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使出渾身解數(shù),蕭強也就在最關(guān)鍵時刻展開雙翼,才沒讓他從百米高空砸落而摔成爛泥。在那空間里穿梭得太快,他被甩出來時大腦早已缺氧當(dāng)機,若不是高速墜落的冷風(fēng)拍醒了他,現(xiàn)在他在就“屏幕”一黑等重生。
未知的裂縫,不明的領(lǐng)域,神奇的傳送。蕭強此刻被送到了一個荒郊野嶺,除了枯敗的灌木就是成片的雜草,偶爾有幾只渡鴉怪叫著飛過把這破敗之地渲染得更是荒涼。
他扶著生疼的腦袋,捏著劇痛的屁股,呻吟著從地上坐了起來。背后的黑翼由于伸展不及時耷拉著,跟一對戰(zhàn)敗公雞的翅膀般無精打采。他頭頂,還有幾絲閃光的裂紋,但也只是一瞬間就慢慢消失。蕭強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這到底怎么回事,也不過就輕輕碰了一下那個裂縫怎么就送到這里來了?
剛剛想著是不是自己被外星人劫持借種,腦袋一暈就出現(xiàn)在了這里。一個恐怖的念頭突然冒出:“我去,我不會已經(jīng)被割了腎子清空了記憶丟出來了吧?!”這種驚悚的情節(jié)可經(jīng)常在美國大片里出沒,可能下一秒自己胸腔里就突出了個什么串嘴蜘蛛俠也說不定!
他趕緊脫下了海姆達爾侍衛(wèi)制服,異端仲裁者一套,收回翅膀,瘋狂檢查身體,好在沒啥未知疤痕這才讓他放心不少。他本來想換回裝備的,但異端仲裁者給他帶來的緊束,莊嚴,沉悶的異感早就不爽了,于是乎,他還是把當(dāng)年老朋友一套布衣給換了回去。
在換裝備時,他沒注意到空間戒指里的異樣……
他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打量著四周枯寂的環(huán)境,實在也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哪里。遠處,依舊矗立在那,高聳入云的圣山告訴他,這里還是殺千刀的阿斯加德。可圣山此時和之前記憶里的形象有些不一樣,沒有之前那么獨立,似乎周圍的山更多,更寬了一些;沒那么白,甚至……隱約間,他還看到圣山山麓,山頂附近有光點在閃爍。
最后,他恍然大悟這怪異的點到底是什么——此時的圣山在他的南邊,也就是說,這怪異的裂縫把他傳送到了圣山的北邊!
驚訝與憤怒讓蕭強氣得跳腳罵娘,在對著蒼天要豎起中指的一剎那又趕緊收了回來,他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嶺遭雷劈重回當(dāng)年風(fēng)采,但的確,現(xiàn)在的情況還真像他初入夢幻時的場景。一樣的荒蕪,一樣的寂靜……但好在有個人。
蕭強環(huán)顧四周時看到一棵樹后藏著一個骯臟的,瘦高男人。雖然又臟又黑,可卻穿著奇怪的精致制服,但早已破爛不堪,像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他此時正用一種好奇,不安,恐懼,甚至有一絲激動的復(fù)雜眼神,盯著蕭強。
確定對方?jīng)]有惡意也不是什么魔獸后,蕭強心想著有人總比以前好太多便上前,剛想打招呼問問這里到底是哪里,那人毫無前兆地撲向蕭強,一邊搜刮著蕭強的身體一遍嚎叫蕭強聽不懂的語言。
蕭強一驚,連忙拍開這家伙,可這家伙完全賴上了蕭強,完全沒有要走的樣子。
“喂大哥我不是那種人,你不要這樣??!不要碰我那里!!你住手!!”蕭強轉(zhuǎn)身就想跑,可那人竟死死地抱住蕭強,任憑他怎么掙扎也不放手,嘴里還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粗稍诘厣?,那一臉悲憤樣,蕭強心想壞了,這是遇到碰瓷了,現(xiàn)在別說攝像頭了,這連只鳥都沒有,這誰給自己作證??但轉(zhuǎn)念一想,方圓十里都沒人,我怕你個鬼?今兒你訛上了你蕭強爺爺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剛好這幾天憋屈,我就拿你練練手,活活血,今天就是你職業(yè)生涯的巔峰!
他剛想一腳踹過去,結(jié)果被動技能“牙牙學(xué)語”被激活了,他開始聽懂對方講的話了:“……你到底是怎么發(fā)現(xiàn)裂縫的,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你只需要告訴我,怎么打開裂縫,求求你……”
嘿,我還錯怪他了?不是訛人是來送錢的?
“喂大兄弟,你知道這里是哪里嗎?”蕭強問??蓪Ψ竭€在乞求著蕭強,一直說著什么裂縫之類的東西,聽得他云里霧里,還不讓他走,最后蕭強煩了,一把抽開了身,罵道,“我還莫名其妙怎么被這裂縫給吸到這里了,嫌我事少又給我來一份。大兄弟,你知道怎么去南邊那個神棍的城嗎?”
青年一愣,啞著嗓子抽泣道:“裂縫我研究了很久,它對我很重要,求求你,就當(dāng)幫助一個已經(jīng)一無所有的人……”
蕭強真是莫名其妙,一身破事的他讓他沒功夫感動。他搖了搖頭:“大兄弟,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你問我沒用,我最多教你現(xiàn)代建筑學(xué)或者高等數(shù)學(xué),測量學(xué)。這忙我?guī)筒涣?。那啥,那你知道怎么去阿斯,阿斯加德嗎?我事比你急。?p> 一聽到阿斯加德,青年的臉色暗淡了。他先是愣住,然后冷笑,一邊冷笑一邊后退,一邊搖頭:“我還以為有人突破了,獲得了‘覺解’,看來……也是個去那詛咒之地尋覓虛假奇跡的白癡……”
蕭強一聽火了:“兄弟,我不就沒幫你,你就這樣說話不太好吧?”
“不,我和你是同類。我們都一事無成,半吊子的廢物。我們這種廢物竟然還想著改變命運,真是可笑。”他自嘲著苦笑,慢慢后退。
蕭強聽著又生氣又摸不著頭腦:“喂不是,我就迷路了而已,你不要對我亂貼標(biāo)簽啊,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你不是想去阿斯加德嗎?跟那些人一樣,去追尋圣女講述的神遺留的故事,奇跡吧?那家伙也怪可憐的,什么神,什么圣,都是她自己都不能逃脫的詛咒罷了?!鼻嗄瓿爸S般地戲謔著,可眼神中除了不屑以外,更多的是悲傷,一種無法挽回的傷痛。
又是什么狗屁圣女,蕭強已經(jīng)聽多了也受夠了,不知道這地方的人都怎么了,一口一個圣女的也沒見他們跟他們口中的圣女一樣隨和慈愛,反而各個神經(jīng)兮兮還心狠手辣:“追個屁圣女啊,老子我就信我自己。行吧,你不愿說我也不強求你,大不了我靠自己過去……”
“那你最好可以?!鼻嗄暝幃愐恍?,消失在了一陣煙霧之中。蕭強越加摸不著頭腦了。他無奈地轉(zhuǎn)過身,剛想測量預(yù)估一下飛回去的路程和時間,背后的東西讓他嚇得一陣寒毛飛起,驚聲尖叫!他終于明白為啥那青年不斷地后退了,因為在蕭強身后,不知不覺間聚集了一堆眼露兇光的餓狼。
要是普通的野狼,蕭強也早就見怪不怪了。可來者的樣貌和普通野狼完全不同。它們身軀完全不似犬科動物,更偏向于靈長類,四肢粗壯,身材魁梧,大大的狼頭上一排狼牙如剃刀般鋒利,在黃昏里盈盈閃光——這根本不是野狼,是狼人??!
見獵物發(fā)現(xiàn)了自己,帶頭的狼人毫不猶豫,凌空撲來。蕭強迅速后逃,慌忙拿出武器準(zhǔn)備迎戰(zhàn)??商土税胩欤惶统隽四前褟暮D愤_爾衣冠冢里拿出來的“圣靈匕首”!那狼人可不管蕭強的窘迫,一路連抓帶撓,連撕帶咬,招招都對著蕭強的致命處,若不是他身手靈活,早就被吞進它肚子里一百遍!蕭強一邊逃竄一邊翻包裹,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除了身上的裝備外,其它的一切東西,包括還在修養(yǎng)的旺財和伯爵都不見了!
東西丟了是小事,旺財和伯爵是大事??!
相比蕭強的心急如焚,這狼人才怒火中燒。它幾乎把所有的力量速度都傾泄在了蕭強身上,這要是換其它動物,早就成了碎片??涩F(xiàn)在,它與蕭強周旋了將近一分鐘,別說衣角都沒碰到,這家伙還三心二意,一直翻著什么東西。就在它揚起利爪,準(zhǔn)備給蕭強致命一擊時,蕭強抓住機會,拿起唯一的武器,圣靈匕首,對著狼人致命處就是一刀!
蕭強可沒功夫打架,他想趕緊跑了去找旺財和伯爵,想著給它個致命一擊趕緊走??蓪擂蔚氖?,匕首那點攻擊也就破點狼人的皮,剩下的,只有蕭強尷尬與它憤怒的對視。
僵持間,蕭強干笑著打破了這僵局,趕緊用手撫摸著狼人被他劃破的胸膛:“嗨,狼大哥,你這胸咋練的,好大我好喜歡,蛋白粉是啥牌子的?餐前吃還是餐后吃呀?”話一完他就被扇翻在地。這一爪的力量之兇狠,蕭強完全不能招架。他疼得捂著胸口連叫都叫不出聲。對方可完全沒有繼續(xù)戲耍它的欲望,毫不客氣地撲了上去,死死地壓住蕭強的身體,兩只人類手掌般的爪子緊緊地抓住他的雙手,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皮膚,血液瞬間噴薄而出。
濃濃的血腥味四散開來,吸引得后方蠢蠢欲動的狼人沸騰起來,全部沖了上來準(zhǔn)備與之搶食,每一只都想分得一杯羹。本來仰起頭,要給蕭強一個痛快的狼人注意到了后方貪婪的同伴,立馬抱起快沒知覺的蕭強,一邊發(fā)著威脅的低吼一邊后退,哪個膽敢上前一步,它便對其發(fā)出憤怒的爪擊或撕咬??蓱z的蕭強郁悶無比,這還真跟當(dāng)年初入夢幻對上了!一樣的出生在荒郊野嶺,一樣的遇到了野狼。不過這樣也好,死了直接回城,都不用飛了。
依稀間,他看見狼人嚇退了其它妄圖搶食的,將他粗暴地又一次甩到地上,仰天嘯出貪婪興奮的狼嚎,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
“得,本夢幻天才終于要死一次了,還好沒被人看到……”
“呯!”
一聲爆裂,狼人的頭被不明物體打穿,癱倒在地。
“臥槽?這破地方還有人?不對,這種寫爛了的反轉(zhuǎn)劇情怎么又出現(xiàn)在了我身上??”
這狼人的死只不過讓其它狼人愣了一下,明顯蕭強比它的死更有誘惑力??壳暗膸字焕侨撕敛豢蜌獾負湟蟻?。
“得,三頭狼人。希望給我留個全尸,謝謝?!?p> “呯!呯!呯!”一連串干脆利落的爆裂聲,三只狼人也幾乎都應(yīng)聲倒地。
“假如救我的是男的,我要磕頭跟他拜把子;假如救我的是妹子,啊,好丟人,趕緊走,免得尷尬?!笔拸娪秩计鹆松南M?p> 后面的狼人可不管那么多了,一頭頭前赴后繼地在爆裂聲中瘋狂撲進,很明顯,在食物面前死亡對于它們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即便那爆裂聲響得再快,它的主人也應(yīng)付不了如此密集的狼人群。就在蕭強生的希望又要熄滅時,一把半人長的巨刃破空而出,直接斬斷靠得蕭強最近的一只狼人。模糊不清中,蕭強看到一個威武的身影從天而降,毫不費力地拿起地上的巨刃,掃起一陣旋風(fēng),將附近的狼人全部打翻。
“文鐸,掩護我!格魯,把這小伙子帶走!”男人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聽不到一絲緊張,“格魯你小心點,別把這小伙弄壞了?!?p> “人家可是考過專業(yè)護理的,這種問題人家當(dāng)然曉得!”一個細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聽起來像個妹子,蕭強一陣小小的興奮。
“你可是考了三次,最后一次還是踩分過的,哈哈!”男人一邊應(yīng)付著狼人,一邊爽朗地笑著。好像現(xiàn)在的危險對于他來說不值一提!但卻讓人十分安全,并不輕浮,感覺對方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這大哥到底是誰,蕭強努力地睜開眼,可狼人實在是太密集,他只能看到一個如風(fēng)般的影子,揮舞著巨大的刀刃,在其中戰(zhàn)斗。
“在陌生人面前這樣損人家你過不過分!討厭死了?!奔毮伒穆曇粲蛇h到近,蕭強知道那個救護妹子來了。他突然期待了起來,不知道這妹子胳膊軟不軟,溫柔不溫柔,用哪種方法來急救?是打算用回血瓶繃帶對他溫柔地救治;還是用奇跡圣術(shù)……
“不對,不可以,不能用?。。。 笔拸妿缀跤米詈笠豢跉鈴椓似饋?,警告對方千萬不要對自己用任何治愈術(shù)??上啾燃磳⒌絹淼闹斡g(shù)會給他帶來的驚嚇,后面那位“妹子”給他帶來的更多的是驚喜,大大的“驚喜”!
壯碩的胸脯,那不是罩碑而是男人都艷羨的胸肌;粗糙土黃的皮膚上體毛洶涌,仿佛穿上了自然的毛衣;水靈靈的大眼睛那不是卡姿蘭而是雄武的銅鈴;燦白炫瓷如烤漆的精致牙齒是四只傲天的獠牙;來者不是什么軟萌小妹子而是獸人大兄弟?。?!
這頭將近兩米高的壯碩獸人看到蕭強突然彈了起來嚇了一跳,疑惑地打量著他。蕭強驚恐之中依舊沒有放棄希望,他奮力向這大兄弟后面張望搜索,希望后面躲著個萌妹子,她不敢上戰(zhàn)場,這頭野獸般的家伙只不過是她的仆從,過來扛他而已!
可沉重的現(xiàn)實還是把蕭強的幻夢給殘酷地打碎。只見這位獸人大兄弟輕啟它那被密林般絡(luò)腮胡籠罩的嘴,溫柔地,用那熟悉的細膩嗓音問到:“親,你好了?有力氣嗎?要我抱你嗎?”
蕭強一陣心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