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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釧逐波江水遙

第一百二十四章 曾是比翼鳥

金釧逐波江水遙 藍田潤玉 2059 2020-04-27 12:00:00

  惜惜的經(jīng)歷頗為傳奇,在長安市民中口口相傳。情根深種遍尋愛人無果,纏綿病榻,讓多少才子佳人唏噓不已,佳人為之落淚,男子為之動容。

  見過本尊的人不多,所以竹林館前光彩照人的女子,許多人不知道她就是奇女子惜惜姑娘。惜惜的詩作在京城傳頌。

  相思只怕不相識,相見還愁卻別君。

  愿得化為松上鶴,一雙飛去入行云。

  又有詩云:畫檐春燕須同宿,蘭浦雙鴛肯獨飛。

  長恨桃源諸女伴,等閑花里送郎歸。

  樓下的花廳擺有幾排桌椅,二樓、三樓設(shè)有雅間。有垂著珠簾的,還有空間更為私密的。房間裝裱字畫有些出自館內(nèi)姑娘之手。姑娘們繡樓分布在花園亭臺樓閣。

  花廳兩位淺綠衣裙女孩煮茶,兩人十一二歲,梳著雙環(huán)髻,恰似兩汪清泉,讓人倍覺清爽。

  玲瓏剔透白瓷茶盞盛著終南山第一名泉,泉中沉著幾撮武夷山的香茗,優(yōu)雅的古色,映著陸離的異彩,直射眼簾。清俊的香味,隨著氤氤的和風(fēng),直透鼻翼。

  一位身穿牡丹花圖案白紗圓領(lǐng)衫的俊俏公子,同幾人說笑著進來。

  惜惜正遞茶給一位客人,一見來人,手中茶水險些失手掉到地上。濺出茶水有幾滴撒到裙上,惜惜借口換衣服,從花廳角門出去。

  宴會所需物資,均為江心一手操辦,他從花園回廊經(jīng)過,有事找惜惜商議,可巧看見惜惜從角門出來。

  惜惜倒沒看見他,一肚子心事只想自己靜一靜,握著絹子一面走一面拭淚。

  病體懨懨了無生氣的惜惜他沒看見過。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一直是嫵媚又機敏,神采飛揚的女子。

  此刻惜惜躲在外面暗自垂淚。今天她可是主角,里里外外缺她不可。

  江心攏緊身上的斗篷,饒是他裹緊斗篷,寒氣還是滲透進來。

  那個女子一襲素白淺紅花色衣裙,站在冬日凜冽寒風(fēng)里,她對此好似渾然無覺。惜惜心里涼意,只比這寒冬臘月有過之無不及。

  江心幾次欲上前把斗篷替她披上。但轉(zhuǎn)念一想,今天是何等重要場合,她悄然躲在這里暗中哭泣,若不是傷心到極點,她又怎會丟下客人,躲在這里。

  江心正暗自揣摩,惜惜裊裊婷婷地過來,她極力平復(fù)心緒。

  “江公子見笑,我可以進去嗎?”惜惜轉(zhuǎn)動眼眸,她不想進去后,客人發(fā)現(xiàn)她情緒失控。

  “姑娘在補一下妝。”江心建議說。

  惜惜掏出胭脂,背過身去補妝。在回身,看向江心,江心點頭。

  “進去吧?!毕д泻羲粔K進屋。

  “姑娘,安王、穎王、光王三位王爺今晚都來,二弟要把單兄弟千里迢迢送來的三張匈奴良弓送與三位王爺?!?p>  惜惜點點頭,這有問題嗎?惜惜狐疑地看他。

  “可是二弟舞槍弄棒之人,他也喜歡寶馬良弓不是?”江心意思寶物還是留下自用。

  惜惜微微搖頭,“二公子謫仙一般人物,他何時被俗物所累?大公子,你跟了他這么長時間,你比我更了解他才是。”

  江心豁然道:“倒是我多慮了?!眱扇艘徊⒄f話,一并走進花廳。

  你倒是惜惜為何情緒失控?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苦苦打探的夫君—李寬,就是剛才進門著白紗的俊俏公子,兩人在竹林館意外重逢。

  她苦尋無果,為之尋死覓活的人,在竹林館兩人狹路相逢。惜惜心里五味雜陳,說不清是喜是悲,是恨是怨?

  她到回廊小站片刻,心情平復(fù)許多。李寬可以負她,但她不能辜負江遙信任。

  是江遙讓她重獲新生,放下放下,那個人與你何干。她不要在為那個男人掉半滴眼淚,那個男人不值得。

  惜惜在外面連罵帶勸,說服自己,又進來招待客人。

  李寬其實一進屋就認出惜惜,那個他鎖在記憶深處的倩影。兩年的時間他和她如影相隨,如膠似漆,海誓山盟,說不盡的愜意快活,只羨鴛鴦不羨仙。

  直到他回東都洛陽探親,神仙眷侶的日子戛然而止。他出身門第清貴,如何能接受一名樂籍女子入門?他的無奈和彷徨誰又理解。

  祖母做主已經(jīng)給他議定婚事,選定名門望族盧家女兒。祖母嚴(yán)厲果斷,他有心抗婚不從,祖母一氣之下病倒。

  母親用眼淚感化他,父親則是棍棒加斥責(zé),宗族長輩苦口婆心勸告,對自己未來仕途的考慮…

  李寬最終妥協(xié),到盧家謝婚,盧家要求聘禮百萬錢,否則不予嫁女。

  李寬家里是沒落門第,他不得不往來江淮間從秋天到第二年夏天,訪親求友籌措聘禮。

  于是和惜惜斷了音信,并且囑咐長安親朋好友,不要透露自己的行蹤給惜惜。他要惜惜忘掉自己,所以他痛下心來,斷絕和惜惜一切聯(lián)系。

  他在新昌里租賃房舍,和盧姓女子成親,悄悄安頓下來。小心地隱匿行蹤。

  他告知所有和他熟識的,不要把行蹤告訴惜惜。他絕情棄愛,希望惜惜斷了這份癡愛。

  偏偏惜惜是個癡情種,為他命懸一線。直到近大半年,惜惜沒再滿世界找他,他才松了口氣。但心里亦有幾絲懊惱,他和惜惜從此蕭郎是路人。

  李寬第一反應(yīng)離開這里,客人中有熟識兩人的,都好奇兩人該如何了結(jié)這樁公案?更想看李寬如何面對惜惜?哪里肯放他走。

  他一眼就看到惜惜,知道惜惜在人群中發(fā)現(xiàn)自己。惜惜轉(zhuǎn)身出去,因為看到自己的緣故。

  惜惜在這里出現(xiàn),李寬只當(dāng)她又重操舊業(yè),重入娼門。他一方面慶幸自己選擇盧家女兒,另一方面他也譴責(zé)自己,是自己負她在先。

  她走到今天這一步,是自己害她所致??傊约簾o顏見她。無論她選擇什么路,只要不是死路就好。

  他轉(zhuǎn)身意欲離去,好幾雙手同時拽住他,“李兄剛來就走,不給佳人面子?”

  崔明是李寬朋友,那時經(jīng)常和李寬、惜惜宴飲游樂。

  他曾勸過李寬,“你去見她一面,當(dāng)面把話說清,殺人不過頭點地,她若為你死了,但總得死個明白不是?!钡顚挷粸樗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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