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顏歸汗顏,今日里發(fā)生的事情還是要與岑嵩交代。
楚君寒言簡意賅的說完后,老者縷了縷山羊胡須,嘴角噙著一抹慈祥的笑:“如煙長大了,計謀用的了得?!?p> “老師謬贊了,若下次黑衣人再來,這招可能就不管用了……”男孩的眼里,流露出他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擔(dān)憂之色。
岑嵩拍了拍她的肩膀,慈眉善目:“煙兒不必?fù)?dān)憂,有為師在,他們不敢來。他們忌憚的不是老夫,而是老夫手里的門客。”
門客?楚君寒想到了大火里的身影,像易無情這樣的門客,老師還有多少?
“老師這般說,如煙就放心了,若是沒有別的事,我去守著師兄了?!毙∪艘Я艘幌卤〈剑睦锒际谴采咸芍陌氪笊倌?,子墨一刻也離不得人!
老者微微嘆氣,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日月交替,云卷云舒,床上的人悠悠轉(zhuǎn)醒。
子墨微微睜開眸子,尋著光線看去,余光瞟見了眼底的小人,小小的腦袋伏在床頭,小手枕著,嘴巴微張,模樣可愛而憐惜。
“你一定累壞了吧!師弟,有你真好。”子墨的眼里滿是溫柔,這么多年,這是他第一次體驗到被人照顧的感覺。
小人用手揉了揉臉,眼睛還未睜開,眉頭就皺了起來,手也順勢朝頭上扒去,小手剛剛碰到頭頂,就摸到了軟軟的東西。
“師兄,你醒啦!”楚君寒驚喜的握住頭上的大手,朝床上的子墨看去。
四目相對,屋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子墨眼皮耷拉,睡意朦朧,帶著倦意點了點頭,嘴角依舊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醒了?!?p> 少年的笑,帶著甜味兒,楚君寒看入了神,世間這般苦,你的笑卻那么舒心,仿佛吃了蜜糖。
楚君寒咬了一下嘴唇,痛敢傳來,讓她清醒了幾分,意識到自己竟被一個小屁孩迷了眼后,臉上爬上一抹緋紅:“師……師兄,既然醒了,我……我去通知一下老師?!?p> “師弟怎么結(jié)巴了?”子墨眉眼帶笑,雙手微撐起身體,戲謔的看著自家?guī)煹埽骸笆遣皇菐熜謱δ闾昧?,你一下子不?xí)慣?好久沒有欺負(fù)你了,你是不是有點懷戀?”
楚君寒嗔怪的白了一眼床上的少年,長得一張顛倒眾生的臉,微笑也如春風(fēng)般,只是人……怎么會這么討厭!
“師兄還是擔(dān)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現(xiàn)在的小身板,可不夠我報復(fù)的!”楚君寒咬牙切齒的說完,小袖一甩,奪門而出。
“誒……師弟……”子墨手微微抬起,小人的背影消失在門框外,讓他莫名的失落。
茅草屋的另外一個屋內(nèi),老者正在研磨著一些藥材,時不時的用手抓起來瞧瞧,然后又放回小石磨中。
“老師,師兄醒了?!?p> 一道孩童的聲音響起,岑嵩布滿老繭的手抖了一下,激動的站了起來:“墨兒醒了?我去看看?!?p> 楚君寒側(cè)身讓開一條道,岑嵩走過帶著的風(fēng)吹到她的臉龐,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聳了聳肩:“這個老頭,明明擔(dān)心余毒未解完,還裝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