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給老師請安了?!背p手作揖,將頭緊緊的貼著額頭。
岑嵩坐在院落內(nèi),手里捧著一本書卷,聚精會神的瞧著:“你可知錯?”
“如煙昨日趕了一天的山路,再加上老師昨日責(zé)罰,貪睡了些忘了時辰,如煙知錯。”小人依舊抬手低頭,實在是找不出比貪睡讓岑嵩生氣的理由。
“那你意思是說,老夫罰你罰錯了?”岑嵩眼皮都未抬一下,滄桑的手指翻了一頁,繼續(xù)觀看著書卷。
楚君寒咬了一下薄唇,眉頭微皺,沉思了一會道:“老師罰得并沒有錯?!?p> “沒錯,為何不受罰?”岑嵩放下書籍,凹陷的雙眼,如鷹一般銳利,盯得楚君寒喘不過氣。
奶娃將頭埋得更低了:“老師昨日說過,若我們認(rèn)錯,便可回房休息?!?p> “子墨,你來說?!?p> 站在一旁的小男孩,拍了拍袖子,輕咳一聲道:“老師莫要氣壞了身子,師弟年齡尚小,子墨一人蹲一夜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還望老師息怒。”
楚君寒猛然抬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小男孩,眼睛微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這是被人擺了一道?還是被小屁孩擺了一道?
“如煙,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楚君寒明白,今日岑嵩起來,看見只有子墨一人蹲著,她說什么都沒有用,只能埋著頭:“是如煙大意了,但是如煙并沒有錯?!?p> 岑嵩縷了縷山羊胡須仰天大笑,眼睛都笑瞇成了一條縫:“如煙,你且記住了,什么事情都不可大意,今日之失只不過罰頓飯,他日你若有過失,可能會葬送一條條鮮活的人命?!?p> “多謝老師賜教?!背恢罏楹危睦锷隽艘恍┪?,原來老師知道,卻還要污蔑她。
老人抬起了楚君寒的手:“謝我沒用這得謝你師兄,這一切都是他的計謀,老夫只是做一個裁判,你輸了?!?p> 他?那個七歲不到的孩童?心機(jī)城府竟如此之深?
子墨感受到楚君寒詫異的目光,小臉得意:“師弟不必謝我,去蹲著吧!”
楚君寒帶著不甘回到了昨夜蹲馬步的位置,雙腿邁開,惡狠狠的盯著小男孩,來日方長,你給我等著。
奶娃一動不動的蹲著,眨眼間便到了飯點,看著不遠(yuǎn)處石桌上的飯菜,一個勁的吞著口水。
“老師,你做菜是越來越?jīng)]有水平了。”子墨一邊夾著紅燒肉往嘴里塞,一邊吐槽。
“食不言寢不語。”岑嵩敲了一下男孩的額頭,繼續(xù)吃著菜。
子墨撇了撇嘴,側(cè)頭看著蹲馬步咽口水的奶娃,端著香噴噴的飯走了過去,炫耀碗里的肉:“師弟可想吃?”
“不想?!?p> “當(dāng)真不想?”
“不想?!背塘送炭谒勖敖鹦?,感覺下一秒口水就會流出來,卻依舊的搖著頭。
“不想,那我便端回去了?!弊幽”亲右缓撸D(zhuǎn)身離去。
“你回來?!背Я艘ё齑剑€是沒有骨氣的叫住小男孩。
“叫師兄?!?p> “師兄。”奶娃的聲音如蚊子叫,含糊不清。
“什么?沒聽清?!毙∧泻⒁恢皇址旁诙涮帲瑢㈩^伸了過去。
“師兄?!背钌钗艘豢跉猓瑸榱顺缘饺?,她還真是豁出去了,韓信都能忍胯下之辱,叫聲師兄沒什么,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