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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好戲之桃花結(ji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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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好戲之桃花結(jié)篇 瘋言一二 2586 2020-01-04 18:21:51

  李弈尋著路往廚房去,未進廚房就聞到一股醇厚的酒香,他笑了笑,桃先生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做紅燒肉,進門一看,果不其然,記憶中桃先生做紅燒肉最喜放酒,放很多酒,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燜燉后,所有的湯汁都被吸收進了肉里,紅燒肉入口即化,還有一絲酒香回蕩在嘴里,讓人流連,他后來也曾去過很多家飯館用過很多個廚子,但沒有一人能做出他心中的味道。李弈看著灶頭里的火快滅了,習(xí)慣性去添柴,坐下去摔了個屁股蹲兒時才想起自己并不在這個時間里,只不過是個看戲人罷了。

  夭夭蹬蹬蹬地跑了過來,李弈急忙站起,卻突然感覺有些暈眩,稍許閉了閉眼,待睜開眼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釋空的房里。

  怎么如今看戲人都不能選擇自己愛看的戲份了么?李弈想也不想,抬腳就走,只是心口處的異樣讓李弈挪不了腳步,李弈掀開衣服瞅了瞅,自己的左胸膛上并沒有什么異樣,李弈轉(zhuǎn)頭看了看釋空,只見有什么東西在他心口處發(fā)著光發(fā)著亮,正想走進看看,卻差一些被面前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到跳出五步遠。

  李弈看著站在釋空床邊的這個拿著一袋果子的男人,不似君矣一般溫文儒雅,也不似魍施那般鋒芒畢露,一襲墨藍色衣衫的他自有一股風(fēng)流體態(tài),簡傲絕俗,清冷孤高,李弈心想:這生來就該是一位遺世獨立的神吧。

  他或許就是那位名為修阿答的神?也不知神是如何取名的,這名字和這氣質(zhì)也太不相符了。

  李弈見修阿答將一片周圍彩色光暈環(huán)繞的羽毛輕覆在釋空的心口處,施了法,釋空心口處的亮光便逐漸暗了下去然后消失不見,修阿答松了口氣,倏忽間便不見了人影。但也就李弈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回來了,匆匆地拿走了方才放在床邊的那袋果子。

  不是說神下凡修煉時是萬萬不能摻和的?

  李弈剛想去看看另一冊竹簡上有什么內(nèi)容,一陣?yán)茁晣樀乃麥喩硪欢?,李弈看了看外面的天,也不像是個會下雷陣雨的天,算了,這天地之氣象,誰又能算的到呢,李弈剛回過頭又被嚇了一跳。

  你們這些神來去飛快無聲無息的是不是了不起??!一個個突然出現(xiàn)突然消失這么嚇人!還有今日都是怎么回事!怎的一個個都跑來了!不是說君矣是最守規(guī)矩了嗎!

  只見君矣沿床邊坐下,小心翼翼去握床上人的手,在感受到了那雙手的溫度后,君矣笑了。

  李弈見著君矣將一片發(fā)著光發(fā)著亮的東西放在了釋空的左手中,那東西逐漸融進了釋空的手里,李弈好似聽到了君矣在說話,但君矣嘴巴又未動,難不成是腹語?也不盡然,因為這聲音不是從耳朵里進的,而是心中里響起來的,許是神的什么法術(shù)吧。

  李弈未聽出那聲音表達了什么,便就看了看手上的竹簡,那上面前留空后留白,一句話孤零零地顯現(xiàn)在竹簡上“愿我這心頭護麟能護你這世安康”。

  手指撫過這幾個字,李弈覺著心被硬生生地剜掉了一塊,但是……不疼,就是冷,侵入血液侵入骨頭的冷,心頭半邊感受不到任何溫度,這種感覺真實的打緊,好似現(xiàn)在摸一摸心口便會看到滿手的鮮血,猩紅而冰冷。

  君矣握著釋空的左手呢喃道:“哥哥,不念歸不久前新炒了兩罐,水依舊是從無名域頂高的山上取了那份你說味道甘甜的山泉水,火還是那一小捧我們倆悄悄從煉丹房內(nèi)提煉的天火,你的裂紋寒玉茶壺茶杯我每日都有在擦拭,我的茶具換了一套新的,同你的小茶壺茶杯一樣也是裂紋寒玉的,我們倆的茶具混淆在一起可能都分不清哪個是你的哪個是我的了。哥哥,等你渡完了劫,我便來接你回家,煮不念歸。”

  在心頭護麟完全融進了釋空的手里后,君矣替釋空蓋好了被子,做了稍許停留,便走了。李弈心里總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李他急忙翻了翻另一冊竹簡,果然,不好的感覺都是事出有因的。

  君矣才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九重天,一道天雷迎頭劈下,一口鮮血從君矣口中嗆出,襯的他的臉越發(fā)的慘白,君矣卻笑了笑,李弈看著被自己的血掩蓋的四個字,只覺透不過氣來,一陣眩暈,勉勉強強才沒有倒下。

  是我,就好。

  “君矣……”

  李弈感覺耳邊嗡嗡的,耳邊似響起一聲聲“哥哥”,都是君矣的聲音,軟糯的、帶著稚氣的、撒嬌的、帶著哭腔的、略顯成熟的、溫和的、氣若游絲的……

  “哥哥……”

  李弈腦袋突然一陣清明,抬眼往聲音傳來處看去,雖然近在咫尺,可卻無論如何都沒法挪動步子。

  不省人事的君矣躺在床上,面無人色。

  李弈覺得對君矣的這聲呼喚該有一個回應(yīng),盡管這可能只是他疼糊涂開始胡言亂語罷了,但他卻本能的覺得,無論何時自己身在何處,只要君矣喚了一聲“哥哥”,他就一定要應(yīng)答,回應(yīng)一個“嗯”或是回應(yīng)一句“哥哥在呢”,可現(xiàn)在……這句回應(yīng)梗在喉嚨里,混著血。

  不能騙人呀,曾在桃林發(fā)過誓,絕不能像那些人一般,自己定要做一個心口如一的男兒郎,哪怕……哪怕這只是在夢里。

  身旁傳來的一聲嘆息,李弈這才驚覺原來床旁還有人,魍施輕輕擦去君矣眼角滑落的那滴淚,無奈道:“你那位只知道護你周全的哥哥若是看到你如此不知會心疼成什么樣呢?!?p>  魍施和修阿答的臉色看起來也不怎么好,方才的那第一道雷想來是劈了修阿答了。李弈看了看手上的竹簡,的確如此,竹簡上對修阿答遭天雷劈還有一些描述:這道天雷準(zhǔn)確無誤地劈上了修阿答的天靈蓋,劈的鳳凰頭上的毛都焦了幾根,大概是需要花些時間去調(diào)養(yǎng)回來了。魍施看著那幾根焦毛,心里思量著何時將愚歸丟到冥獄寺去。

  修阿答也是如此想的。

  方才他知曉魍施又將仙元拿了出來時便覺不妙,果不其然,一道天雷,劈在遠處,眼前之人卻嗆出一口鮮血,讓他心慌。

  魍施為了防止君矣胡來,也為著君矣的安全,將自己的仙元拿了出來,好說歹說讓君矣帶上,這才允許他下凡,不曾想,這小屁孩比他所想的還要瘋,心頭護麟和三千年修為是隨隨便便就能一下子給出去的嗎!他在天門口撿到不省人事的君矣時十分慶幸他讓這小孩帶上了他的仙元,這當(dāng)真是個明智之舉!若是不有他的仙元護身,分擔(dān)了些,方才那道天雷才沒將這個瘋小孩劈的神魂離體,一命嗚呼,雖然這樣說可能有些嚴(yán)重了,但也差不多了。不過,魍施頭痛的扶了扶額,盡管如此,他依然預(yù)感到愚歸回來會有多生氣,自己大概也是要去冥獄寺走一遭了。很好,一人帶茶一人帶酒,兩人把臂同游冥獄寺,帶回幾株彼岸花。

  李弈難以置信的看著竹簡上的“心頭護麟”和“三千年修為”,不知為何很想生氣卻終究被心疼占了上風(fēng)。他剛挪出一步,隨著一縷飯菜香,李弈發(fā)覺自己又回到了客棧,準(zhǔn)確的說是客棧的屋頂上,一回生,二回適應(yīng),三回熟嘛,李弈很是感謝長久出征攢得的這極強的適應(yīng)力,任由這戲本子傳過來送過去,雖然第一次是真的有些脾氣,但這一次卻很感激,他將竹簡合上,不愿再去看上面那些字眼,因為那些字一個一個不由分說地鉆進他的腦袋撞著他的心,難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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