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峰終究還是沒有敵得過春運大潮。
完全搶不到票。
不得已,他爸動用了一些人際關(guān)系,借用了貿(mào)易親王加里維克斯的“超豪華VX-9000”私人傳送門。
當(dāng)天晚上,白峰就住到了陳風(fēng)雷的家里。
一天后,海津國際郵輪母港。
“東瀛國也不遠,不走傳送門的話,坐飛機也更好啊,為什么偏要坐船呢?”陳風(fēng)雷問。
“沒辦法,對面非要用船接咱們,盛情難卻嘛。”
一艘純白色的游輪停在口岸上。
穿著筆挺西服的一男一女從游輪上走下來。
“馮先生?!蹦莻€男人首先開口。
二人朝馮天寧微微鞠躬。
陳風(fēng)雷聽得出來,這個人已經(jīng)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口音。
男人攤開手,指向身后的女人道:“這位是清野明子小姐,陰陽師?!?p> “明子小姐,幸會。”
馮天寧今天有些拿腔作調(diào)。
那個男人環(huán)望了一下眾人,道:“馮先生,可否請您介紹一下……?”
“啊,這位是我現(xiàn)在的副隊長,張庭。這兩位是參加實習(xí)的在讀大學(xué)生,陳風(fēng)雷,薩滿祭司專業(yè),白峰,術(shù)士專業(yè)。”
“在讀大學(xué)生嘛……”男人微微皺眉。
“怎么了?”馮天寧問。
男人臉上的憂慮立刻消散,露出輕松的笑容道:“沒事,能成為馮先生的左右?guī)褪郑氡匾矐?yīng)該是實力非凡吧?”
“您好?!标愶L(fēng)雷也學(xué)著樣子,客氣地鞠了一躬。
說了半天,唯獨這個男人沒有自我介紹,連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名字叫須田助三,是東京都治安所的治安隊長。一名圣騎士,隸屬于驅(qū)魔騎士團?!?p> “須田隊長,讓客人們上船再敘吧?!币慌缘那逡懊髯拥?。
隨后,那個女人說了一句日語。
與平時在漫畫電影中聽到的日語不同,帶有明顯的口音,無法辨別。
須田立刻點頭。
“諸位,我們在船上預(yù)備了茶水,請隨我一同上去吧?!?p> 這艘船上除了操作人員外,只有須田與清野小姐二人。
就算是現(xiàn)在再加上他們四個,照樣顯得冷清。
“各位,所有房間都是收拾完畢的,你們可以自由選擇入住,對了,101號房除外。”
要是放在平常,陳風(fēng)雷準得回頭問一句為什么。
今天就算了,入鄉(xiāng)隨俗嘛,聽人家的就得了。
陳風(fēng)雷和白峰都沒帶什么行李。
收拾好后,四人湊在一起,偷偷聊了幾句。
“馮叔,如今還有陰陽師呢?”
馮天寧聽了這個問題,反倒是一臉疑惑的反問道:“怎么就沒有呢?”
“那他們是屬于……法師?”
“法師或是牧師,也有圣騎士,再結(jié)合他們本土的咒術(shù)。具體的我也不懂,一會兒你自己問那位清野小姐唄?!?p> “拉倒吧,我總覺得那女人怪怪的。”
說來,這位清野明子柳眉細目,膚白體瘦,到哪里都算是個美人了。
可陳風(fēng)雷總覺得她怪。
眉眼間,跟個狐貍似的。
當(dāng)然了,以貌取人是不對的。
少時,眾人在須田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游輪頂層的會話間。
一陣無意義的寒暄,整整持續(xù)了十幾分鐘。
清野小姐一直都未開口。
她一直在擺弄桌上的各式茶具。
燒水,沖杯,用開水的熱氣蒸茶,再將茶葉碾碎……
繁多的步驟后,茶水被倒入一個個小茶盞中。
“請用。”
將茶水遞過來時,清野小姐莞爾一笑,動作極其輕柔。
“多謝?!标愶L(fēng)雷起身,雙手接過。
這小杯,跟可樂瓶蓋差不多大。
“關(guān)于金色雪花的事……”馮天寧終于要把談話轉(zhuǎn)入正題了。
“金色雪花”是納魯碎片的對外代稱。
清野手里的動作微不可見的一滯。
須田助三回答道:“請諸位放心,東西已經(jīng)準備好了,明天到達治安所,拿走便可。”
陳風(fēng)雷注意到,須田的手指在不自覺的刮著褲子。
他的語速也明顯變快。
“哈哈哈,那就好,平日工作繁忙,能夠在船艙中偷得一天閑,也算是不錯啊!”
“那是,那是,不瞞您說,我前幾天才剛剛結(jié)婚,還沒來得及享受幾天假期,就被調(diào)回來繼續(xù)工作了!”須田苦笑道。
“干咱們這行,都不容易啊,責(zé)任在身,反而容易辜負自己與身邊人。”馮天寧附和道。
話題一聊開,氣氛就變得輕松了不少。
幾個小時的時間里,四人受到了極為熱情的款待。
晚些時候,游輪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自助晚宴。
這些東西足夠幾十人共同享用,他們四人的戰(zhàn)斗力遠遠不足。
馮天寧提出讓船上的工人們也過來一起吃飯。
卻遭到了婉拒。
夜晚來臨,四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
臨進屋前,清野明子小姐出現(xiàn)。
“各位先生,夜航顛簸,請盡量不要走出房間?!?p> 十分鐘后。
咚咚咚——
陳風(fēng)雷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fā)時,房門被敲響。
張庭推門進來。
他手里拿著一個小藥瓶。
倒出一粒膠囊,他遞給陳風(fēng)雷,小聲說道:“來,老弟,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么?”
“咱們國家的秘藥,能解百毒。馮隊讓咱們每人吃一粒,他說這兩個東瀛人不太對頭。”
陳風(fēng)雷深以為然的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
難道,他們兩個人不是治安所的,他們上的是賊船?
張庭聽到這個猜測,使勁搖搖頭。
“這個不可能,須田隊長的身份是經(jīng)過反復(fù)核查的,這艘船能夠進港,也說明沒有問題?!?p> “瞎猜也沒有用,馮隊說了,今天晚上別睡太死,稍微提防著點,明天拿到納魯碎片后,一切好說。這幫小……小日子過得不錯的東瀛人,虛偽得很,保不齊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張庭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既印證了自己的猜想,也搞得自己精神緊張。
這個世界光怪陸離,就算是惡魔能夠復(fù)制出一艘假船,再假扮成須田與清野的樣子,都未必不可能。
外面的世界天寒地凍,可這間臥室卻莫名的越來越熱。
陳風(fēng)雷蹬開了被子,滿頭大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
“救命啊!有人能聽到嗎?誰來救救我!”
恍惚間,遙遠的呼救聲響起。
又似乎就在耳畔。
半睡半醒間,陳風(fēng)雷忽然響起了張庭的囑咐,“騰”地一下子坐起來。
為了保證良好的視線,他睡覺前沒有關(guān)燈。
可現(xiàn)在,屋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