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念辭靜靜地看著,他最終看向了床頂,嘴里依舊在嘮叨著什么,回頭就見素心哭成淚人的模樣。
見她看過來,哀怨地望著。
“你為什么還要回來!”
“發(fā)生了什么?”
素心咬牙,想起早已離家的少爺,終于開口。
“少爺…他和老爺作了約定,約定是什么我不知道,老爺?shù)臈l件,是讓少爺娶夏小姐。但是,兩個多月前,本要嫁與少爺?shù)南男〗?,卻和楚家公子逃婚了,夏楊兩家一夜之間成了整個太青城的笑柄…”
“夏城主因為這件事,下令通緝楚家公子,遷怒于楊莊,老爺周轉(zhuǎn)人際的時候,身體日益下降,少爺更是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而后拋下楊莊,前往東大陸,他說,要去找你!”
“找我?”
“因為,”素心狠狠道:“他說他愛你!君念辭,你何德何能,能得到他的愛意,你把楊莊害成這樣,你滿意了嗎!”
呵。
沒有回答她,君念辭徑直出了門,頭也沒回。
可笑,當(dāng)初若不是南子騫,現(xiàn)在哭的,該是自己吧。
自幼時起,她就知道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從楊莊主打算用她的自由,換取榮華富貴的時候,就該知道后果!
日落時分,兩人在東錦城客棧里落了腳。
心上一陣絞痛,君念辭再怎么冷靜,臉色也終于白了起來。
“小姐,你怎么了!”
夜里的時候,阿落因著第一次出門,加上擔(dān)心夜墨,躺在床上沒有睡意。
君念辭躺在她的身邊,一幅安穩(wěn)的模樣。然而阿落不知道的是,一臉祥和的她,心里早已疼痛得不能自已。
她與夜墨的血契,乃是妖族中最高規(guī)格的契約,除了生死是單向,其它都是感同身受的。
正因為這個原因,她沒敢將自己的情緒放任,然而從昨天開始,心口處就一直在絞痛,牽扯著她的神經(jīng)。
她知道,這是夜墨知道了她的意圖。
像是用一把鈍刀在割著自己的肉,那刀左右磨合,沒將肉割下,倒是增加了痛苦。
越是忽略的聲音,越是像咒語一樣纏著她,君念辭突然瞪大了雙眼,身子直直立起,“哇”地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簾子上,被子上的點點血跡在夜里看不清楚,但那濃郁的血腥味慢慢在夜里蔓延開來。
阿落看著她猛然坐起,聽見了聲音,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點亮床頭的燭燈。
血!床上的血似梅花一樣盛開!
“小姐?!”
阿落顫抖的手慢慢伸向坐在床上的君念辭,因為害怕,聲音都變成了哭腔。
“你,你這是怎么了?!”
阿落用絹擦掉她嘴角的血痕,被君念辭一把摁住,那白色絲絹上的一抹殘紅,生生刺痛了兩人的眼睛。
“…夜墨,”她喃喃自語。
“…你就這么想見我嗎…”
若大的行宮中,云影等人均是冷汗橫流,除他之外,還有四名男子:玉郎以及三位五六十歲年紀(jì)的老者。而老者現(xiàn)下也是力不從心,蒼老的臉頰上因為過度的勞累而抖動。
五人中央,躺著一個男人,碩大的狐尾毫無生機地擺在一旁。
“念兒…不要…”
…你不要走得那么快,那么遠,我要追不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