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石甘當對費正這一行為相當不理解,現(xiàn)在才明白,還是他深謀遠慮,比他這個活了幾十年的人還要心思縝密。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其他的一概不知?!辟M正神色凝重地吩咐。
“嗯!”石甘當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會的,你今天來有什么事?”
費正緩過神來,這才說明原因,“事情是這樣的……”
“到時你直接把協(xié)議書帶去給甄斯聰,記住,他的那份已經(jīng)提升的事情也可告訴他?!辟M正一再強調(diào),“我會盡量少來,畢竟你才是真正的代理,而我不是?!?p> “那我有什么事怎么找你?”石甘當點了點頭。
“最近不會有什么特別的事,實在不行,叫小柔去找我?!迸R走前,費正吩咐道。
兩日之后,軍部發(fā)布告示,滅邪靈器特供軍部,任何人不得插足。
連日來圍困工廠的二道販子們終于訕然離去,帶著無盡的不甘與眼紅。
作為商人的他們,這種實打?qū)嵉臄?shù)字如何不懂算?
只要軍部下令,注定沒有他們玩的份。
辦公室中,石甘當把契約書拿在手里,如同金子一般沉甸甸。
什么叫含金量,那就叫含金量,而且是很多金那種。
“報告廠長,廠外有人求見!”一名輪值的工人敲門匯報。
石甘當細心地收起了契約書,這才回應道,“誰???”
“他自稱是您的好友?!?p> “好友?”石甘當搓了搓下巴,眼珠滴溜溜地打轉(zhuǎn),除了費正,在王都他還有個毛的好友。
“把他請進來?!?p> 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
片刻,工人把一名中年人帶了進來,一身紺藍色的衣袍,體態(tài)有些肥胖,愁眉緊鎖,低垂著眼,面無表情。
石甘當坐在茶幾前,所謂過門都是客,總要招呼一下,可當他抬起頭時,整個人的氣息就變了,沖口而出,“馬德樺?你來做什么?”
“嘿嘿!別這樣,我們好歹是老朋友了?!蹦侨舜蛄藗€哈哈,腆著臉說道。
“來人,送客!”石甘當一甩衣袖,黑著臉喝道。
那工人傻眼了,這人說得跟真似的,他這才免為其難為他通報,沒想到平時為人和善的廠長竟然如此發(fā)怒。
“請!”那工人也沒好臉色了,無端端被噴,會心情好才有鬼。
“別這樣啊,給,我是來給你送這個的?!瘪R德樺一臉窘迫,從他的手里多出一物,那是一個儲物鐲。
石甘當瞟了一眼,接了過來,檢視了一下,足有千萬兩之多,這不正是他被騙的數(shù)額么?
沒錯,這眼前之人正是當初騙了石甘當之人,所謂的好友,還無情地把他父女趕走之人。
在王都也算是有頭有臉,上得了臺面的商人——馬氏。
“嘿嘿!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馬德樺死皮賴臉地湊了過去,見他沒任何表示,以為是默認,又繼續(xù)說,“我知道滅邪靈器威力相當不弱,而且是特供軍方,我想……”
石甘當終于聽懂了他的來意,馬氏也是靈器的銷售商,最近因為滅邪靈器的走俏,普通靈器的銷量一落千丈。
這也是為什么那群商人為什么生意都不去做,寧愿在這里圍廠的原因所在。
“你也知道是特供軍方,是絕對不允許外流的,我是一個老實的代理人,這種事情我說了不算,你還是請回吧!”石甘當面無表情,背過身去。
他說的是事實,軍方都出了告示了,還能有假?馬德樺是揣著明白裝糊涂,認為凡事都有例外,沒有行于不行,只有想與不想。
“不是,我不要多,只要一成便可,至于價格,好說,好說?!瘪R德樺還不死心,生磨硬泡。
石甘當搖了搖頭,“我實在是沒這個權(quán)力,恕我無能為力?!?p> “你!”糾纏之下,馬德樺勃然大怒,“虧我把你看作好友,沒想到你卻見死不救,我看錯你了?!?p> 馬德樺大罵起來,仿佛忘記了先前是如何對待石甘當,如何騙了他的錢的。
石甘當也是火了,抬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滾!”
那名員工也是急了,連忙拉著馬德樺,“馬老板,你還是先行離開吧!”
連拖帶勸,終于把他帶了出去,一路上還罵罵咧咧,難聽得不行,把工廠的員工都驚動了。
石甘當也是氣得不行,想當初被他騙了錢,還被他羞辱了一頓,仿佛被他騙不是悲哀,而是應該。
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他也不曾想費正搞這個竟然間接幫他報了仇。
不過他并沒有感到很爽,而是感覺相當心塞,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行,我要找他聊聊?!笔十斝募被鹆堑刈吡顺鋈ァ?p> 這次他們約在了石甘當?shù)募?,雖然是公寓,至少不會人多嘴雜。
“我不是跟你說了,沒什特別事,不要隨便找我么?這才幾天?”費正不滿地說。
“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軍方的需求量太大,我們是不是要擴大生產(chǎn)?”自從軍方特供后,需求量實在是太大,區(qū)區(qū)四百多人的小廠根本忙活不過來。
“不,讓他們等好了,一定要保證質(zhì)量,不能因為趕工而粗制濫造?!辟M正凜然說道,一再強調(diào)。
生意不是應該趁機大撈一筆,袋袋平安才是正道么?這家伙怎么反其道而行?
看著滿臉不解的石甘當,費正并沒有解釋,思索了片刻,突然說,“還有,刻刀每次下工前都要回收,確保一把不漏?!?p> 幾乎每一次,費正都要強調(diào)這一點,不知道是為何。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總有人鋌而走險,費正這是防微杜漸。
他曾經(jīng)試驗過,用其他的刻刀雖然同樣可以打造出這種“滅邪靈器”,但無論是效果還是耐久都差很多,這也是為何他不厭其繁地告誡石甘當?shù)脑颉?p> “沒別的事了吧?”費正確認了一遍。
石甘當搖了搖頭,費正這才轉(zhuǎn)身要離去。
“對了,材料快沒有了!”石甘當突然說。
費正一拍腦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