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兄在嗎?”
“張兄?”
柳萬里按著張風(fēng)留下的地址尋到了城南,看著這一間遠(yuǎn)比他想象中奢華的屋子,柳萬里有些拿捏不準(zhǔn)。
據(jù)他所知,張風(fēng)在的那個縣城可以說是窮困潦倒,作為縣官當(dāng)比他還窮啊,這住費是自己掏,怎的,他……
門忽然開了,一位杏眼粉唇,琉璃生黛的漂亮姑娘立在了眼前。
小女子微微低頭,小心翼翼地問道,“先生,您是找,張風(fēng),張大人嗎……”
這聲音軟軟糯糯很是好聽,柳萬里連忙點頭。
“在下柳萬里,勞煩姑娘通報一聲了?!?p> “是……”
這個漂亮小女子虛掩大著門離去了,柳萬里只想這應(yīng)該是他閨女,可這年紀(jì)倒是有些對不上啊。
很快,小女子回來了,還是那么小心翼翼,推開門低身做了個請。
“張大人請您過去,一同品茶……我給您帶路?!?p> “謝姑娘了!”
隨著她一起走,步入這間大宅,柳萬里又是開了眼界,他第一次進(jìn)那天守閣的時候就像個鄉(xiāng)巴佬,這回到了這里,他還是感覺自己像個土老冒。
此處有山有水,這大夏天的,還有點四季如春的味道,與那森嚴(yán)的天守閣截然不同。
張兄,這,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難不成,他貪——
咳咳,大周律法里這貪污輕則仗罰五十棍,重則滿門抄斬啊!
在塊城池與他知根知底的只有張風(fēng),他竟然還敢讓自己進(jìn)來,這算不算是把他當(dāng)知心朋友了呢,不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會如何的!
“柳大人,您,您請進(jìn)……”一邊的小女子又是軟軟,讓人心曠神怡,柳萬里微笑著也是打開了這雕花刻木的門。
“柳兄,來了呀?!?p> 張風(fēng)坐在正東,一桌兩椅,頭掛三青蓮花燈,右是翡翠玄女屏,左是大窗,外是假山真水。
這簡直是男人做夢都想著的畫面吶!
“小花兒,搬個小椅坐這里來?!?p> 張風(fēng)招了招手,門外一直不動的姑娘那是嬌軀一抖,把頭埋的很低,搬了個椅子走了過去。
“柳兄,愣著干啥呢,喝茶呀,哈哈?!?p> 柳萬里方覺失態(tài),訕笑著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小花兒,倒茶?!?p> 女子小椅還沒捂熱,連忙起身,替二人斟茶倒水。這水有菊花香,還有點酒氣,聞起來就讓人有點昏昏的感覺。
“北國運來的好茶,喝!”
張風(fēng)先下一程,大口一悶隨后哈出了好長一氣。柳萬里也是應(yīng)聲喝下,酒曲入喉本該作痛,與這菊花柔和混在一起,如刀傷被撫,溫柔至極,好喝,好茶!
“好茶啊!”柳萬里發(fā)自內(nèi)心感慨。放下杯子便發(fā)覺張風(fēng)正一直盯著自己。頓了一下,擺上微笑,柳萬里問道,“怎么了張兄?”
“柳兄,你覺得這房子怎么樣?”張風(fēng)笑道,把玩起一件玉做蟾蜍,看起來甚是喜愛。
“有山有水,人間仙境?!绷f里簡單的夸贊。
“若是送你,怎么樣?”
柳萬里怔了,轉(zhuǎn)瞬便笑,“哈哈,承蒙張兄厚愛,我擔(dān)當(dāng)不起啊。”
“沒有沒有,憑柳兄弟的才華此屋還是屈才了!”張風(fēng)見著正襟危坐的他又是笑了,放下玉蟾蜍,拉來絕世美女小花兒再度問道:“那,這位姑娘漂亮嗎?”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绷f里如此評價,這位小花兒怔了一怔又是害羞的低下了頭。
“給柳兄當(dāng)侍女如何?”
“有家妻在,不敢妄想?!?p> “哎呀,兄弟啊,是男人便可納妾,我等食官碌本就辛苦,婢女服侍不是輕松不少?”
柳萬里不敢多說,他只要越線半步,那就等于和張兄栓一條繩上了。唉,人不可貌相,看起來和藹可親,半百之人了不知不覺里已是萬般下品。
柳萬里滴水不沾,張風(fēng)也是搖搖頭,不再遮掩,他伏下身子搭在了桌上,以咄咄逼人之勢盯著柳萬里。
“柳兄,那我也不和你拐彎抹角了。有小道消息,夫人最后接見的咱們?nèi)耍瑫恍麓髮④娕c小穆王親自接見。不出所料,我等會有大前途,所以……與我結(jié)盟組建派系,如何?”
“?!”柳萬里大受震撼,不動聲色,他喝了口茶,特意擺出一副深思熟慮的模樣,實際上,該做什么他早就決定。
“張兄,此事,可否容我思索半日……酉時,我必再度趕來拜訪!”
“哈哈哈,當(dāng)然可以了?!睆堬L(fēng)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隨后就吩咐小花兒,“給柳大人帶點好酒回去,送客!”
“那,多謝張兄了!”
隨著柳萬里離去,笑意滿滿的張風(fēng)臉色霎時陰沉到極點。他又喊來一人,如下吩咐:“去請,孫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