意的提起那日讓翠竹送去的湯藥,冬榮也一一答了,又說翠竹染了風(fēng)寒不便走動,便讓她在將軍府暫且歇下。

  墨蘭雖然有些起疑但是想到冬榮向來依賴她便沒多想。

  烏云漸漸傾軋下來,本來晴朗的天空一點點變得灰暗,冬榮用手輕輕摩挲著溫潤的茶盞,眉眼含笑看著眼前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親人,

  院中寒風(fēng)卷起枯枝殘葉,呼嘯而過,正如丑惡的人心令她每每想起都不禁發(fā)寒。

  如今她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睜大眼睛去分辨虛情假意。甚至去做她以前向來不屑的家宅內(nèi)斗。

  官宦人家雖不比皇宮,也是腥風(fēng)血雨沒幾個干凈的。庭院深深,重重的朱門隔離開另一片波云詭譎的天地。一步錯,步步錯,在這里存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用盡手段步步為營。她本以為自己家庭和樂,同旁的家族是不一樣的。

  冬榮看著墨蘭和顧茜不知說起什么趣事臉上的笑意,再也不在覺得溫暖了。她早該明白人自私的本性,成王敗寇皆是因果。

  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一個合適的機會,讓這家人血淋淋的心腸暴露在陽光下。

  冬榮閉了閉眼,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看著窗外越發(fā)陰沉的天空喃喃道:“要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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