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之前,我以為自己的故事會是一本宅斗小說?!?p> 這是日記中的第一句話,似乎有點開篇點題的意思。墨九變回了功德之體,重新得見光明的感覺很不錯,除了有點虛弱之外其它都很完美。
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雖然無論本體還是功德之體都無法修煉,但本體從小被師傅用各種靈藥泡大的,這身體素質(zhì)遠超同級的常人了。而功德之體是個小姑娘,在體力上自然要弱上不少。
老僵不愧是個神經(jīng)粗大的老僵尸,看到男女轉(zhuǎn)換的瞬間也不過就是愣了片刻就一臉冷淡的繼續(xù)學(xué)做菜了。
按照邏輯來說,墨九這個時候應(yīng)該先回楚家打聲招呼,畢竟已經(jīng)好久都沒有回去,再拖延下去估計楚衡那貨會帶著一幫人來找‘墨七’算賬了。
只是師傅的日記實在太有誘惑性,這讓墨九興奮了一宿都睡不著覺。
不要誤會,不是說真的開心興奮,而是以墨九如今的知識水平,想要一個字一個字將日記翻譯完也不容易。
而在翻譯的中途,墨九也弄明白了這日記中的所謂秘密。
其實非常簡單,師傅在每一頁的文字中都摻雜了一個漢字,這種漢字只有墨九認識,只需要將這些文字串起來讀一下就好。
‘小九,記載在日記中的事情都是真的,告訴你這些并不是要交給你什么特別沉重的負擔(dān)。只是想要提醒你,當(dāng)你的格局遠超這個時代時,不要讓你的感情陷進去,因為這個世界和這個世界的人會讓你傷心!’
簡單至極的提醒,簡單到墨九一時之間根本就不懂,但他知道師傅總結(jié)的這句話怕是經(jīng)歷了難以言喻的苦難。
墨九沉默半晌,接著沐浴焚香讓自己處于一個極度淡然平靜的狀態(tài),然后重新翻開了日記。
‘我出生在一個官宦之家,六歲之前父親作為外派知府一直生活在江南一帶。七歲那年父親奉調(diào)入天都城進禮部,雖然全家都很高興,但我卻有些不開心。從四品的知府變成了正四品,雖然明面上是升官了,但在天都城天子腳下當(dāng)差哪里有做土皇帝來的快活?’
‘這個世界對于女性保護的很好,人們覺得女性柔弱需要呵護,但同樣的,對于女性的束縛也很多。至少在明家我是沒有資格跟著大哥二哥去學(xué)堂讀書的,哪怕父母祖母都很寵我也沒有讓我有絲毫邁過這條線的機會?!?p> ‘不過身為一個穿越者,我深知知識改變命運的重要性,所以每當(dāng)深夜時分總是偷偷點了小燈讀書學(xué)習(xí)。只是沒過多久就放棄了,我發(fā)現(xiàn)這個世界的科舉還停留在舞文弄墨的階段,而那些平仄對仗、詩文道理讀起來實在無趣。’
‘但文采這東西有時候很講靈性的,至少我覺得大哥二哥都不如我。所以在他們科舉之時我押題成功,助他們得了好大的風(fēng)頭。二哥那貨竟然還想讓我做替身去考科舉,呵呵,真是異想天……我答應(yīng)了,還成功了,感覺自己登上了人生巔峰!’
墨九撓了撓臉頰,“怎么做到的?”
‘父親做事謹慎小心,這種風(fēng)格也成功延續(xù)到了下一代的身上,大哥二哥做官之后同樣沉穩(wěn),這讓明家不會因為朝局變動而陷入麻煩,但同樣的,再次升遷的希望也有些渺茫?!?p> ‘平靜的日子就這么過了幾年,十四歲的時候家里人就想要訂親把我嫁出去,但這個世界的老爺們都有點如狼似虎,可不會因為你是個小蘿莉就對你憐惜什么。想想十四歲的小姑娘就挺著個大肚子,闊怕!所以在一番又哭又鬧之后,算是讓家里將這個主意打消了。嗯,對方就是現(xiàn)在的第二高手,歸海一幻。那時候他叫,算了,反正都過去了。’
‘鬧了一通自然要開始撒嬌挽回自己在家人心中的印象,于是我開始學(xué)習(xí)女紅,有些讓人難以置信的是,過去連做個美甲都自己做不好的我,竟然在刺繡方面頗有天賦!這讓爹媽都很高興,好像覺得自己女兒終于有了個拿得出手的絕技,能夠嫁出去了,呵呵!’
“美甲是什么?”墨九歪著腦袋想了半天,依舊不得其法只能繼續(xù)看下去。
‘十六歲那一年,該面對的終究還是逃不過,父母給我訂了一門親事。對方是兵部尚書三子,程北山!’
墨九眨了眨眼,這好像是日記中唯一出現(xiàn)的名字吧,呃,歸海一幻不算。師傅哪怕是提到父母兄長都沒有說過名諱,但卻重點提了這個人名,那這家伙一定很重要。
‘別的地方不知道,但是這里有點重文輕武的意思,程北山的父親原本是駐守北方的將軍,年紀大了調(diào)回天都城做了兵部尚書。而兵部在朝中的地位不高,竟在禮部之下。不過雖然如此,兵部尚書畢竟是正一品,我們家算是高攀!’
‘不過這種好事哪里是說來就來的,那程北山風(fēng)評不好,屬于文不成武不就的類型,回天都城數(shù)年時間就在青樓、酒館、賭場等等三教九流之地有了股份。據(jù)說為人鋪張奢靡,經(jīng)常拉著一幫酒肉朋友滿城閑逛。’
‘兵部尚書不止一次在公共場合呵斥這個程北山,據(jù)說其一直想要找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管一管他。有些好笑的是,之所以挑到了我們家,還是外界傳聞明家小姐有一手刺繡的好手藝,而人們都覺得女紅優(yōu)秀的小姐必然沉穩(wěn)知進退。呵呵,也不知道有什么邏輯在里面?!?p> ‘其實家里是不怎么同意的,父親沒有用女兒去換取榮華富貴的意思,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說這程北山似乎都不是個良配。不過我本身倒是不太在意,我曾暗地里打聽過,這兵部尚書為人耿直似乎還是個大大的清官。若真如此的話,程北山那鋪張浪費所用的銀兩怕都是其自己掙的。雖然投資的地方都有點拿不出手,可說好聽點那也是娛樂產(chǎn)業(yè)啊,這程北山說不得還是個商業(yè)奇才。’
‘帶著種種猜測,我們見面了。那一天我拉著母親去上香,在那里巧遇了同樣上香的兵部尚書夫人。那時候程北山也侍奉左右,他是個很帥的小伙子。小小年紀眼中竟然就帶著點圓滑,感覺總像是被社會毒打了一般。’
‘這個年月里少男少女是不能夠獨處的,不過好在我們之間似乎也有我們的交流方式。他說,過一會兒要去青樓,今天有三個新的歌姬入樓,要去探探成色。當(dāng)時尚書夫人的臉色都黑了,特別有意思。母親剛要打圓場,我說,唱歌我也會,能去看看嗎?’
‘我有些忘記當(dāng)時母親的臉色了,但卻記得程北山的眼神,很詫異也很……驚喜。最后自然沒有能夠去成,不過當(dāng)天深夜程北山就來敲我的窗戶了。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程北山還是個高手!高到能夠隨意進出朝廷大員府邸而不被發(fā)現(xiàn)的程度。’
‘我們的感情升溫很快,我隨便提了幾個點子讓酒樓等生意紅火了不少,程北山也在有意無意的讓我接觸賬目,顯然是把我往賢內(nèi)助方向培養(yǎng)。不過說老實話,他那點經(jīng)商的手段在我看來很低級,不過面子還是要給的?!?p> ‘程北山是個很溫柔的人,我說年紀太小的女孩不適合生孩子,他就真的沒碰我。我說沉迷于肉欲的男人沒有什么發(fā)展,他就再沒去過青樓。外人都嘲諷他懼內(nèi)成了妻管嚴,他卻有點甘之如飴的意思。’
‘兵部尚書對我非常滿意,連帶著父親十幾年不動的品級也往上提了提,然而朝堂上的詭譎與危險遠超我的想象。就在我二十歲那年,一切都變了!’
墨九晃了晃脖子,知道該是重頭戲上演了。
‘一個姑娘二十歲才正式嫁人已經(jīng)有些晚了,會被人說老姑娘,不過好在我與程北山的變化擺在那里,兩家也不是太在意,但畢竟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也不好聽,呵呵,估計兩家也怕我們什么時候把持不住突然就珠胎暗結(jié)了吧!’
‘六月的一個好日子,我嫁進了尚書府,只可惜,尚未洞房巨變驟生?!?p>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那明明是個宜嫁娶的好日子,怎么就發(fā)生宮變了呢?難道這些玩陰謀的在發(fā)動時都不看看黃歷嗎?總之,簡單說就是奪嫡之爭,兵部尚書支持的那一方敗了?!?p> ‘我家雖然明面上沒有支持某一個皇子,但由于跟兵部尚書府的親家關(guān)系,也肯定在清算之列。如果當(dāng)時我沒有嫁的話,那只要退婚就輕松很多??蓪擂尉驮谶@里,我已經(jīng)在洞房坐了有兩個時辰?!?p> ‘抄家滅族來的如此之快,兩家男丁全部斬首,女眷充入教坊司,嗯,也就是官方的女支館。老娘當(dāng)然不會束手就擒,利用這些年攢下的銀錢雇傭了不少高手,在進入教坊司之前就將自己劫了出來。’
‘本來我還想讓這幫高手去劫法場來著,只是他們不愿意,說劫法場跟劫個女眷的危險程度完全不一樣。無奈之下我只得放棄,那個時候很無助,腦海里都是程北山的影子,想著哪怕最后看他一眼也好,所以我去了法場,然后被當(dāng)場抓住了,嗯,有點傻?!?p> ‘監(jiān)斬官也許是個好人,見到我被抓之后也沒有想著再將我充入教坊司,而是直接推上了監(jiān)斬臺,想要送我們夫妻一起上路。然后,我發(fā)現(xiàn)那個被綁住的程北山并不是真的程北山,當(dāng)時郁悶的想死!’
‘陳北山這家伙也不是個束手就擒的性格,暗中早就用了偷梁換柱之計,但可惜的是,我的自投羅網(wǎng)害了他。就在我想高喊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的時候,程北山來劫法場了。只有一個人,一把劍帶著我從法場一直殺出了天都城?!?p> ‘那個時候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強者可以強到改變天象的地步,而且這樣的強者還不止一個!’
‘原來我一直都錯了,這個世界的主題不是宅斗、不是宮斗、不是皇權(quán),而是力量!’
‘程北山死了,帶著我一路逃到了西北,將我交給了他的一位師兄照顧之后,傷重不治就死了?!?p> ‘未完待續(xù)’
“……”
什么鬼?難道還有下一本嗎?林相沒有提過啊,你特么寫小說啊,咋還分上下集是怎么的?
墨九有點抓狂,師傅日記寫的很簡陋,并沒有過多的提及心情或者其它的什么,但從有限的內(nèi)容中還是能夠知道這位程北山對當(dāng)時的她有多大意義。
只是這不光不能打消墨九的好奇心,反而更加激發(fā)了它,師兄?這程北山是哪個門派的?師傅知道了力量的重要性,應(yīng)該會修煉吧,那是怎么修煉的?那個程北山應(yīng)該能夠達到改變天象的地步,那至少也該是六環(huán)巔峰的高手吧,這樣的人只是單純救人都將自己折在里面了,那敵人是誰?呃,好吧,敵人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估計現(xiàn)在骨灰都不知道被揚到哪去了。
“啊,好氣!也不知道下一本日記會在哪里,嗯,不過師傅真的會刺繡嗎?真的嗎,我不信!”
劍舞秀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本書上架之后成績突然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