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時候,我不希望帶入私情,誰都一樣,你也一樣。
工作的時候,我不希望帶入私情,誰都一樣,你也一樣。
在L市生活久了的人都知道,這“繁星”很是有名,尤其是在學生、年輕人,以及和時尚潮人沾邊的圈內,享有著不可一世的知名度。那里據(jù)說只是一個小小的咖啡店,但卻坐落在L市區(qū)最繁華的中心街區(qū)。而且開店的主人據(jù)說比這家店的知名度還要來得猛烈炫酷。
在警院的時候,就有同宿舍的室友為之著迷,甚至連主科的課程都會翹掉。我當時還在超不理解的笑話她們,卻反被她們孤立,她們說,逐呀,你什么時候能長點心呢?另一個又說,哎,還是太小了,她只是個孩子,什么都不懂的。
我哪有什么都不懂呢?我只是不想告訴她們,我心里早就藏著一個風行。除了風行之外,其他的人或事,即便再是繁華盛景,天人神色,也都與我毫無關系。不過這“繁星”,卻還是在她們反復一再的議論中,根植進了我的腦海。
因此林鳶再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雖從未去過,但也被那曾經(jīng)響亮的名頭驚得滿臉貪念。
后面這四個字是林鳶送給我的,他手指十分用力的捏住我的臉頰損我,瞧這出息!怎么你們女生一提起這“繁星”就像是充滿了欲望跟貪念似的。
我直接揮拳打掉了他的臭手。我說,哪有!你大小也是個隊長,還說是我的師父,可滿嘴冒泡的全都是粗俗,還口口聲聲的說我未成年,這“欲望跟貪戀”就是一個警察該和小女孩應說的話嗎?
林鳶噗嗤一樂,喲喲喲,不高興啦,你不是不喜歡別人說你未成年嗎?
我直接扭過頭去不理睬他。
林鳶圍著我轉了個圈圈,最后又將他的大臉重新塞回到我的面前。他向我伸出了一只大爪,說,來吧,不和你鬧了,方才我說的那些不中聽的,也不是有意,我這里向你道歉。還有,方才你去找窗戶的時候,我接到了隊里的電話,說是有緊急勤務,需要便衣跟梢。你要是不樂意動彈也行,我找個地方把你寄存一下,反正現(xiàn)在的“春風里”是回不去了,等我任務結束后回來接你,順帶再聯(lián)系下風行,保證將你安全的送回到“春風里”。
那——我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我要是說,很樂意去見識一下傳說中的“繁星”呢?
林鳶笑容簡直都快溢出了本來就很寬闊的臉膛。
他說,沒事,那就煩請我們警隊的“吉祥物”移步,陪著我這個師父辛苦一趟?
我立刻將手放進他的空爪中,想讓他用力把我拉起,可他反倒軟綿綿的輕握,卻不使勁。我直接出腳踢他的正半蹲在我面前的小腿,他往后一撤,我也順勢借他撤退的力量,憑空躍起。
我拍了拍身上的草屑跟泥土,林鳶笑著說,逐,幾天不見,你還長能耐了。
我搖頭晃腦的說,那也不看看我這些天都是跟誰混的。
哦?林鳶一臉壞笑的湊前詢問,風行,你們之間沒什么吧?
我嘴上雖“切”了一句,但心里或多或少都閃過了一絲哀傷。若是真有什么該有多好?只是,我將這話深深的藏進了心里,絕對不和任何人說起半分。
我就這樣被林鳶這廝利誘上了他的賊車。
不過方才他說過的,勤務需要便裝。也是便從后備箱里翻出一件連帽的衛(wèi)衣套在身上,褲子則是休閑的九分褲,再搭上一雙小白鞋,很是青春亮眼。
他開著車,一路悠哉的駛入了勤務地點。
我問他,不用和隊員們招呼一下?
林鳶說,早就通知過了,瞧——
他指著不遠處,正坐在長椅上的一對親熱的小情侶說,那不,辰心和周槐,再遠一點的發(fā)傳單的,伍粒,還有……
我截斷了他的聲音說,收到了林隊,不用再一一介紹了,我有眼睛。
林鳶嗯了一聲,將一個行動時專用的耳機塞進了耳朵。他也順手遞給了我一個,我看了看他,林鳶眼觀六路的回我,有備無患。
我聳了聳肩,將耳機也塞進了耳朵。頻道開啟前問了林鳶一句,林隊,我們今天的任務是什么?
林鳶說,一級警衛(wèi),咱們待在車上就行,各個據(jù)點早就有人盯著,沒什么大事,平穩(wěn)過度了就成。
可,今天這場面,怎么像有首腦蒞臨的節(jié)奏。
林鳶看了我一眼說,某位國際上的知名友人,想到L市洽談合作。據(jù)說項目還挺大,都驚動了國字號的領導陪同至此。作為L市的守護者,為了L市的經(jīng)濟繁榮,咱們也該貢獻點力量不是。便衣勤務常有的,不過咱們這個部門特殊,一般不是極大型的或是人手不夠,是絕對不會抽調用咱們刑警隊的人參加。
哦,那能請得動林隊出馬的,必定是大客戶咯。
林鳶掃了我一眼,一臉正色。一般林鳶在工作的時候很少開玩笑,常常臉繃得跟誰都欠了他錢似的嚴肅。不過他還是回了我調侃,據(jù)說這回路線抻得太長,警力不夠,臨時將我們借過來幫忙,路局都說話了,給點面子。
我不再追問林鳶問題了,因為我看見了假扮情侶的辰心和周槐,竟然,竟然……
我直接就哎呦了一聲,雙手捂住了不知何處安放的眼睛。
林鳶驚奇的順著我的眼睛望去,隨后便忍不住笑了,他說,小丫頭,說你未成年吧你還逞能。他們在執(zhí)行任務,情侶之間要做一些事很正常,離得太遠或是扭扭捏捏的,肯定會被大家懷疑。
可——我指著他倆萬分的憤慨,那也不能做那些,那些——
嗯?
我一橫心,羞怯的話終于出口,說親就親呀!
親?林鳶也被我的話給弄愣了。他順著辰心和周槐的方向望去,耳邊還在受著我嘰里咕嚕的不停呱噪,任務再大也不能犧牲自我犧牲尊嚴!
林鳶驚奇地盯著車窗外望了許久后,才回頭看我,他皺起眉頭說,逐,你一個孩子,小腦袋里怎么會有那么亂七八糟的事情?
你說誰亂七八糟啦!若不是車上的空間太小,我著實很想給林鳶一拳。
可林鳶卻伸手將我的小腦袋扳到了另一個方向,他說,你再從這邊看看。
我閉上眼睛說,不看。
林鳶笑著說,沒關系,我保證你不張針眼。
他拍拍我的后脊說,信我。
我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咦?方才親吻的畫面如今竟變成了辰心很認真的在周槐的衣服上清理著什么。
……
林鳶說,辰心不小心把糖葫蘆弄到周槐的衣服上了,她有點過意不去,便幫著周槐清理一下。這不管是在同事之間還是情侶雙方,都應該是個很正常的舉動。
他頓了一下又說,逐,你是不是不好的片子看多了,開始想入非非了呢?
我立刻抄起車上的靠墊向他砸去,去你的想入非非!我只是,只是有點心疼辰心。
林鳶沒大聽懂,什么鬼話?
我收起頑劣,一臉嚴肅的對林鳶說,林隊,你有沒有想過,辰心,一個G城公安大的高材生,為什么會千里迢迢的只身來到L市,還做了一個她并不擅長,且整天舞槍弄棒的女刑警?
林鳶沒有插話。
我說,林隊,你這人家里面的事都沒搞搞清楚,為何又要出來貽害這些善良的女孩?
林鳶咂了咂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問我,關你屁事?
呃……
林鳶又說,該不會,你這個未成年的小丫頭也對我動了凡心?
我直接懟了他一句,去你的吧!
林鳶收起笑容停頓了數(shù)秒后說,逐,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你也許還不明白。但是人生中有好多事情要做,為何總要被感情牽絆?還有,我并沒有貽害過任何人,我已經(jīng)盡力的和她們保持距離了,我甚至每天都要板著一張兇巴巴的臭臉,可感情的事是私人的,我不是她們肚子里的蟲,我無法替她們消災、解惑,甚至清除。
還有,林鳶又說,這事,今天就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聽你說,以后也絕不許你再提。辰心她比你成熟得要多,而且她是個很聰慧的女孩子,特別清楚自己想要的,想做的,對工作以及生活的目標。她一個成年人,還不需要你這個未成年的小孩子擔憂或是心疼。我勸你在我身邊還是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凈了再說,以免對我的家庭以及我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兄弟造成傷害,若真有那一天,我不管你是誰,成沒成年,是孩子還是大人,我都不會饒你!
我眨了眨眼睛,林鳶說這話時相當少有的認真。我竟被他懟的啞口無言,汗顏詞窮了。
不過,就在這時,林鳶又突然想我靠近了一些,我被嚇了一跳。再往后躲時,高聳的椅背攔住了我的退路。我只得硬生生地盯著林鳶,看他伸出手,指尖在我的耳邊輕按了下去。
呃——原來,他是在開啟我的專用耳機。
隨后,林鳶說,工作的時候,我不希望帶入私情,誰都一樣,你也一樣。
我只能用癟嘴來回應他的訓誡。
可,還沒出一分鐘就聽到林鳶又說,逐,下車去給我買杯咖啡,冰美式,不加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