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努力在紙上直來直往的君念辭一愣,看了眼阿落再看了眼墻,悶聲笑道:“你想睡墻腳,我自然不攔你~”
聽她這樣一說,阿落才明白自己是誤會了。
“那小姐,咱們來這兒干什么,咦,你在畫什么東西?”她湊過頭去,看著君念辭在紙上畫著奇怪的形狀。
“這是什么?”
“這個,”彈掉紙上的碳渣,滿意地看著:“可是我們進璇璣樓的關鍵?!?p> 收起畫來,往墻根陰影里又躲了躲,見不遠處來了個戴斗篷的人。
“怎么樣?”慕臨淵走進,才抬起臉來,細細的汗珠浸濕了鬢角,君安見他這樣子,索性為他將斗篷取了下來。
“天氣逐漸轉熱,你也真不怕熱,現在是正午,人也少,摘下來吧?!?p> 慕臨淵倒是不動,任她解下斗篷。
手上挽著斗篷的時候才愣住,怎么兩人的相處越來越順其自然了?
抬眼看向慕臨淵,果然見他一臉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咳,”咳了一聲掩住面上的尷尬:“你打聽到和璇璣樓有關的事了?”
“按你所想,璇璣旗下的確有一個鍛造部,這個鍛造部獨立于璇璣之外,名曰‘冶鐵’,倒是個簡單明了的名字?!?p> 也走進陰影里,人也涼爽了不少。
“這‘冶鐵’鍛造技術極高,升降梯一類的對他們來說不在話下,據聞,他們現如今接了一筆大單,已經半年都未再接單了,”他拿過她手中的畫紙,略略掃了一眼,“你便是要拿這個當噱頭?”
君念辭點頭:“嗯?!?p> 他自然瞧出了些端倪,只是…
“嗯?”
拿起的畫紙更送到眼前,眉頭捏得更緊:“這冶鐵一事自百年前猛然興起,而這最大的用處便是用于戰(zhàn)事,念兒,你這東西若真做得出來,只怕是要掀起一場血雨!”
看著他眉頭緊皺,君念辭自然明白他的擔心,天燼與梵古之間的戰(zhàn)亂才結束,人民才得聊以生息,自然不愿再發(fā)生戰(zhàn)亂之事。
“這我自然知道,”收起圖紙,“火器最大的價值,便是在戰(zhàn)事上才能發(fā)揮出來,這圖上所畫,是我將大小擴大化了,實物做出來,也僅夠我防身罷了?!?p> “防身?”慕臨淵滿眼疑惑,用火器來防身?
自然沒漏過他的眼神,狡黠笑著:“你放心,我還不至于要掀起一場戰(zhàn)事來,若因為我個人的原因而讓兩個國家兵戎相見,那我是死一百次…”
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陣極強的寒意,從腳底一直串到腦袋,君念辭打了個冷顫。
“哈啾!”旁邊的阿落禁不住打了個噴嚏:“小姐,怎么突然一下這么冷?!?p> 輕輕將阿落推到陽光下:“這樣會好一點?!?p> 暗暗瞪了慕臨淵一聲,離他更遠了些,然而腳下才踏出去半步人又被捉了回來,聽見寒冰徹骨的聲音。
“以后,不要讓我再聽到這個字。”
莫名其妙…
人流只多不少,午時太陽正烈,夕陽還不舍得下山,掛在天邊,撒了一地的余暉。
冶鐵一條街上,此刻圍上了許多人,奇怪的是,這人不是些愛傳播消息的老少,而是個個滿臉橫肉,硬氣沖天的粗壯漢子。
而被眾人圍著的中心,端坐著兩女一男,那男子身著斗篷,瞧不清樣子,且不說那另一個身形嬌美的姑娘,就這當中一位女子,的確是有不輸天仙的容貌,然而,這大漢們的目光,卻不曾挪過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