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并不都是美好的,人要活在當下”
“可是沒有回憶,又怎么會成為現(xiàn)在的自己呢?”
朦朦朧朧,恍恍惚惚,吳曉曉自己也不知道來到哪里,她感覺周圍環(huán)境是飄著的,自己也是飄著的,她漫無目的,忘記時間,仿佛來到一片死寂的荒蕪之地,這里沒有生命,沒有山,沒有樹,只有一片看的到摸不著的霧
霧如果有形狀的話會是什么樣?她想
她在這沒有光的地方不知飄了多久
只聽見男人在背后喊著她的名字
那個男人喊著三個字,恍然間,她只是聽到那個男人說著話,就像她從未聽過的一種外語一樣,可是那語言明明就是中文普通話,她仔細聽半天愣是聽不懂
于是一著急,走到那個男人面前,那男人穿著一身黑色斗篷,還帶著黑色口罩
他還在說些什么,可她就是聽不懂
她撩下那男人斗篷帽子,摘下他黑色口罩
露出一張白皙英俊的臉,和款款深情的目光
是趙慕辰!
突然這片死寂之地卷起一片狂風,周圍搖晃著,地裂天崩,趙慕辰順著地面露出的黑色巨大縫隙墜了下去,風暴把兩人殘忍的分開,連帶著趙慕辰深情的目光也一并消失
吳曉曉對著那深不見底的黑洞撕心裂肺的哭喊著,她情緒越是激烈,自己就越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拽著
吳曉曉的眼角上還殘留著淚痕,她猛的從床上坐起,悲傷又驚恐的睜大著眼睛
“姐,你終于醒了,做什么夢了?那么激動”一個學生模樣男孩子說道
吳曉曉覺得有些頭疼,摸了一下自己的頭,整個頭上都摻了一圈繃帶,除了眼睛,鼻子,和嘴沒有蓋住,可能是睡了很久的原因,她還沒有從夢里的悲傷情緒緩過來
“你現(xiàn)在的頭特別像那個木乃伊的頭,你這一起來更像”這個人邊說邊笑
吳曉曉摸著自己的頭,眼珠環(huán)繞周圍一圈,這是醫(yī)院,而且自己正在病床上,她反復打量了坐在她病床前的人,他左手戴著黑色腕表,白色字母T恤在精瘦的身上掛著,單眼皮,眼睛不大,但聚光有神
吳曉曉:“你是誰?”
男孩:“多新鮮呀,我是你大哥!快叫哥”
吳曉曉:“不,我是說,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男孩被問的一愣,用手背探了探吳曉曉脖子上的溫度。
男孩:“沒發(fā)燒呀,黎夢涵,別以為你裝失憶,就可以逃過欠我的東西了”
吳曉曉困惑的說道:“黎……夢涵?”
“你還想裝到底了是吧?當初答應我的,你說你去采訪漫畫家木村,會幫我要簽名,我還把木村的漫畫書給了你,讓他簽在書上,那本書是全球限量版的,現(xiàn)在倒好,簽名這事你沒提,書也沒還我,書呢,簽名呢?木村好不容易來一趟中國”男孩雙手抱在胸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吳曉曉楞楞的看著他
男孩手支撐在額頭上
“黎夢涵,你要不還給我那本書,我就把你用了11年的杯子當刷牙杯”說完他嘴角掛出一副狡黠的笑,這是他姐黎夢涵平時最寶貴的東西
吳曉曉疑惑的歪了歪頭,沒說話,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換做以前,他姐早就一巴掌呼過來了
“你不會真的失憶了?”男孩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吳曉曉:“不是我失憶了,是你認錯人了”
門嘎吱一聲,從外面進來一個身材略有些臃腫的女人,她身穿老年式的碎花連衣裙,頭發(fā)盤起,光澤的臉上充滿著憂慮,歲月雖然在她身上和臉上留下了痕跡,但還是不難看出,這位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她見到吳曉曉坐在病床上,臉上的愁云消散了大半。
“黎陽,不許趁你姐姐生病就趁火打劫啊”那女人對黎陽說
黎陽:“打家劫舍的事我可不愛干,明明是她欠我東西沒還”
那女人把手里拎著的飯盒放到病床邊的桌子上,然后走到黎陽面前,一巴掌呼到他頭上
“欠了怎么著,沒看你姐都這樣了,小屁孩怎么那么不懂事,去給你姐削個蘋果!”這一巴掌雖然沒有用太大力,但足以證明了黎陽在家的地位
黎陽憤憤的說道:“媽,你這是家庭暴力”
“家庭暴力是吧,來,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說著,這位女士拿起手邊的一瓶水,不是要喝,是要砸的”只見她笑里藏刀的看著黎陽
黎陽頭皮一陣發(fā)麻,在母親大人的“威逼”下,他拿起了一個蘋果小心翼翼的削著
“媽,那啥,我削了蘋果,我姐也吃不了呀,她頭裹的跟粽子似的,嘴怎么張?”
“那就切成小塊,放到空碗里,拿牙簽扎著吃,切的越小越好”
“哦”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想著打倒女權(quán)主義的旗號。
“夢涵呀,你可算醒了,你從手術(shù)室剛出來的時候,麻藥勁兒沒過,怎么叫都叫不醒,醫(yī)生說在叫不醒,就醒不過來了,幸好現(xiàn)在沒事”黎媽說著眼睛里像是泛著一層淚光
“媽,她是醒了,可是你問她還認不認識咱們”黎陽邊削著蘋果邊說道,他削蘋果的技術(shù)已經(jīng)在母親大人的強權(quán)之下被練的爐火純青
“你們認錯人了”吳曉曉說
只見黎夢涵的媽媽坐到病床上,湊近瞅著黎夢涵說道
“你不記得我了?”
“我不是黎夢涵,我……”吳曉曉話還沒說完,夢涵媽就繼續(xù)說道
“你忘了這貨沒關(guān)系”她指了指在旁邊切蘋果黎陽,“我和你爸都不記得啦?那文鴻呢?文鴻你總該記得吧?”
黎陽的蘋果差點沒掉地上
“媽,我不是你生的呀,什么叫這貨?”
“你閉嘴!”
“哦”黎陽唯唯諾諾的繼續(xù)切著蘋果
對待姐弟倆的態(tài)度,黎媽的態(tài)度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是吳曉曉,不是黎夢涵,你們真的認錯人了”說著她動手把裹的厚厚的紗布一層層拆下來
“姐,你這不僅是失憶,不會還得了妄想癥吧?這個花盆把你砸的不輕啊”黎陽說道
“別亂動,你這孩子,總讓我這么操心”黎母制止了吳曉曉拆繃帶的行為,只見她眼神黯暗,“沒事,不記得不打緊,以后咱們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
“什么花盆?”吳曉曉問
“你今天和宋文鴻出去約會的時候被一個從高處墜落的花盆砸中了頭”黎陽說
“宋文鴻又是誰?”吳曉曉更是不解
“文鴻是你的未婚夫,你們已經(jīng)訂婚,明年年后就結(jié)婚”黎媽解釋說
“.?。????”多出了一個媽,一個弟弟,又多出一個未婚夫
吳曉曉想到自己之前經(jīng)歷的那些事,那些追了她半條街的人呢?還有爸媽怎么樣了?何昊宇呢?她安全了?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的手機呢?我想給我的朋友打個電話”吳曉曉問道
“在這”黎媽遞給她一個紅色的手機
“這不是我的手機,我的手機是黑色外殼”
“孩子,你記不得以前的事兒沒關(guān)系,以后慢慢回憶吧,你試試指紋解鎖”
吳曉曉用手指觸摸屏幕下的感應區(qū)域,手機從黑屏狀態(tài)一下子亮起來停在桌面主頁,她對這個手機十分陌生,竟然能解開鎖。她翻開通訊錄,里面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該死,為什么當初就不能記住別人的電話號碼呢!”她心里后悔著
對了,還有那塊方形月光石,哪去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差不多半個智能手機大小的一塊閃著藍光的長方形透明石頭?”黎夢涵問
“姐,你去攀家園淘寶貝啦?”黎陽說道
“哪有什么石頭?”說著黎媽拿起桌上的飯盒,打開,飯的香味飄散過來
“人家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傷的還是頭骨,嘗嘗媽給你熬的豬骨湯,我還給你炒了幾個小菜”
“媽,我也餓了,我的飯呢?”黎陽在一旁說道
黎媽:“醫(yī)院不是有飯么,正好現(xiàn)在是中午,你自己去拿飯盒打點飯吧!”
黎陽:“為什么到我這就是大鍋飯,就單獨給我姐開小灶,不公平,您也太重女輕男了吧”
黎媽瞟了眼黎陽,沒搭理他
曉曉聞到這味道,她已經(jīng)餓壞了,把月光石的事放到了一邊,她先是端起那碗湯,湯色淺白,表面浮著一層嫩綠的蔥花和香菜,還有幾塊小的豬骨,她小啜一口
“味道好鮮美的湯”她不禁感嘆道
“好喝你就多喝點”黎媽一臉滿足的看著她
黎媽雖說是上了年紀,但性格一點也不老派,除了一手好廚藝之外,還擅長社交,男女老少通吃,流行音樂能聽上幾首,偶爾還看看年輕人打打游戲什么的,平時和子女的相處方式也沒有那么的嚴肅
曉曉用勺子喝著那熱乎乎的湯,這時候黎陽遞給她一小碗切好的蘋果,她伸手去接,不料把手中的湯碗弄灑
“黎陽,你就不能小心點,怎么還這么毛毛躁躁的?去再和護士要個病號服去”黎媽狠狠瞪著他,明明和自己沒多大關(guān)系的事,黎陽屈服在她兇狠的眼神之下,去找護士了
“有沒有燙到?去衛(wèi)生間趕緊拿涼水沖一下”黎媽扶著吳曉曉從床上站起,除了她的頭之外,身上其他的部位還是可以活動自如
“我隱約記得,我暈過去之前好像有輛車向我撞來,我沒來得及躲”吳曉曉突然想起這件事
吳曉曉的病房是個單間,床的旁邊就是衛(wèi)生間,她走進去,用自來水沖了一下手,還好湯不是特別的燙,她的手也沒什么大礙,黎陽拿來一件病號服,她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換掉了被湯灑濕的舊衣服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雙眼睛好像不是自己的。她自己把紗布一層層的緩緩拆下,露出那張膚色白皙,五官精致的臉
鏡子中的人是誰?
雖然同樣都是雙眼皮,臉卻不是一張臉
吳曉曉她摸著自己的臉自言自語道:“我不是在做夢吧?難道我穿越了?”
她往自己臉上打了一巴掌,挺疼的
“難怪那些人叫我黎夢涵,原來我已經(jīng)不是吳曉曉了,那原來的我呢?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穿越吧,怎么就不穿越個古代,當個公主?電視里演的橋段常常是女主穿越到古代,然后憑借著自己的智慧一步步走向人生巔峰,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順便還能當個妃嬪,享受一下榮華富貴什么的?果然電視劇里都是騙人的!不對,這一定是個夢,現(xiàn)實中根本不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我是不是眼睛出了問題,或者我得了某種精神妄想癥?”吳曉曉開始懷疑人生
遇到這事,換成誰都會懷疑人生,顛覆自己的價值觀的!
“夢涵呀,你沒事吧,怎么在里面這么久,哪里不舒服嗎?”黎媽在敲著衛(wèi)生間的門
黎夢涵緩過神來,打開門
“夢涵,你….你怎么把紗布拆了?哎,真是讓人操心的孩子,你這樣傷口感染了可怎么辦”黎媽看了一眼黎陽,剛想說什么
黎陽趕緊說道:“好,我知道了,我去找護士給姐換藥,對了,我在喊一下大夫給看看她腦子究竟怎么了”
黎陽這看眼色的的功夫真的是越來越嫻熟
黎夢涵坐在病床上發(fā)呆了好一會兒,直到護士來給她包扎,大夫望聞問切了一番,得出一個結(jié)論:
‘震蕩型左右神經(jīng)知覺多功能協(xié)調(diào)障礙解離性漫游癥’簡稱失憶癥
“那怎么辦,還能恢復記憶嗎?”黎媽問道
“應該積極的從心理上進行引導,盡量保持愉快的心情積極的心態(tài),減少心理上的壓力。如果沒有實際上的作用,那就要到精神心理科就診”大夫說道
“護士,能不能不要在把我的頭包成整容患者一樣,我要露臉”
在黎夢涵的強烈要求之下,護士只包扎了她的頭部
“人家護士也是怕傷口感染所以一開始才包那么嚴實的,你還不領(lǐng)情”黎媽說
“不是您據(jù)理力爭的要求護士之前那樣包的么,就那一副木乃伊的樣兒?就差再把身體也裹上了”說完黎陽哈哈大笑起來
就算是屈服于黎媽的威懾之下,他也還是改不了“欠兒瞪”的本性
大夫向病人家屬叮囑了幾句,和護士離開了
“夢涵,你醒了?”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進到了病房里,那男人目光炯炯,眼神中還有著讓人說不出的深邃感,整個人有一種成熟穩(wěn)當?shù)臍赓|(zhì),他聲音平靜有力,吐字清晰
黎媽很喜歡站在眼前的這個未來女婿,他彬彬有禮,年少有為,是一家金融公司總裁,3年前他從一個負債累累的窮小子搖身一變,成為了身價千萬的集團總裁,身份,財富和地位不單單是考量女婿的唯一標準,更重要的是這年輕人對黎夢涵十分體貼,各種節(jié)日的驚喜,夢涵胃疼,不會告訴她讓她多喝熱水,而是直接開車來送藥,這些黎媽都是看在眼里的
“文鴻,你來了,夢涵也是剛醒不久,你公司的急事處理完了?”黎媽禮貌的問道
“對,我簽完合同就趕緊過來了,怕夢涵這邊有點什么事,你們是守了一夜吧,去休息休息,我來照顧她吧”宋文鴻說道
“我們跟她爸輪著守的夜,她爸去休息了,我們白天照顧她?!崩鑻岊D了頓,嘆息一聲,繼續(xù)說道:“這閨女,從小到大就是讓人操心的命,5歲的時候生了場大病,醫(yī)生都說治不了,結(jié)果有天突然好了起來,不過也落下了病根——哮喘,還好這病一直靠藥物壓制著,這么多年沒怎么犯,可沒想到今天突然遭遇意外,又差點醒不來,還好,她身邊有你陪著,你來照顧她,我很放心”
“什么?我還有病?”黎夢涵在心默默念道
“阿姨,您放心吧,有我在,我會照顧好她的”宋文鴻說道
黎媽:“不過,這孩子不記得咱們了”
宋文鴻:“不記得,什么意思?”
“就是我姐她被花盆砸傻,失憶了”黎陽在一旁接腔
黎媽當時就想一巴掌呼過去,因有宋文鴻在,她就沒好意思對黎陽“大打出手”
“失憶?還有這樣的事?大夫怎么說?”宋文鴻狐疑一瞬
“大夫說要積極引導,實在不行,再去精神科就診,再不行,記不起來的話就算了”
宋文鴻的眼神中閃過一層復雜的神色,神情像是在回味著什么,本就如深淵的眼睛里,更像是蒙了一層讓人看不清的霧,一瞬又恢復他樂觀派的笑臉,說道
“我能和夢涵單獨聊聊嗎?”
“可以,你們聊,我們正好去吃個飯”黎媽拿起自己的隨身包,準備帶著黎陽離開
“媽,我也要喝骨頭湯,和我姐同款的那份——對了姐夫,有時間的話,一起去吃火鍋吧,北三環(huán)四畔街新開了一家特色火鍋店”黎陽覺得自己討福利的時候來了,每次和宋鴻一起吃飯,他從來不用買單
“吃吃吃,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吃,腦子里還有沒有別的想法?趕緊走,磨蹭什么,沒點眼力勁兒?”黎媽拽起黎陽的衣服袖子就往外走
宋文鴻笑著說:“這周六我就帶你去,想要什么,我統(tǒng)統(tǒng)滿足”
“有姐夫真好…….”黎陽被拽出屋子,只剩下一句話從門口飄來
目送著兩人離開,宋文鴻抹掉了自己的笑容,瞬時露出鋒利的眼神,他望著眼前的黎夢涵,兩人大眼瞪小眼的盯了好一會兒
“你是宋文鴻?”黎夢涵先開口說道
“你失憶了?”宋文鴻仔細打量著她的眼睛,想從她眼睛里看到些什么,他不太相信真的有所謂“失憶”這件事
“我…….我不算失憶吧,我告訴你實話,你會相信我嗎?”
宋文鴻不緊不慢的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眼神越發(fā)的鋒利深邃,他從進到病房里視線就沒離開過黎夢涵身上,他盯著她,像是在審視一個犯人
宋文鴻:“哦?實話,說吧”
黎夢涵有種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感覺,這人在她面前,就像一陣極冷的寒風,是吹進皮膚里的那種冷,“她的未婚夫是這個樣子的?”黎夢涵心想
“我其實不是原來的黎夢涵,我是…….”話剛說出口,她就后悔了,沒有人會信吧,一個人的靈魂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人身上,算了,她隨即又說:“我的意思是,我確實失憶了,以前的事,我都記不起來,所以,對于黎夢涵這個身份,我覺得有些陌生,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是個什么樣的人”
宋文鴻雙手抱在胸前,神情放松了一霎“那你也不記得在幸福小區(qū)前昏迷之前的事了對嗎?還有你手里拿著的一些資料呢?”
“幸福小區(qū)?我是在那受傷昏迷的?”黎夢涵想到自已之前也是在那里出的車禍
她的眼睛不像在說謊,他有一雙閱人無數(shù)的眼睛,可以透過對方的神態(tài),說話語氣來判斷事情的真實性,他沒有學過什么心理學,只是因為從一介素人一步步爬到今天的這個位置,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人性的黑暗面他見的太多了。黎夢涵的眼睛里的純真曾經(jīng)對他也是有的,現(xiàn)在又回來了。
“夢涵,記憶并不都是美好的,人要活在當下,失憶對于你來說是件好事,以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我們重新開始,你的生活也重新開始!”
“可是沒有回憶,又怎么會成為現(xiàn)在的自己呢?就算沒有想象中那么美好,但至少是自己經(jīng)歷的一部分”黎夢涵說道
不管黎夢涵現(xiàn)在是誰,過去是誰,她始終覺得一個人不能完全忘掉過去,不管是好的,壞的。
宋文鴻神色晦暗一瞬,眼神垂下,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不屑又無奈的笑,片刻后說道:
“你果然什么都不記得了,說些夢幻主義的話,你在易家網(wǎng)站原來是個新聞記者,也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記者,不過,你都不記得了的話,可以考慮換一份工作,畢竟易家網(wǎng)站記者需要專業(yè)知識和經(jīng)驗!我可以給你幫你找一個體面又高薪的工作”
“我是記者?”
“對于換工作這件事,你好好考慮考慮,”
“公司還有很多事,我要先回去,我有時間再來看你”
“好”
宋文鴻離開了病房
“總感覺這個未婚夫怪怪的!不過,我是個記者?”黎夢涵打開手機,翻開通訊錄,全是一個個陌生的姓名,她的頭突然又陣痛起來
“算了,不想了,還是先睡一覺吧,萬一醒來以后就回到以前了,這一定是場夢!”黎夢涵自我安慰道
她這一覺睡得是天昏地暗,從中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可見睡神這個稱號是當之無愧了
然而睡醒了,也并沒有什么變化,她還是黎夢涵
住院的這段時間里,陸陸續(xù)續(xù)有同事,朋友,還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去探望她,幾乎醒著的時候,都在和別人聊天說話,這些天她也大概的了解黎夢涵這個身份的人際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