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君念辭冷笑:“那有什么用,與其在心里為他們難過,不如從最根本上解決這個所謂的‘魔鬼’傳說,你說是不是,樂正使者?”
樂正極一怔,跟了上去,:“你是想…”
沒有得到她的回答,心里卻肯定了這個想法,這個女子,竟然!
她總算知道為什么七皇子會找上她了,不是因為要用璇璣樓的勢力去挽回他的那點名聲,也不是因為知道阿落在她身邊,給她送上一個解決的辦法,更不是因為《玄天訣》即是至寶也是禍端。
而是,要用璇璣的勢力為他的大業(yè)作跳板!
冷笑。
好個七皇子!他為她畫的地圖,在她的腦海里留下印象,暗示自己離御花園最近的地方既皇帝寢室,為節(jié)省時間她自然會先去長生殿。
那殿中最醒目的也是大床,機(jī)關(guān)就在床上,無論如何那床都會成為目標(biāo),掉下來之后自然會出現(xiàn)一系列的事故,說不定樂正極的出現(xiàn)他事先也是知道的!
這個地宮,只要還算有良知的人都會想知道原因,玉郎知道自己收留了阿落,七皇子也一定知道。
可恨,君念辭暗暗咬牙,他作戲還作得如此全套!利用自己的弱點將她吃得死死的!
若是那些孩子和她沒有關(guān)系就罷了,偏偏自己就不想讓他們就這樣死去。
摁住發(fā)疼的太陽穴,如此一來,璇璣樓參與奪嫡真的假戲成真了…
想起南子騫的話,果然她對這片大陸,對七皇子,都不了解??!
太陽在東方地平線上散發(fā)淡淡的光暈,云層也漸漸染上金色霧氣,透出的縷縷煙霞由暗到明,微微一躍,直到朝霞散滿大地,將林中的霧氣驅(qū)散開來。
雪色淡了許多,兩個人從地井里鉆出來的時候,陽光穿過云層,透過薄霧,照在兩人身上,柔和且溫暖,樂正極的聲音借著晨風(fēng)傳到君念辭耳中。
“你叫什么名字?”
君念辭看向他:“君辭?!?p> 樂正極看著這張臉,意味深長道:“我們還會再見的?!?p> 說罷起身躍走,丟下君念辭一個在人林子里,涼風(fēng)吹過,吹起一層疙瘩,樂正極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直至看不見,她才抬腳走向另一個方向。
皇宮那里有云子墨,他會替她收拾爛攤子,如果有人闖入長生殿的消息傳出去,勢必會對他的計劃有影響。
《玄天訣》暫時沒有消息,君念辭摸摸下巴:“看來得先想個辦法再進(jìn)宮一次了,憐妃…”
心中突然想起太青城的事,如果憐妃就是南疏月,瞬間覺得不是不可能。
假消息,真利誘,一步一步將她引到長安城來,昨日自己并沒有什么出格的舉動,但是七皇子身邊多了一位女子,還是最近的風(fēng)頭人物,只怕想不注意到都難,如果是這樣,那她再進(jìn)一次皇宮,想來不會等太久。
才出了林子,就見夜墨呈大字狀躺在地上,一身的白衣染上骯臟的顏色,他抬著頭望天似在發(fā)呆,沒注意到君念辭的到來。
眼睛里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的時候,眼瞳散光的夜墨還沒有看清是誰,只是一個模糊的輪廓,以及帶著溫暖的聲音。
“夜墨?!?p> 看樣子夜墨是找了自己一晚才會有如此邋遢的形象,臉上被染上了污泥,還有點點被劃開的血色,她蹲在他的身邊,為他理了理頭發(fā),手指輕輕點在那道血口上。
“夜墨,我們回家吧。”
夜墨呆呆地看著這個人,身上同他一樣臟亂,只穿了那件紅色的衣裙,襖子早已經(jīng)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發(fā)釵散亂,鼻翼輕輕一動,他嗅到了血的味道。
血!
夜墨驀然瞪大雙眼,直挺挺地坐了起來,一把將君念辭擁入懷中!
雙手緊緊地禁錮著她,怕這是一場夢,一放手懷中的人就煙消云散。
君念辭被他擠在懷里,心中嘆了一口氣,知道他這是被自己嚇著了,緩緩地?fù)崦暮蟊?,讓夜墨的情緒平靜下來。
“…我是不是很沒用?”
君念辭一停,又繼續(xù)著手上的動作。
“不是你沒用,是我沒用,連自己都保護(hù)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