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姐……”
含笑的聲音打斷了溫蘿的思路,溫蘿抬頭,拐角處緩緩走出一位青年。
是沈鵲。
溫蘿微不可察地蹙眉,隨即仰著白嫩嫩的小臉看著逐步靠近的沈鵲,微笑道:“是沈鵲先生啊,請問有什么事嗎?”
對于溫蘿知道他的姓名這一點,沈鵲毫無意外。
畢竟是老頭子派來的人,手里總該掌握點沈家人的資料。
“唔……只是有個疑問想要請教一下溫小姐。”青年嘴角含笑,停在距離溫蘿一米半的地方。
溫蘿正對這有些親密的距離感到不適,奈何背靠墻壁后退不得,聞言抬眼看他,眸子里閃過疑惑與防備。
畢竟她與沈鵲之前并無交集,一個陌生人無緣無故突然來搭話,在溫蘿看來,不是別有用心就是不懷好意,自然要防備。
沈鵲見此眼中笑意加深:“請問溫小姐,一位被國家都重視的天才人物為一個廢人服務,溫小姐覺得是否太過屈才了些?”
語氣溫和有禮,細聽之下卻能發(fā)現(xiàn)其中包含的不屑和意有所指。
“……與你何干?”溫蘿皺眉,不大想搭理沈鵲,直接繞過他朝外走。
在都走出走廊時,忽然從拐角處探出腦袋睨沈鵲:“他不是廢人?!?p> 這一次,溫蘿是真的走了,再也沒停下來。
沈鵲一愣,表情扭曲一瞬,轉過身來表情瞬間從春風和煦變成陰雨密布。
房間里聽到這一段對話的沈亞昕心跳忽然快了一下,他捂著胸口凝眉,唇瓣無聲地開合。
沈家房間的隔音效果無疑是很好的,哪怕沈亞昕這個房間曾經(jīng)是由雜物間改造成的。
但他的耳朵天生靈敏,從小這對耳朵便讓他聽到過太多他不該聽到的話。
比如他母親自殺前日日夜夜的怨恨哀語,比如他這個房間是沈鵲為了羞辱他而將他安置在這里的,比如姜小君母子對沈延說的那些盅蠆之讒以及沈延對他的厭惡與不在乎……
這耳朵從來傳給他的都是些負面聲音,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有人維護他。
沈亞昕眉間的陰森不由散去少許。
“沈亞昕,快給我開門!”
思緒被忽然而來的拍門聲打斷,沈亞昕眼底劃過一絲陰郁,把門外惱人的‘狗’給放了進來。
‘狗’一進來就開始吠,還毫無教養(yǎng)地將一張邀請函重重拍在沈亞昕的書桌上:“沈亞昕,給你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做得好就在父親面前給你說說好話!”
沈亞昕垂眸,呵!
他需要沈鵲替他討好沈延?沈延算是什么東西!
只聽沈鵲繼續(xù)道:“明天晚上是我的生日宴,給我將溫蘿請來,否則別怪我無情!”
溫蘿……
沈亞昕瞬間明白,這是沈鵲的老毛病又犯了。
從小只要他手里有一個相對而言較好的東西,沈鵲都要不擇手段地搶過去,然后在他面前摧毀。
現(xiàn)在……這是上升到搶人了?
沈亞昕目光從沈鵲身上轉移到桌上的請柬,眸子里帶著沉沉霧靄,誰也辨不清里面到底蘊著何種深淵。
……
“你無不無聊!”溫泊怒瞪坐在他床上悠哉啃蘋果的溫蘿,心頭一陣不平衡。
從他做作業(yè)開始這貨就拿著蘋果坐他床上笑瞇瞇看他,她假期作業(yè)少都完成了,就惡趣味地跑這里看他這個高中黨的趕作業(yè)順便炫耀,簡直是毫無人性!
溫蘿聞言細細盯了溫泊看了好一陣,把溫泊都快看毛了,溫泊咬牙道:“你到底想干嘛?!”
“人家只是想和親愛的弟弟多親近親近嘛~”溫蘿鼓了鼓雪白的腮幫子,聲音嬌得都可以滴出水來。
溫泊:“……”
“你滾!”
溫蘿被轟出房門,摸了摸鼻子,在手機備忘錄上【今日待完成任務】里的【日常調(diào)戲弟弟】項目后愉快地打了個√。
后面還有一些【日常整蠱弟弟】【日常順毛弟弟】等等項目,若是讓溫泊看到這些,肯定又會對溫蘿大吼‘無聊’了。
正琢磨著對自家弟弟的下一步行動,手機忽然響了。
“喂,你好?!?p> 電話那邊說了些什么,溫蘿恍然:“是沈少爺呀,有什么事嗎?”
那邊又說了什么,溫蘿訝異:“邀請我參加明晚沈家的宴會?為什么?這也太突然了些,我沒有去參加宴會的衣服……”
“……”
“你來安排?這樣啊,既然沈少爺去那我也一起去吧?!?p> “……”
“好,就這樣,再見?!?p> 溫蘿身后房門不知什么時候打開,里面幽幽地冒出一顆腦袋。
“什么宴會?誰是沈少爺?”
溫泊的聲音突然響起,溫蘿嚇了一跳,轉身反手就給了溫泊腦袋一巴掌。
“我天,人嚇人嚇死人的寶貝兒!”
腦袋挨了一重記的溫泊瞪她,人打人還會打死人呢!
“那個沈少爺是誰?他要邀請你參加宴會?”溫泊的語氣跟個懷疑老公外遇的妻子一樣,“我怎么從來沒聽你說過,他對你居心叵測吧?我也要去,你帶我去?!?p> 溫蘿哭笑不得,摁著溫泊的頭給他摁進去:“哪兒來這么多雜七雜八的心思?乖,好好寫作業(yè),寫完周末帶你去游樂園?!?p> 溫泊不滿:“你把我當小孩子嗎?”
溫蘿:“那海洋館?”
溫泊:“哼!”
溫蘿:“兩個都去?”
溫泊:“成交,不許反悔!”
溫蘿失笑。
青燈鎖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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