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
婢女們四散離去,朝楓林也恢復(fù)如常,只不過,不是當初那般英武不凡,而是和市井小伙子一般摸頭難語。
說到底也不過二十三四罷了。
水嬈見他清醒,可這樣子,也不知道咋回事總覺得有點好笑,她眨了眨眼眼神有些飄忽,只回了一句沒事,兩人就這么干坐著一時間不知所措。
如何打開話題呢,接下來該怎么化解尷尬呢。朝楓林是想不出來,他現(xiàn)在只剩一條褲衩子,周圍的一切亂不可看,發(fā)生了什么已經(jīng)不必多說。
他可真是個混賬東西,居然對恩師的女兒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懊悔之心涌現(xiàn),他抬起拳頭便要對自己的兄弟來一拳。
也幸虧水嬈眼疾手快,否則,以朝楓林那種量級的一拳怕不是……
“你干嘛!”
“它傷害了你,我替你報仇,水嬈……我對不起你。”
“你把它打壞了,我以后怎么辦!”水嬈低頭,說的話也有些僵硬。
“啊?”朝楓林發(fā)出了不該發(fā)出的聲音,趙無敵在此恐怕也會以為將軍被奪舍了。
“看什么啊,你剛才說自己會負責(zé)的,醒了就想反悔?”水嬈取出幾件書紙,“喏,你寫的武功心法,說,給我肚里的孩子呢去?!?p> “這……我,我……我不反悔。”
他清晰認得自己的筆跡,這些心法全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人會寫,如此看來,自己是喝醉了……這怎么可能醉酒可是大忌,他早已不會喝醉。握了握拳頭,鄭重其事,也看到王水嬈臉上得逞的笑容,他覺得有些奇怪,幾度欲圖問話卻被裹著胳膊帶上了飯桌。
“愣著干嘛,吃飯啦,吃完飯趕緊去軍營吧,你那個,什么,五弟已經(jīng)領(lǐng)部前往,元洲?好像。”
將軍肚子的確饑餓,這提起筷子,就被王水嬈的話急得放下碗,起身。
“他們已經(jīng)走了?”
“嗯,已經(jīng)過了半個時辰?!彼畫埔矎?fù)述著士兵所言,“半個時辰還來得及,軍爺說走小道,很快就能追上,吃完飯,休息一下再走吧?!?p> “不,軍情刻不容緩。”朝楓林已經(jīng)穿上衣服,只有一件便衣。他多看了眼王水嬈,覺得很對不起她,自己不但做了罪大惡極之事,說了負責(zé),還……準備開溜?
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乍一看的確是以軍事為重,可難免不會讓旁人以為是逃避責(zé)任,尤其是王水嬈。
大丈夫可太難做了。
他衣服穿了一半,又坐回了桌前,大口大口地吃著。當然,也不忘瞄一眼水嬈,已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的師妹。水嬈一直乖乖的端坐著,啥也不說,啥也不干,只是看著他。
這盯得將軍有些害臊了,愈發(fā)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他思索了良久,搖頭嘆道。
“唉,我,不去了……”
“不行,你必須去,打仗不帶將軍,世人會怎么說呢,會說,將軍府里有個女人敗壞將軍行跡,會怎么怎么樣,你不怕,我倒怕?!彼畫频难劬€是在躲閃著,讓將軍心疼不已。
“那,那我……”
“你吃個飯,休整片刻,再追過去就行了,怕啥婦人眼光,你可是保家衛(wèi)國的,大英雄?!彼畫瓢研渥邮樟耸眨酒饋淼沽吮瓬夭?,“那個,不是說,溫酒送英雄嗎,我,我,給你倒一杯溫茶,希望將軍早日凱旋?!?p> “嗯。”
朝楓林大為振奮,看著水嬈的神情也大為不同,這丫頭,居然還有這般口才。
“那我,走了,等我,等我凱旋,我會將慶功宴變成千古難覓的婚宴。”
“嗯,等你!”
水嬈從剛才躲躲閃閃的樣子變回了憨憨樣,她一臉興奮,“快點凱旋哦,我這兩天多,多學(xué)點手藝,幫你織毛衣?!?p> “大夏天的哪需要毛衣啊,哈哈。”朝楓林大笑,這水嬈與方才的口才判若兩人。
“我送你?!?p> “嗯。”
二人肩并肩,攜著手出了門,水嬈稍后一點,悄悄的把袖子里藏的東西給隨手丟了。那是管家寫的討歡心的文雅女子該說的話,誒嘿,她還真用上了,朝楓林現(xiàn)在別提有多開心!
五位婢女也趁著他們離去,回屋收拾東西,她們已對王水嬈起了仇恨之意。那個最能說會道的一人從門檻邊跨過,眼尖的她,找到了這卷紙條……
她陰笑著將其藏了起來,看來,將軍府也有內(nèi)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