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去病當(dāng)日誅仙戮神確實是八面威風(fēng)橫壓漁陽,但是長白劍宗能夠位列天下六大劍宗之一卻也不是浪得虛名。
天下有數(shù)的大宗門,不論是道境三宗,還是佛門五山,以及六大劍宗,都擁有著讓大秦都為止忌憚的底蘊。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在大秦一統(tǒng)了云滄界后,還能夠各安其位,并在各自所在的區(qū)域依舊擁有能夠與大秦朝廷分庭抗禮的地位。
當(dāng)日大戰(zhàn)項充沒有插手,一方面是因為讓項去病以個人的名義行事會比較靈活,而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則是在防備著長白劍宗的高手。
白云劍子雖然輩分比較小,而且修為也并不高,但是地位卻極為重要。因此雖然長白劍宗能夠讓他下山行走,還將鎮(zhèn)派仙劍也讓他帶下了山,自然要有著后手。
長白劍宗立宗數(shù)千年,雖然宗主石舟趣只是真仙境界,但是這并不代表長白劍宗的最高戰(zhàn)力只有真仙。
事實上,在云滄界中,宗主并不一定總是由修為最高者來擔(dān)任。起碼在長白劍宗之中,宗主并不是最搶手的位置,宗主也并不需要修為至高。
長白劍宗歷代劍子之中,多數(shù)人沒有擔(dān)任宗主并不是因為他們不強,而是因為他們自己選擇精研劍道攀登長生。
而如今的白云峰主便是這樣一位不以權(quán)位為重,只為追求大道長生的修士。而在白云劍子岳重樓下山的時候,雖然白云峰主沒有下山,但是卻依舊能夠憑借著通天的修為以及長白劍宗那強大的大陣,時刻關(guān)注著岳重樓的一舉一動。
而就在項去病大發(fā)神威的時候,長白劍宗的大陣也開始發(fā)力。
白云峰上空變幻無方卻又常年不散的霧海云濤無聲卻又帶著仿佛不可阻擋的洶涌之勢翻滾起來,片刻之間天空那無邊無際的云海就變成了一面巨大無比的圓盤模樣,而就在這一個碩大無朋的圓盤的中央,一道高深不知幾千里的漩渦正導(dǎo)引著天際的驕陽圣光!
無數(shù)陽光在那漩渦當(dāng)中扭曲凝聚,在穿過漩渦的時候已經(jīng)化作了一道通天徹地的劍光,遙遙照向了數(shù)千里之外的漁陽城!
只不過長白劍宗最后終究還是顧及到了大秦的反應(yīng),這一道劍光只是引而不發(fā),高懸在半空。
這些事情都是時候項充告訴項去病的。也正是因為如此,當(dāng)日白云劍子岳重樓與孤隼峰主李舟行才得以安全地離開了漁陽城,返回了長白劍宗。
而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雖然白馬樓在兩年之內(nèi)發(fā)展迅速,但是卻避開了長白劍宗所在的玄菟郡。
當(dāng)然,雖然在明面上白馬樓對長白山退避三舍,但是在暗中,項去病卻沒少在玄菟郡、樂浪郡安插暗子。
從長白劍宗惦記上了項去病的三件法寶,而連續(xù)派人來到漁陽的時候,項去病就已經(jīng)把長白劍宗視作了幽州地面上的頭號大敵。
而如今長寧郡主大張旗鼓要來漁陽,必然會有事情發(fā)生。而這等層次的事情發(fā)生,要說牽連不到已經(jīng)當(dāng)了幾千年坐地戶的長白劍宗,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項去病在委派了眾人打探幽州的異常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讓暗子加大針對長白劍宗的監(jiān)視力度。
連續(xù)幾日時間過去,漁陽城雖然還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樣子,但是在暗中,卻著實一片緊張氣氛。
不論是城內(nèi)城外的大小幫派,還是各家豪紳富商,這幾日里都灑出了大片的人手來厘清自己所能夠掌握的地面上發(fā)生的一切蛛絲馬跡。
而這樣的情形,也讓這些仰仗著項去病鼻息的各大勢力暗自緊張戒備了起來。
太守公子項去病如今已經(jīng)成了漁陽各大勢力的大腿,影響到了漁陽衣食住行的方方面面。而且這位爺早年間便已經(jīng)是神通廣大誅仙戮神的大爺。兩年下來自然更是水漲船高!
而就是這樣一個要天賦有天賦,要背景有背景,要實力有實力的主兒,都這么緊張,漁陽的各大勢力心中自然是要打鼓。雖然不知道到底要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是眼下先茍一茍肯定是沒有壞處的。
正是懷著這樣的心思,各家開始收縮實力。于是漁陽就呈現(xiàn)出了這樣一個表面平靜暗中緊張外松內(nèi)緊的奇怪狀態(tài)。
白馬樓的正堂當(dāng)中,項去病高踞上座,凝神聽取著下方一眾白馬樓骨干的匯報。
左側(cè)上首是郭婧。此刻這位女公子正一派貴公子的打扮,手搖折扇同樣凝神靜聽。一雙如同星星般閃亮的眼睛卻不時地投射在項去病依舊俊美卻多了幾分威嚴(yán)的俊臉上,不時閃過迷醉神色。而在郭婧的下手,則是鷹幫少幫主穆云平。
剛剛匯報完了手中情報的穆云平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雙眼睛卻是在打量著堂中的諸人。當(dāng)他看到了郭婧那一副花癡的樣子的時候,撇了撇嘴。
穆云平的下手位置正在空著。而這位子的主人,李家的二公子李正孝正站在大堂的正中,向項去病匯報著他們李家所獲取的情報。
這位李公子身形魁梧,一眼看去便能夠知道乃是一位幽燕慷慨悲歌之士。而與他那剛猛魁梧的身形頗為契合的是,他的交際圈子不同于一般豪門的公子。作為李家二公子的李正孝在漁陽的綠林之中頗有幾位要好的朋友。
也不知道這是他的老爹給他安排的路線,還是他確實是與那些大碗喝酒大塊吃肉的綠林豪杰更投脾氣。總之擅長結(jié)交綠林豪杰的他雖然沒有運籌帷幄將李家的生意發(fā)揚光大,但卻是真真切切為李家的生意免除了許多來自與綠林匪寇的威脅。
“公子,屬下也只是得到了這些消息,并無任何異常之處!”匯報完了一些綠林中在沖突爭斗,以及些許山中的異獸鬼怪蹤跡之后,李正孝抱拳行禮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看起來并無什么異常,那么大鸚鵡到底來漁陽做什么?”食指敲打著座位的扶手,項去病沉吟一聲抬起頭來,看向了郭婧,“郭公子,你的手下確認了武陵的消息了沒有?”
“已經(jīng)再次確認了!長寧郡主的目的地確實就是漁陽!”聽到項去病的問話,郭婧從花癡狀態(tài)中退出,十分篤定地回答道。
“綠林中沒有異常,城中沒有異常,北邊的妖蠻都老實得狠,大鸚鵡總不會是來游玩的吧!上千號的隨從,安置起來也很麻煩??!”苦惱地晃了晃頭,項去病苦笑。
“少爺,其實也不麻煩。以郡主的地位,完全可以把人直接扔到城防營中?!卑祮〉穆曇粼陧椚ゲ〉纳韨?cè)響起,卻是一直侍立在項去病身側(cè)的宋蒙接了話。
“城防營還有位置嗎?”項去病看了宋蒙一眼,好笑問道。這兩年項去病的白馬樓讓漁陽城路不拾遺,讓項充完全能夠空出手來,一心發(fā)展軍隊。城防營中早已經(jīng)是滿編了。
“沒問題的少爺!”宋蒙的話讓項去病有些詫異,“這幾個月城防營整訓(xùn),空出了不少的地方呢!”
“真的?!”項去病腦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漁陽城其他地方?jīng)]有異常,但是太守府中,城防營中,卻是有些奇怪!
“城防營從何時開始整訓(xùn)?都在訓(xùn)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