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貧窮還是富有,人們都會以此來紀(jì)念一年的結(jié)束,人們稱之為年。
而年的雛形,卻是一種不幸的怪獸。于是,人們在恐懼之時,虛構(gòu)了一個神明,他將紅色和喧鬧帶給了人間,讓人們學(xué)會用歡樂趕走不幸。
而這不幸的離開,往往代表著新的開始。殊不知,一種不幸的離開,又會帶來怎樣的不幸。
文子家世世代代將年作為一種高尚的習(xí)俗,而這種習(xí)俗的走向卻偏離了科學(xué),就好像人們將熱鬧的集體,變成了一個熱鬧的桌子一樣。
人們富足之余,帶來了更多的享受。這種享受不再選擇靠著自己動手,而是成為了一個餐館的紛爭。這與文子爺爺?shù)目嚯y背道而馳,說起來卻十分諷刺,因為這只是徒求浪費。
年夜飯本來是輪到大姑奶奶定的,卻是聽爺爺?shù)囊庖?。爺爺覺得過多的勞累,不顯目的,富足之余可以要求他人完成。這種看淡,輕而易舉,但老輩的集體卻依舊死板。
他們竟然喜愛這種歡樂中的爭吵,好像預(yù)示著誰更幸福。人們在一個擁擠的餐館,各自吆喝著服務(wù)員的幫助,顯得更加歡快熱鬧,他們稱之為“美女”,這或許是尊敬吧。
而這種他人所給予的方便,是需要提前預(yù)訂的。這樣一來,隨你如何選擇,都只是固守成規(guī)的一套酒席。每個人的菜都一樣,沒有任何不同,這種死板,是每個人追求方便所帶來的笑話。
……
……
“文子,吃啊,怎么不吃???”大姑奶奶的嗓子依舊洪亮,但在這種紛爭中卻不占上峰。
所以文子只能聽出個大概,無法如實的回答這種半吊子的問題。
而坐在其間的爺爺卻能輕易聽見,這還真是稀奇。
“呵呀!他這孩子過年之前還在醫(yī)院躺著呢!”
很明顯,爺爺聽到的只是個大概,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問題,又好像有意為之。
“一家人”帶著異樣的眼神,包括只有幾歲的妹妹也這么看著文子。
文子也很詫異,因為他什么也聽不見,這里只有紛爭。
“嘿呀!文子還生病了?好點了嗎?”小姑奶奶眉頭開花,像是得了什么便宜,緊緊盯著文子。
“文子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說!我好歹要去看看他吧!”大姑奶奶的大嗓門變得越加火熱。
“是啊是?。 毙」媚棠谈胶偷臉幼?,很像一只狐貍,而且在臃腫的身體上,更顯狡猾。
“喲!文子還生病了!這身體素質(zhì)不行啊?!睗鈯y艷抹的纖細(xì)妖女,瞇著眼睛,就這么盯著這張病怏怏的男生,好像很是嘲諷。
大姑爺爺,小姑爺爺也只是假意提了幾句,很明顯,酒才是更吸引他們的存在,其他只不過轉(zhuǎn)眼過去了。
而文子卻一言不發(fā),什么也聽不見的吃起了菜。
(大姑爺爺)“小泉啊,你兒媳婦啥時能讓你抱孫子?”
“對??!你看我兒媳婦都生了個女娃娃,你這可得抓緊啊?!闭f著,大姑奶奶抱了抱自己的孫女,笑了笑,十分寵溺。
小姑奶奶一聽,笑得更加狡猾了。
“別急別急,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p> “可別,我可不幫忙帶。”
說完,小姑爺爺一邊夾著菜,一邊喝著酒。
小姑奶奶皺著眉頭,狡猾變成了憤怒,直潑上了大姑爺爺?shù)念^上?!安粠В?guī)?!?p> (奶奶)“對了,今年你兒子兒媳又不回來?”
?。ㄐ」媚棠蹋斑@次兩人出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p> ?。ㄊ迨澹靶∫贪?,那可抓緊了?!?p> 大姑奶奶笑的更猖狂了。
“得得得,吃飯吃飯。”
……
小姑奶奶眉頭一轉(zhuǎn),看了看大哥?!皩α耍蟾绨?,這么久了,是不是也讓他們回來過個年?”
爺爺眼睛一睜,像一只憤怒的老狼。
“誰啊?”
(小姑奶奶)“就是……”
?。ù蠊媚棠蹋按蟾绨?,是不是還少了什么菜?”
?。ù蠊脿敔敚昂孟袢绷艘煌肟廴??!?p> ?。敔敚靶【瓢?,要不你去催催?”
(小姑奶奶)“這?”
(叔叔)“我去吧。”
爺爺皺了皺眉頭,又松了松。
“去吧!”
……
過了一會兒,身穿紅色禮服的短發(fā)女生,走了過來。
“不……不好意意思。今天客人有點多,你們的扣肉可能還要再等等?!?p> ?。敔敚肮烙嬕嗑茫俊?p> 服務(wù)生有點底氣不足的說了一句。
“很……很快的?!?p> 爺爺皺了皺眉頭,異常不開心。
“如果我們吃完的還沒上,就不要了吧!”
女生很是為難。
“這……嗯……”
“嗯?!”
爺爺眉毛緊湊,一群老人的眼神匯聚成了一點。
穿黑色禮服的長發(fā)女人走了過來,嚴(yán)肅的看了看短發(fā)女生。
“怎么回事?”
爺爺眉頭緊鎖,略微咆哮的說道?!吧倭艘槐P扣肉!”
黑禮服的女人皺了皺眉頭,又陪笑道。
“很抱歉,馬上就來。”
短發(fā)女生眼神漂浮不定,有些害怕。當(dāng)看見文子后,更是急忙的走掉了。
黑色禮服的長發(fā)女生急忙賠禮。
“抱歉,這孩子新來的,你們這扣肉馬上給你送過來。請問還有什么菜沒上嗎?”
?。敔敚熬鸵槐P扣肉!快點!”
女人一聽,立馬就跑了。
……
文子夾著菜,也沒在意這些大人的想法,畢竟自己只是負(fù)責(zé)陪吃的,不想再說什么,讓這些大人瞪著自己不放。
……
過了不久,扣肉如實送到了。老人也沒說什么,動起了筷子,而文子沒有動。雖說是過年的傳統(tǒng)菜肴,但過于油膩,特別在觸碰舌頭的那一刻,油膩直達(dá)胸口,讓人難以下咽。而老人們吃的卻津津有味,好像變成了習(xí)慣。
……
……
?。棠蹋白吡斯 ?p> ?。ù蠊媚棠蹋昂煤煤茫⒁獍踩?!”
?。棠蹋拔淖涌煺f再見!”
(文子)“大姑爺爺,大姑奶奶再見?!?p> ?。ù蠊脿敔敚拔淖釉僖?。”
?。ù蠊媚棠蹋芭?,對了,文子!給!”
?。ㄎ淖樱安徊徊?,我不能收。”
?。ù蠊脿敔敚澳弥桑 ?p> ?。棠蹋靶∪。恍胁恍?。”
?。ù蠊媚棠蹋澳弥@是,給孩子的?!?p> ?。棠蹋皠e別別,來!這是給你孫女的!”
?。敔敚澳弥?!”
?。ㄊ迨澹安恍?,不能收!”
?。棠蹋皝韥恚@是給你的。妹子!”
?。ㄐ」媚棠蹋拔覀€老人,這怎么能要!”
?。敔敚澳弥?,提前給你兒媳婦肚子里預(yù)備的。”
?。ㄐ」脿敔敚安恍胁恍?。”
?。ㄐ」媚棠蹋澳切邪桑疫@兩份就別推了,都收下吧?!?p> ?。棠蹋斑@!行吧?!?p> (阿姨)“那我替孩子收下了?!?p> (奶奶)“行吧。我替文子拿著了?!?p> (爺爺)“快說謝謝!文子!”
?。ㄎ淖樱爸x謝大姑奶奶,小姑奶奶。”
?。棠蹋白吡斯 ?p> ?。ㄐ」脿敔敚昂?!注意安全!”
……
黑夜里,老人們推搡完了紅色,把喜慶交給了對方,卻不知又怎么的變成了一種負(fù)擔(dān),沉沉的過了一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