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聳了聳肩:“等警察來了就知道了?!?p> 黑衣男出事,丁二有一點意外,但他更加在意,黑衣男半夜去B5棟別墅,到底去干什么。難道說真的是一個運氣不好的小偷?
對于黑衣男,丁二了解很少,或許能從警察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你覺得,南南是被他媽媽殺死的嗎?”何洛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隨意問道。
林晚的沉睡,和南南有著莫大關(guān)系,在綜合所有信息之后,何洛對南南的死,也隱隱有著猜測。
別墅中出現(xiàn)的詭異場景,都和一個女人有關(guān)。雖然第二次的女人,是化了入殮妝的林晚,但極有可能就是丁二之前看到的,那個下巴有痣的女人,只不過是南南用林晚的身體表現(xiàn)出來而已。
而這個女人,極有可能是南南的母親。
丁二靠在病房的墻上,皺著眉頭。這一切都很明了,殺死南南的,是他的媽媽。
不過丁二也知道,再合理的猜測也僅僅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jù),是不好蓋棺定論的。
況且一個母親在什么情況下,會殺死自己的孩子?
“或許應該先查一查南南的媽媽,或者說這個女人。”丁二正色道。
“你打算從什么地方著手?”何洛看著丁二,在她的印象里,丁二雖然開著一個偵探所,但真沒聽林晚說過丁二破過一個案子。
丁二沉吟了一會,說道:“張大爺?shù)膬鹤樱飿I(yè),幼兒園,房產(chǎn)中介,總歸能找到線索?!?p> “是不是還遺漏了一個地方?”何洛眉毛一挑。
“警察!”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
話音剛落,敲門聲便響起:“請問丁二先生在嗎?”
聲音有些渾厚,應該是個中年男子。
“請進?!倍《叩介T口,把門打開。
進門的有兩人,為首的是個滿臉胡茬的男人,四十歲左右,身體很壯實,皮夾克穿出了緊身衣的感覺,看著很是粗獷。
緊隨其后的是個年輕男子,二十多歲,瘦高瘦高,臉白凈凈的。
“丁先生,我是南新區(qū)派出所的民警何建民,這位是我的同事王鑫鑫。”中年男子一步跨進病房,然后伸出右手。
“你好,何警官,王警官,快請進?!倍《⑽⒁恍Γ秃谓裎帐趾?,向王鑫鑫點頭示意。
不過這個年輕的警員,到底還是太年輕,對于丁二的示好,以冷漠回應。
何建民一屁股坐在病房內(nèi)的凳子上,然后從兜里掏出了還沒拆封的煙,皺著眉頭摳塑料封條,他的手很大,很壯,汗毛很重,手指甲很短,很整齊。塑料封天摳了半天,也沒摳下來。
“何警官,病房有病人,不能抽煙?!?p> 何建民猛的一抬頭,皺眉盯著丁二,語氣不善地問道:“我抽煙了嗎?我說我要抽煙了嗎?”
然后又把目光轉(zhuǎn)向王鑫鑫,大喊道:“小王!我說我要抽煙了嗎?”
“何警官,這病房里啊,還不讓大聲喧嘩!”丁二抿了抿嘴。
何建民又緊緊盯著丁二,眼神很是犀利。
丁二也不畏懼,與何建民對視,不過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病房里的氣氛,有些緊張。
“丁二,我警告你!要擺正你的態(tài)度!”
倆人正對視的起勁呢,站在一旁的王鑫鑫憋不住了,指著丁二,頗有些訓斥的味道。
“你給我滾蛋!我讓你說話了嗎?”
丁二還沒說話,何建民卻一腳踹在王鑫鑫膝蓋窩上,王鑫鑫一個趔趄,差點沒站住。
“師傅,我……”王鑫鑫有些委屈,不知道何建民為何罵他。
“呵呵,那什么丁先生你別介意啊,我這徒弟,有點不守規(guī)矩?!焙谓窀尚α藘陕暎D(zhuǎn)頭對丁二說道。
丁二心里翻了好幾個白眼:“你徒弟不守規(guī)矩?我看是你不守規(guī)矩才對?!?p> “何警官客氣了。”
有些話是在心里說的,有些話是在臺面兒上說的。
成人世界的道理,丁二很早就學會了。
何建民進到病房一頓操作,也沒提來找丁二什么事,他不提,丁二自然不會說。
二人假客氣了一番,病房里,又陷入了沉默。
丁二也找了把椅子,翹起了二郎腿,皺起了川字眉,假模假樣的發(fā)呆,不再說一個字。
何建民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何洛,正靠在枕頭上看書,就沒往這頭看一眼。
王鑫鑫用肘子拐了拐何建民,他不明白,不是來找丁二問話的嗎,怎么就不說話了。
何建民瞪了一眼王鑫鑫,然后對著丁二說道:“丁先生,病房里可能不太方便,要不我們出去說?”
“不用了,就在這說吧,不是還有問題要問我嗎?”病床上的何洛,頭都沒抬,一邊翻書,一邊語氣平淡地說道。
何建民看向丁二,而丁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行,那就在這說?!?p> “師傅,這不合規(guī)矩啊!”
“什么規(guī)矩不規(guī)矩的,就是找人來嘮嘮嗑,了解了解情況,什么規(guī)矩??!”
何建民這是把一肚子火氣,都撒在了徒弟王鑫鑫身上。
“丁先生,知道找你什么事嗎?”
丁二余光瞥見何建民吹胡子瞪眼的樣子,很是好笑,這位警官怎么有點孩子氣。
不過警察問話,該答還是要答的。
丁二把二郎腿放下,轉(zhuǎn)過身來,正色道:“知道。荷花苑小區(qū)出事了吧,而且出事的還是一個黑衣男子?!?p> 病床上的何洛,往丁二的方向瞅了一眼,然后又自顧自的翻起書來。
何建民沒有想到,丁二如此開門見山,原來的一些問題,都白準備了。
不過畢竟是老警察了,何建民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異常:“丁先生說的沒錯,那個人死了,丁先生認識他?”
“不認識。”
“那你怎么知道他出事了?”
“猜的。何警官,他是在哪死的?怎么死的?”對于黑衣男的死,丁二很好奇。
何建民皺著眉頭,盯了丁二幾秒,很是嚴肅。
何建民嚴肅起來,好像身上突然多了某種氣場一樣,讓丁二有些不自在。
沉吟了一會,何建民說道:“在B5棟和B4棟別墅之間死的,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