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眼見著文琉清畢業(yè)離校,同一屆的孩子都有了去處,安茹為她著急,追著她問,發(fā)了多少簡歷?收到多少面試通知?都是哪些單位,有沒有戲?
晃蕩著找了一圈工作。
文琉清坐地鐵過江,到租的房子附近已是傍晚。
這一天也不例外,看那架勢,文琉清就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
安茹發(fā)問:“上個禮拜面試的那家公司有結(jié)果沒有?”
“沒回音,估計沒戲?!蔽牧鹎寤卮稹?p> “為什么?你表現(xiàn)不好?”
“大概是吧,專業(yè)又不對口?!?p> “那還不是怪你自己,當時高考填志愿為什么不選貿(mào)易或者金融,要么索性念醫(yī)科,你非學什么服裝設計!你家的衣缽就非得讓你來繼承?”
“就算學了貿(mào)易和金融也沒用,他們問我對電動工具有沒有興趣,你叫我怎么回答?”文琉清回嘴。
“那你怎么回答的?”
“當然說沒興趣。”
“世界500強?。∧憔瓦@么簡單一句沒興趣?!”安茹氣急。
文琉清不語,偷摸著和奶奶交換個眼色。
“那個,方大夫的孫子,從英國回來了,”奶奶打圓場,“他認識的人多,過兩天托他想想辦法。”
“他做哪行的?”安茹問。
“厄,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奶奶隨口敷衍,“好像是在一個外企吧,有點職務的。”
“你看人家?!卑踩闱屏艘谎畚牧鹎?,她對方大夫這個前輩一向是敬仰的,連帶著對方家的大孫子也抱著滿大的希望,總算耐下性子,靜候佳音。
奶奶辦事總是很有譜的,很快就給了文琉清一張名片,讓她找時間打點電話過去,不管怎么說,有個工作,在安茹面前也好交待些。
文琉清很聽話的接了,卡片上印的名字是“XX”,下面寫著頭銜、公司名稱、電話號碼和一個莫干山路上的地址。
她看著那個名字心想,怎么這么眼熟?隨手塞在包里,沒當回事兒,轉(zhuǎn)頭就忘了。
奶奶見她不語,以為她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人家,又對她說:“你們從前是見過的,忘記了嗎?”
文琉清著意回想了一下,只有隱約的印象,好像是有這么一個男孩子來過她家,還跟她有那么點過節(jié)似的。
名字和長相全都對不上號了,只記得他小時候說一口有趣的杭州話,一件深灰色粗呢牛角扣大衣,脖子上系的毛線圍巾是一種干凈悅目的淺藍,和大衣的灰色很相配。
她就是這樣的人,說她膚淺也好虛榮也好,顏色、質(zhì)地、輪廓,以及各種不同的纖維散發(fā)出來的氣味,她腦子里記的全都是那些。
文琉清手上一堆事情,就把打電話的事情暫且放下了。
對她來說,眼下第一要緊的任務,就是把她上學做作業(yè)要用的工具一點一點的轉(zhuǎn)移出去。
縫紉機、剪刀、軟尺、萬能膠、錐子、鑷子、黃油筆,這些東西她原本就有,即使沒有,店里也找得到,問題是要瞞著安茹,分期分批地運出去。
而此次暗渡陳倉計劃的目的地,就是XX在城市東北面租住的房子。
XX跟文琉清同歲,兩人是在一次學院聯(lián)誼活動上認識的。
那個時候,XX在中文系念中文,文琉清畢業(yè)了,他還繼續(xù)在中文系念中文,數(shù)年如一日的混跡于大學城,一年四季都是學生打扮,T、牛仔褲、運動鞋,理著干干凈凈的栗色短發(fā),典型的宅男模樣。
因為文琉清的東西多,XX答應她開車來接一趟。
他的車是一部藍色的二手標致,看起來很舊,卻保養(yǎng)得很好。他是個近乎迂腐的讀書人,無論做什么事都認認真真,每次坐上駕駛座,非得按照行車安全指南的順序檢查一下車況,剎車、儀表、反光鏡、燈光…
文琉清是急性子,在一旁看得肚腸都癢了,在一旁催他:“快走吧,再磨蹭讓我后媽看見啦!”
“每次一提起來,就說我不務正業(yè),”文琉清回答,繼而又學著安茹的口氣罵,“都是像你爸爸!”
像文琉清這樣的專業(yè),若能在大學留?;蛘咦鰝€外事方面的公務員也是很好的,實在不濟也該進外企做份體面的OL工作,再怎么也不能走她們家前三代人的老路,靠這一點手藝,吃辛苦飯。
心里怨安茹太功利,安茹又總覺得是她太天真了。
……
文琉清狠狠推了他一把。
租的房子在東北片大學城附近的一個居民區(qū)里,清一色方方正正、半新不舊的六層公房,都是幾十年的舊房子了,小區(qū)里香樟樹長的老高,樹蔭茂密遮天蔽日。
兩人搬著東西上到二樓。
文琉清叫了聲“阿婆”,她只是默默的咧嘴笑,卻好像別有深意。
在那之前,也有女孩子到他這里來過,卻沒有一個是文琉清這樣拖著行李的。
他們開門進屋,門后面便是廚房,擺了張吃飯的桌子,墻上掛著自行車,兩邊各一扇淡黃色門通向兩間屋子。
XX推開其中一扇,對文琉清說:“東西就放在這間?!?p> 殷微媽媽打電話過來。
“殷微你吃飯沒有?”
“殷微你住的宿舍都搞好了嗎?”
“殷微你那里有好事做就聯(lián)系殷蜜去你那里做好嗎!都是親姐妹啊。”
“我因為漂亮的臉蛋而勝出,但是我沒有理由覺得我欺負了誰。我不會幫你也不會害你,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平的事不漂亮的人,我每個人都要幫的話,我?guī)偷倪^來嗎?而且你要我怎么幫呢?是要我把我的臉連同骨架一起剝離出我的身體再安裝在不美的人的臉上嗎?那多血腥殘忍?!蔽牧鹎迦缡钦f。
安茹投資遭巨額虧損,面對龐大的資金缺口,以不同名義掏空服裝公司資金,債務高達200億。
導致文承明個人負債7億,申請破產(chǎn)。
最終,顏世舒無法忍受文承明的冷漠而離婚,與安茹登記結(jié)婚。
文琉清為父親操碎了心,父親破產(chǎn)后,她為了替父還債賣過豪宅,但文承明卻把價值1億多的股票過戶給安茹,可見是真愛。
還欠稅高達三億,文琉清不得不為他擔任還款保證人。
文承明公開稱安茹“內(nèi)人”時,文琉清也站出來替母親宣示主權(quán):“文夫人只有一個,是我媽媽?!?p> 文琉清能做的,并不止是收拾爛攤子。
她十分拎得清,比起替父親補簍,她明白更重要的是為自己爭取未來。
她沒有依傍未婚夫這棵大樹,選擇做安逸的豪門闊太,她擔任的服裝設計師,頻頻出現(xiàn)在時尚派對和雜志,成立了自己的服裝品牌。
文琉清極具商業(yè)頭腦,自創(chuàng)品牌僅在微風廣場銷售,利用自己“時尚教主”的影響力帶貨。
她帶動了“名媛經(jīng)濟”,從衣服包包首飾甚至家用電器,只要蓋上“文琉清推薦”的印,定會大賣,因為文琉清背了黑色蟒蛇皮Chloé包而導致這款包在臺灣賣斷貨。
她的路人緣和好感度不高,獨孤求敗的高冷。
生活上,也并不坐享其樂,她的個性就是碰到事情我就趕快去學,不會煮飯就去學煮飯,不會教學生就要學去教學生。
雖說豪門生活的真相,并非平頭百姓所能真正了解,但縱使炊金饌玉、鐘鳴鼎食,但能做到名副其實“將門虎女”的,都不是恣意享樂坐吃山空之輩,即便有原生家庭撐腰助陣,也離不開憑風借力放手奮斗。
但文琉清的執(zhí)行力、自律性和事業(yè)心,持久地成長與精進,更是“完美典范”的強力助攻,沒有淪為傻白甜,也不肯做嗲公主,而是呈現(xiàn)出強韌的自我生命力,這才是“名媛”更讓人喜歡的一點。
面對文琉清,有人說萬分艷羨,有人說甘苦自知,是的,誰的人生都只能自己過。
而凡夫俗子,不就是在忙里偷閑喘口氣的間隙,扒一扒望塵莫及的階層,窺一窺豪門望族的生活,然后繼續(xù)認真努力地搬磚嗎?
“今年暑假考級的時候,我不建議童童跳級。”
“你覺得童童跳級讓你很有面子?那童童需要花更多時間和精力去練習,琴聲伴哭聲,考級跳級并非人人合適,壓力過大反而會造成童童產(chǎn)生自卑和挫敗感?!?p> “你希望她今年考出八級,明年考十級,如此快速的“三級跳“,四處搜尋愿意幫孩子“三級跳“的教師,但這種速成式的考級效果未必能盡如人意。”
“可以想象初中招生考試童童懷揣古箏十級證書,但實際演奏時水平卻很一般,一詢問,考完十級后就很少練習,證書只是她在中考時的“敲門磚“,這種離譜考法,抱歉,我接受無能,你另請高明教童童吧?!?p> “跳級就只能彈音符了,而我想教給孩子音樂。即使看上去音符不那么密集,或是節(jié)奏不那么復雜,并不代表音樂不復雜。一口吃不成胖子,即便吃成了,也會因為吃得太多而厭倦美食,音樂也是如此。事后補救,永遠是無奈的選擇。選擇最合適的,才會得到幸福最大化?!?p> “跳級或促發(fā)孩子挫敗感,每到考級前兩三個月壓力就特別大,童童昨天上課時還和我說半夜做夢被考級嚇醒。”
“你希望童童通過學習古箏提高藝術(shù)修養(yǎng)、提高智力,但如果過度逼迫童童在短時間里跳級,無法達到要求的她容易產(chǎn)生有自卑、內(nèi)疚、挫敗感,甚至會限制其社會興趣等其他方面的發(fā)展。建議父母理性地按照學琴規(guī)律以及孩子的實際情況循序漸進?!?p> “一些天賦好、悟性高、興趣強的孩子可以選擇跳級,但大部分孩子還是應該打好基本功,爭取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將樂理等音樂知識學扎實了再考級。盲目的跳級以及不堅持練習,容易造成遺忘,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