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月墨逃出吞龍幫的領(lǐng)地之后,他不禁松了口氣。
要是稍有磨蹭,遇上那個斗王五星,自己真就要深陷纏斗難以脫身了。
今夜也算圓滿,不但解決了后患,還種下了一顆勢力的種子。
雖然只是臨時起意,但是他已然決定將它好生灌溉,精心呵護(hù),靜待花開。
取下斗笠,月墨換上了一副純良的笑容,從一顆榕樹后,緩緩行出,剛沒有走多久。
異變突生!
一道黑影忽然撲出,以迅捷無比的速度殺向他,一揮手,幾枚寒星剎那浮現(xiàn)。
咻咻!
暗器破空,其上陰暗的斗氣凝聚無比,顯然是斗王強者所發(fā)。
月墨袖子一卷,在間不容發(fā)的空隙中,直接將暗器卷入,又猛地甩出。
蓬!
周圍樹木一震,驀然落下不少枝葉。
一團(tuán)血霧噴出,偷襲者受創(chuàng)遠(yuǎn)遁,根本沒有打算交戰(zhàn)。
“想跑!”
月墨怒而追擊,對著黑影就是追躍上去。
然而剛剛前行沒有十米,卻是身子一僵,于半空跌落,慣性未減,硬生生的在地面滑行數(shù)米,撞在一顆樹干上,這才停下。
五指深扣樹干,月墨勉強支撐的身子,站立起來,蒼白的臉上,冷汗狂冒。
百密一疏,他稍一松懈,就中了隱晦的一擊。
這等足輕易奪取斗王四星以上的毒素,對于月墨來說并不致命,但是短時間其帶來的副作用,卻是給了他不小麻煩。
麻痹,以及鉆心的疼痛。
低首看了眼手腕,一根毒針,深陷虎口,
月墨咬著牙,探出食中二指,拈住用力一拔……
頓時,如墨玉般的血線激射而出,
月墨趕忙運起天魔炎,往傷口上湊……
“滋滋~”
黑炎灼燒血肉,在傳遞焦香之余,也封堵住了傷口。
“是誰?”
月墨眼中閃爍著森冷的殺意。
若非自己不懼毒素,否則就這么一下,自己的命,或許就這般悄無聲息的丟了。
強按狂暴思緒,月墨沉吟思索,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陷入了某種勢力爭端之中。
身邊仿若有著數(shù)雙眼睛,正不懷好意的盯著自己。
“呼呼~”
天空傳來呼嘯聲,抬首間一道金發(fā)碧眼的老者,朝著他極速飛來。
月墨當(dāng)即就要逃離,可自己渾身麻痹,哪里跑的動。
無奈之余,只得定立原地,暗暗祈禱對方不知道自己便是擅闖吞龍幫的那個賊子。
“老朽吞龍幫長老,青目,見過小友?!?p> 青目落地,一見月墨如此年輕,心中暗暗驚嘆之余,行事也是愈發(fā)小心。
月墨瞧著架勢,就知道對方認(rèn)定是自個了。
當(dāng)下便是戒備的盯著對方,偷摸著運起體內(nèi)斗氣和天魔炎,活絡(luò)血液筋骨,快速驅(qū)散那股子麻痹感。
“呵呵?!鼻嗄扛袘?yīng)到了對方的警惕,呵呵一笑,放下?lián)嶂L須的手,向著月墨躬身作揖,道:“小友不必緊張,老朽并無惡意?!?p> 本以為又是一場大戰(zhàn),可不想對方一來便是笑臉相迎,態(tài)度出了奇的好。
他也不好伸手打笑臉蛇,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老大爺,有什么事嗎?”
“敢問小友,是否和吞龍幫有什么誤會?”
青目也不廢話,直截了當(dāng)?shù)牡烂鱽硪狻?p> “誤會?”月墨半會間,沒明白對方說的是什么意思。
不過看對方那架勢,的確沒有惡意。
當(dāng)然也只是現(xiàn)在沒有,保不齊一言不合就變臉了。
“沒有?!?p> 月墨搖了搖頭,語氣冷淡。
以前有,現(xiàn)在沒有了。
至于,等會兒,那就不清楚了。
“哈哈,那就好。”青目暗暗松了口氣,也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從對方現(xiàn)在這個態(tài)度來看,吞龍幫和他之間并未有不死不休,那等難解的怨結(jié)。
他掛上更加親善和藹的笑容,取出一塊首部黑點被串鉤紅繩,通體呈現(xiàn)白色的陰陽魚玉佩,遞給月墨道:“老朽見小友面善,特送陽玉一枚?!?p> “老大爺,這不太好。”月墨趕忙推遲不收。
干啥?干啥?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這是打算,當(dāng)面栽贓嫁禍嗎?
當(dāng)我一收,你高呼一聲抓賊啊!
然后,義正言辭,光明正大的把我按在地面上瘋狂摩擦嗎?
呵呵,小爺我是決計不會中你個小奸計的!
絕對不會!
“這玉佩想來是一對,我姑且稱之為陰陽玉。
不過這枚陽玉,時常佩戴,能固本培元,剔除筋脈雜質(zhì),更重要的是對于容顏,有著奇效……”
“真噠?”月墨眼睛放光,一把搶過這玉佩仔仔細(xì)細(xì)的打量,摩挲。
溫潤圓滑,細(xì)膩如……
好不舒服呢。
聽說固本培元,這效用可是厲害的緊呢。
還有駐顏之效,他要是拿著寶貝送給阿七,估計那妖精,呃,不對,那丫頭應(yīng)該會消火的吧。
輕輕搖晃一下這陽玉,在黑暗之中散發(fā)奇光,頓時就見到玉塊之內(nèi)細(xì)密的紅線,如同人的血管一般搏動,
在月墨凝眸打量之際,這枚玉佩像是在吞吐呼吸一般,一縷縷極其精純的細(xì)小能量,悄然渡入月墨身體,無形之中加速了天魔體的運轉(zhuǎn),
這讓得月墨心里一凜,暗中使用洞察之眼:
“殘缺陽玉:玉內(nèi)藏血,形如人脈,可錘煉血脈,駐顏培元……注:忌吞服?!?p> 此物的確不凡,按照這個速度,月墨估摸著三十年后,自己就能將天魔體修得入門巔峰了,
四十年,或許可以入得小成天魔體!
對于天魔體的進(jìn)階,他是秉持著第一要務(wù)。
原本他的第一要務(wù)是搜尋異火,吞噬異火本源,將天魔炎等級拔高,不但增加自己的戰(zhàn)斗力,提升對于煉藥的掌控。
還可以焚燒肉身,拔高天魔體的晉級速度,
甚至可能錘煉斗氣,促進(jìn)斗氣修行。
這可謂是一舉四得!
奈何他現(xiàn)在找不到異火,查詢了古籍,詢問了小蝶,也沒有異火的丁點消息。
三十年后,劇情這才開啟。
短時間內(nèi)他是無法依靠,腦海里知道的信息,來開掛作弊了。
黑角域那里找韓楓?別鬧來,對方斗皇好多星的強者好吧!
迦南學(xué)院隕落星炎?身為蛇人的他,確定可以走到那里嗎?
至于藥老?
蕭炎他媽,現(xiàn)在呱呱落地了沒?
這些信息都用不上,
因此,他這才把天魔體當(dāng)作新的第一要務(wù)。
畢竟,沒有什么比起依靠天魔體提升實力還有效的方法了。
入門即斗王!
小成即斗皇!
大成即斗宗!
小圓滿即斗尊!
大圓滿即斗圣!
肉身的強大至少保障生命。
有了生命保障,才能去做其他的事情。
“此寶從何而來?”月墨急聲問道。單塊效用不大,那么湊齊了呢?
“此寶是當(dāng)年蛇人族與加瑪?shù)蹏髴?zhàn)之時,老夫從殺死的云嵐宗弟子身上奪得。
想來,另一半或許會在云嵐宗吧。”
青目笑著回道,他也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隨便編排一個答案應(yīng)付這小子,反正他也不會有機會去云嵐宗查探究竟。
“加瑪?shù)蹏?,云嵐宗么?!痹履蛋悼上В菧慅R這對,沒準(zhǔn)真能夠大幅度縮短天魔體入門的時間呢。
這般想著,月墨在心中打定主意,尋個時機定要去一趟云嵐宗,看看能不能尋到那另一半玉佩。
青目看著眼中閃過堅定之色少年,心中對于對方的評價和戒備也降低了一個檔次。
終究是太年輕啊。
太好糊弄了。
眼見天色漸明,天空的烏云與雨幕也悄然退散,
青目也不多浪費口舌,他遞給月墨一枚龍紋令牌,笑呵呵的說道:
“三日后,吞龍幫舉辦比武典禮,到時候幫中會有不少寶物作為獎勵,而魁首者,甚至可入得幫中寶庫選取一件寶物,不知……”
“我去。”月墨大喜,他是真的想去。
那吞龍幫寶庫,他去定了!
誰攔著他,他就干誰!
“哈哈,太好了。小友有著斗王戰(zhàn)力,定然能在此次比武大典獲得魁首!”青目大喜,諄諄叮囑他要及時前來,便拱手告辭。
目送青目離開,月墨把玩著手中令牌,低眸沉思起來。
看起來那吞龍幫似乎知道自己來歷不簡單,一位斗王五星的長老,這般低聲下氣的討好,足可見對方的誠意,以及其心中的忌憚。
自己其實并沒有什么特別大的背景。
暗地里是當(dāng)代女王的徒弟,又不能公開,這就等同于沒有。
明面上和阡渾也沒啥關(guān)系,只是住在第三長老峰,偶爾被他教導(dǎo)一下修行。
知道者也就伶仃幾人。
這算不算是……偽狐假虎威?
這等感受的確不爽。
他好像回到了魅蛇部落一樣。
在那里有著阿姐照看,在圣城有著阡渾……
今夜若非因為自己背后的大人物,或許自己真就得折進(jìn)去了。
力量!
他還是欠缺力量!
倘若自己現(xiàn)在是斗皇……
又或者自己就是王族長老……
唉,掐滅著不想努力就想不勞而獲取的腦殘想法。
月墨提起精神,朝著地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然在剛剛動身前行沒有幾米,月墨捂著心口,目光看著神殿方向,低聲喃喃道:
“怎么……有種心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