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容敏一行人剛好碰上這玄機(jī)島比試的日子,正可以帶上瓜子看熱鬧。
因為懷著入世安邦定國的目標(biāo),這比試的重點(diǎn)自然放在了名仕堂里面。
本來暗堂也能算個主角,只是暗堂堂主可能并不十分懂這個道理,只跟在容敏身邊不斷地追問著各種“難題”,把容敏積累了二十多年的腦筋急轉(zhuǎn)彎題目搜刮一空。
名仕堂分文武兩個分堂,第一天是武試。
毛家的功夫主要是在拳腳上,講究身手靈活,近身搏斗。
當(dāng)然也有那用刀棍的,不過都在少數(shù)。
如今在場上橫掃千軍,連續(xù)打敗了十一個人的毛瑾琪,打的就是一套虎拳。
一招一式,沒有任何花樣。
講究的就是速度、準(zhǔn)頭、還有下盤功夫。
三個武術(shù)愛好者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容敏覺得自己那擒拿手大概在他身上起不來什么作用,畢竟體積比上存在大差別。
悄悄地問一邊的如影:“大俠,你在他手上可以過幾招?”
換來如影一個不可置信的白眼。
主子你能不能有點(diǎn)信心?我好歹也是太師府?dāng)?shù)一數(shù)二的暗衛(wèi)。
不過如影也習(xí)慣了,畢竟自己還沒有展現(xiàn)過真正的實力。
這小侍衛(wèi)太較真,不好玩。
正看得興起,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容敏回頭一看,只見毛莘雙手?jǐn)吭谏砗螅荒樀靡獾卣驹谧约荷砗蟆?p> “我猜到了?!?p> “猜到了?真厲害?!?p> “你怎么不問我答案?”
“你不是猜到了嗎?還有什么好問的?”
毛莘氣惱,拉著容敏往外走。
“不行不行,這些題目不好玩,我還要做你昨天畫的九宮圖?!?p> ”不去不去,我要看比武?!?p> 容敏抽回自己的袖子,不肯跟他離去。
毛莘氣鼓鼓,正要再次理論。
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個穿著花裙子的小姑娘四處張望,連忙縮了脖子,隱藏在容敏身后。
一只手拉著容敏的衣擺,低聲道:“容敏,我?guī)闳タ春猛娴臇|西,去不去?”
“不去,我不要看蟲子?!?p> 從昨天晚飯之后開始,毛莘就一直說帶容敏去看好玩的,結(jié)果看的不是地上的螞蟻,就是樹干的蛀蟲,就算再好的耐性也會消耗盡。
所以容敏再也不肯上當(dāng)。
“哼,不是蟲子,你肯定沒看過。是一個一點(diǎn)火,就會發(fā)出巨響的東西?!?p> “別人都沒看過,我就帶你一個去?!?p> 毛莘把自己的脖子再縮了縮,生怕被那小姑娘看到。
容敏眉頭一皺,一點(diǎn)火就發(fā)出巨響,那是炸藥嗎?
你這老頭還居然收藏違禁物品。
“那東西在哪里?”
“我不告訴你?!?p> “你不告訴我,我怎么看?”
“我?guī)闳グ !?p> “你不是騙我的吧?!?p> “我賭你不敢來?!?p> 當(dāng)容敏跟著毛莘拖著腳爬到半山腰的時候,心中無數(shù)次問自己,我在哪里,我這是干什么。
我居然讓一個傻子激將成功,跟著他來爬山。
抬頭看一眼這陡峭的山崖,再回頭看一眼那高達(dá)百米的來路,容敏覺得,自己的智商一定是交稅了。
而那頭發(fā)花白的毛莘如履平地,走兩步又回頭對著容敏道:“快點(diǎn),你敢不敢走快點(diǎn)?”
“如果走上前,又是一窩螞蟻,我就再也不給你出題了?!?p> 本以為要走到山頂,不料毛莘卻在一棵樹上面停了下來。
“到了?”
毛莘抬頭看著那顆書,光禿禿的,一片葉子都沒有。
在周圍那綠意盎然的樹叢中,顯得那么與眾不同。
“在這里?”
“嗯,我昨天就在這棵樹上摘果子吃,結(jié)果掉下來,摔到腦袋?!?p> 說完低頭扒拉自己的頭發(fā)。
“你看,這里還有個大傷疤?!?p> 原來你的腦袋就是這樣磕傷的。
容敏在心中腦補(bǔ)。
既然都磕到腦袋了,為何還讓他繼續(xù)當(dāng)這堂主?毛家人行事也確實奇怪。
“東西呢?”
容敏記得,自己不是來看樹的。
“什么東西?”毛莘反問。
容敏:“……”
靠,真給這傻子作弄了。
容敏不理他,繼續(xù)往上走。
既然都走到這里了,總要上去看一眼最高峰。
所謂會當(dāng)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容敏站在最高峰,看到下面密集的村落,還有密密麻麻的人頭。
心中感嘆,這小島的地理位置倒是好,周圍的高山當(dāng)去了大部分的風(fēng)浪,讓這些人在中間能夠繁衍生息。
難怪毛家人雖然生活在海中,卻皮膚細(xì)膩,沒有那海邊生活的人特有的風(fēng)霜。
毛莘追上容敏,神秘兮兮地對他說:“你怎么在這里,我發(fā)現(xiàn)了好東西,帶你去看?!?p> “又想誑我去看歪脖子樹是不是?”容敏一把摟住毛莘的肩膀。
“你怎么那么調(diào)皮。小心我真不給你出題?!?p> 毛莘反駁:“不是,真的有好東西,我?guī)闳??!?p> 被容敏一把摟住,“不看,我們看這里的風(fēng)景。”
“我教你念詩。”
“我不要念詩?!?p> “不行,要念。”
容敏拉著毛莘一直看著島中人居住的地方,忽視了背后的茂密草叢中,隱約有人走動過的痕跡。
因為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十分奇怪的問題。
他明明觸碰著毛莘的身體,但是卻看不到他任何的未來。
“咦,為何看不到你的明天?”
“我也看不到你的明天?!?p> ……
“無雙,為何這老頭的未來我預(yù)測不了,難道他有什么意外嗎?”
【宿主為何不自己思考呢?】
“那請問你存在的意義是什么呢?”
【頒布任務(wù)啊,陪你聊天啊。】
“哦,我謝謝你啊?!?p> “不是說教我念詩嗎?”
容敏久久沒有下文,毛莘倒是按捺不住追問了。
“聽好了啊?!?p> 氣沉丹田,容敏對著大海吟道:“啊,大海,為什么你全是水?”
毛莘也跟道:“啊…”
一把酥柔的女聲從身后傳來:“師叔祖,原來你在這里,讓我好找。”
容敏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粉色花裙子的年輕女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因為走了山路,臉上泛著年輕人運(yùn)動后特有的粉紅光澤。
身為曾經(jīng)的網(wǎng)絡(luò)使用者,容敏看過無數(shù)的美人,明明眼前這女子,五官并不算完美。
只是他卻如同電流擊中心臟,四肢都有了酥麻的感覺。
就像曾經(jīng)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自己綺夢中的那個她一般,一切就是那么剛剛好。
多一分減一分都不行。
伴隨著毛莘那不斷重復(fù)著的:“啊,大海,你為什么全是水。”的背景音樂,容敏感覺自己是戀愛了。
后來無數(shù)次回憶這段初見,都十分后悔當(dāng)天為何教了這么一首“詩”,總應(yīng)該朗誦一些千古絕句,顯得自己更有文化修養(yǎng)。
不過,萬幸,自己沒來得及教下一句,一個沒文化的年輕人,總比一個流氓強(qiáng)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