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弦的身體逐漸好轉(zhuǎn),于是便開始活動。
清晨送琴瑟下山,一直看到琴瑟的背影消失很遠很遠,很久很久才回過神,再回來。打理后園,琴瑟種的土豆長得真好,還有那些新帶回來的胡豆。
半弦想著,琴瑟小時候的時候很乖,什么都乖,就是有一點不好,不能離開半弦半步,半弦無論走到哪里都要跟著。小一點的時候,半弦就背著琴瑟,如同原先的琴。有一日中午,琴瑟趴在半弦的背上睡著了,半弦將她小心翼翼抱到床上,于是開始打理后園,結(jié)果琴瑟醒來的時候?qū)ち撕靡粫海矝]有尋到半弦,于是開始坐在地上哭……哭得那是一個傷心,將后園的半弦引來了,結(jié)果那個小姑娘一把抱住半弦,說什么都不肯放手。
半弦不明所以,后來弄明白卻又哭笑不得。琴瑟那個時候還未完全學(xué)會說話,磕磕跘跘地說:“師傅……不能,不能……都下(丟下)……阿瑟……”于是從那兒以后,半弦無論到哪里都帶著琴瑟。
時間真是個……原來這般快的嗎?
半弦打開老師父的二胡,從頭到尾一點一點擦拭著,然后拉開。
為什么二胡可以拉出這么傷感地聲音?可能因為它就只有兩個弦,非死即傷,非分即離。萬物自有定數(shù)罷了,無可奈何,無能為力。
快到琴瑟回來的時間,半弦給琴瑟做了飯。
琴瑟今日回來地稍微早了一點,半弦剛做好飯,琴瑟便提著藥包回來了。
“哇……好香啊,師傅你又做什么給我吃了?”還沒見到人便已聽見聲音,真是個風風火火的丫頭。
“貪吃貓回來的正好。”他打趣道。
吃飯的時候,琴瑟一個勁的同他說著山下又發(fā)生了什么樣的趣事,半弦給她舀了一碗湯,防止她吃飯的時候噎著。
“師傅,今天山下有個人家在嫁姑娘,鞭炮霹靂吧啦的可熱鬧了……真是喜慶啊……”半弦舀湯的手一頓,勺里的湯差一點沒有灑出來,半弦穩(wěn)了穩(wěn)手,將那一碗湯盛好,放在琴瑟的旁邊。然后拿起筷子給琴瑟夾了一些菜,盡量平淡地說:“阿瑟可有喜歡的人了?!?p> 琴瑟正在吃飯,聽到這話一噎,“師傅你在說什么啊……”
“可是那個柳公子?”
“這都哪到哪啊,師傅我吃好了,我給你熬藥去。”說著飛快扒完碗里的飯,拿起藥包往后院走去,這落在半弦的眼里明明就是女兒家害羞的樣子。
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碗里的飯,桌上的菜突然就失去了味道。
他收拾好碗筷,走到后院的時候,琴瑟正在發(fā)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瑟,”他輕聲喚道,可是阿瑟好像沒有聽見一般,于是又開始加重了聲音又喊了一遍,琴瑟這才反應(yīng)過來。
“想什么這般出神?”半弦接下扇子開始扇火。
“沒有啊,師傅……”
“阿瑟,師傅想知道,那個柳公子的家世……”半弦斟酌道,他一直都知道,在世俗中,不是一直都講究什么門當戶對的嗎?如果那個柳蘇的家世太好,他家阿瑟嫁過去不是很容易吃虧?
“師傅,您整天連個山都不愿下,打聽這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