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高三的下半年,裴靈溪母子過得有些拮據(jù),但也絲毫沒有減退裴靈溪對唱歌的熱愛,本來文化課就優(yōu)異的他,憑借唱歌的天賦順利地考進了A城的有名的音樂學院,魏母也為兒子舉辦了一個小型的升學宴,當然只有他們倆人。
裴靈溪在餐桌上抱住母親。
“媽!我終于可以追求我自己的夢想了,我一定會站在舞臺完成你未完成的歌手夢的!”
“嗯,我也希望能早日看到你出現(xiàn)在舞臺上!希望我可以……等到那一天?!?p> 魏母流下了眼淚,但那時的裴靈溪還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只是很開心地告訴她:
“會的,一定會的,我還要在舞臺上唱好多好多年,你也要聽我唱好多好多年!”
裴靈溪本以為自己可以享受著大學的美好時光,偶爾又可以在外面接一些小型的演出活動賺點零花錢,等著畢業(yè)簽約唱片公司的,但魏母在家中突如其來的暈倒,使裴靈溪的人生軌跡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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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一結束后的暑假,正在外面接演出活動的裴靈溪,一下場就被工作人員通知自己的手機一直有人打過來他接過自己的手機看到是座機號碼,并撥了回去。
“你好!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您是裴靈溪本人吧?”電話那頭是一位女性的聲音。
“是的?!?p> “您的母親魏茹在家暈倒前撥打了救護車,現(xiàn)在正在A大醫(yī)院就醫(yī),她的情況很不樂觀,希望您能趕緊來醫(yī)院一趟?!?p> “什么!好,我馬上?!?p> 掛掉電話后,他慌忙跑到路邊攔下一輛車前往A大醫(yī)院,去的路上心一直都在劇烈跳動,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fā)生。
趕到醫(yī)院的裴靈溪在得知母親住的房間號后,來到了母親病房的門前,醫(yī)生正在她屋內對她進行檢查,他不敢進去,于是就在外面坐著。
大概等了有半個小時,醫(yī)生才開門走了出來,裴靈溪見狀走上前,焦急地問他:
“醫(yī)生,我媽她怎么樣了?”
醫(yī)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有些疑惑地問他:“你就是她的兒子?”
“嗯?!?p> “哎,我說你們做孩子的,平時就不能多關心關心母親的身體情況嗎?非要等到癌細胞惡化了才來就醫(yī)嗎?”
“什么??!”
裴靈溪不敢相信醫(yī)生說的話?!鞍┘毎麗夯课覌屗降椎昧耸裁床??”
“……乳腺癌,晚期?!?p> “為什么是晚期?怎么會是晚期?”裴靈溪有些激動地握住醫(yī)生的肩膀。
醫(yī)生掙脫他用力的雙手,退后一步,有些不悅地對他說道:“這應該要問你們做家人的,為什么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那......我媽......還有多久?!?p> 他看著醫(yī)生,希望他說出的時間再長一點。
醫(yī)生有些不忍心說出這個數(shù)字,但仍然實話實說道:“一到兩年,但如果接受治療的話可以維持三年左右,這要看個人想要存活的意志了。進去看看她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兩到三年!那到底是一年還是兩年還是三年!裴靈溪有些精神恍惚地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他來到病床邊,看著正在睡眠狀態(tài)的母親,他的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
他握住母親的手,很是自責地喃喃說道:”對不起,媽!我早該發(fā)現(xiàn)的,你一直胸悶胸疼的時候,我就該發(fā)現(xiàn)的,都怪我,只顧著去唱歌賺錢,卻忽視了你……對不起?!?p> 魏母躺在病床上,旁邊的儀器發(fā)出輕微的響動。
“魏茹!”
聽到有人闖了進來,裴靈溪轉身看向來者,當看到是裴友圍時,他的怒火一下子就上來了,他立即起身走到裴友圍的旁邊,把他拉了出去。
裴靈溪直接把他推出了房門,怒吼道:
“誰允許你進來的!你有什么資格來看她!”
被推開的裴友圍并沒有生氣,而是有些愧疚地問他:“你媽她......真的得了癌癥......晚期嗎?”
“用不著你操心,早就在我們踏出家門的那一刻,我們就沒有任何關系了!”裴靈溪恨他這些年對他們母子二人的不聞不問。
“對不起!如果當初我知道魏茹她得了......這個病,我一定不會讓你們走的!”這個時刻的裴父已經沒有了以前的刁鉆刻薄,他用手捂住臉,蓋住淚水。
“所以呢!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又有什么意義,現(xiàn)在誰都救不了我媽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傲氣,我媽她原本是可以醫(yī)治好的!”
“不......我可以!”
裴父上前握住兒子的手,祈求道:“我可以出錢請最好的醫(yī)生治好她的,我可以出錢!讓我?guī)退桑 ?p> 看到裴父眼淚縱橫的模樣,裴靈溪沒再狠心推開他,其實雙方都有責任,畢竟當時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但現(xiàn)在只有他可以出錢,有機會延長母親的生命。
裴靈溪這才暫時放下之前的恩怨,冷冷地說道:
“那就請你好好彌補你犯過的錯,讓她在最后......的時間里......過得開心一點。”
裴靈溪望著病房里的母親,下定了某種決心。
裴父把魏母接到了A城最有名的私立醫(y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即使存活率很低很低,但也要試一試。
裴靈溪則在網上看到了“未來的top star”選秀節(jié)目正在選拔歌手,他就報名參加了,但他始終沒有回到裴父的家中,而是繼續(xù)住在母親租的小房子里。
就像母親當年簽約唱片公司順利出道一樣,裴靈溪晉級的道路也順暢無堵,他進入了50強,有機會在舞臺上繼續(xù)比賽。
帶著這個好消息,來到母親的病房,母親剛做完化療,有些虛弱,鼻頭插著細管躺在病床上,裴靈溪帶著熱氣疼疼的養(yǎng)生粥來到她的床邊坐下。
“媽!我跟你講一個好消息哦!我參加的歌手選拔節(jié)目,我進了前50強,你很快就能在電視上,看見我在舞臺上唱歌了?!?p> 裴靈溪打開準備好的粥,拿出抽屜里的勺子。
“是嗎......我兒子......真的是很......優(yōu)秀啊......”魏母撐著身體緩緩坐了起來。
“那可不,而且明晚就要錄制第一場節(jié)目,會有很多觀眾來看的?!?p> 裴靈溪用勺子挖了一勺粥在嘴邊吹了吹,遞到母親嘴邊。
魏母乖乖把粥喝了進去,欣慰地說道:“是嘛......那我......一定會......守在電視......機前看的?!?p> 裴靈溪露出燦然地笑容,點頭道:“嗯,一定,到時候我也會來這里陪你一起看的!”
“好!”
看著母親淺淺的微笑,裴靈溪只希望陪伴她的日子能多一點……再久一點!
言若木南
哎……裴母其實是知道自己的病情的,至于她為什么忍了這么久,真的不能怪裴靈溪!畢竟母愛的力量是強大的,為了讓兒子堅持夢想,總要有一個做出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