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默了一秒,跪在地上的百姓握著香的手都僵了,緊張的看向小李子。
小李子腦子一片空白,情急之下道:“聽說不日你便要離開,大家舍不得你,特燒香祈禱你別走。”
“是嗎?”鳳不回邪惡的笑了:“既然大家都舍不得我,那我便不走了?!?p> 跪在地上的百姓由平靜轉(zhuǎn)為驚恐,再由驚恐變成憤怒,由憤怒變?yōu)闇喩眍澏?,臉上青紅交錯,一副恨不能將小李子剝皮拆骨的模樣。
小李子瑟瑟發(fā)抖,剛想腳底抹油開溜,被一把扯住胳膊。
群眾的怒火瞬間將小李子淹沒,照著他瘦弱的身子骨拳打腳踢:“混蛋,誰叫你亂說話?誰舍不得她走了,眼下如何是好?”
促狹的笑從嘴角溜進眸低,鳳不回背著雙手一蹦一跳的離開。
這些年她在鳳棲村的名聲如何她豈會不知?她就是故意尋小李子開心。
十里八鄉(xiāng)的村民都去燒香拜佛祈求她快快離開,到處溜了一圈,鳳不回頗覺無趣,準備打道回府。
鄉(xiāng)間的田野上,一望無際都是金黃色的禾穗。一個三四歲的女童,拿著根糖葫蘆蹦蹦跳跳,天真浪漫的笑,忽的凝固在嘴角。
伴隨著一道邪惡的女聲,淚花已在女童眼眶打轉(zhuǎn)。
“此稻是我載,此路是我開,想要從此過,糖葫蘆交出來。”
鳳不回的惡名,就連小娃娃也略有所聞。
女童往后退了一步,努力不讓淚滑下,可憐巴巴道:“不交會怎樣?”
“不交?”欺負小娃娃鳳不回沒有半分羞恥,她張牙舞爪:“不交,就一口把你吃了?!?p> 女童倔犟的泯著嘴,把握著糖葫蘆的手移到后背,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稚聲稚氣道:“我只有一個糖葫蘆,我不給你。等我有兩個糖葫蘆的時候,再給你好不好?”
清澈的眸低倒映著女娃娃粉雕玉琢的小臉蛋,換作任何一個人,心早就被萌化了,偏鳳不回不是常人,冷酷的拒絕道:“不行?!?p> 望著朝她伸來的邪惡手指,女童哇的一聲就哭了。
就在鳳不回胖嘟嘟的手指快要觸碰到女童的手臂時,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住手,欺負小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漢。”
鳳不回扭過頭,一名臉比黑炭還黑,身材健碩,輪廓線條剛硬的十三四歲少年,故作老成的板著臉瞪著她。
陌生人?!
鳳不回眼睛一亮,她都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見過陌生人。她邪惡的咧嘴:“不欺負小孩子,難道欺負你???”
少年怒哼一聲:“想要欺負我,就看你有沒有能耐?!?p> 田野一望無際,少年身材頎長,披著黑色的毛皮,毛皮乏著黝黑的光澤,上面還沾著金黃色的禾穗。
鳳棲村位置偏僻,都是普通的凡人,氣息很是粗重。即便少年躲在麥田里,氣息不可能瞞的了她。
唯一的可能,便是…
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鳳不回促狹的笑了,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從何而來?!?p> 少年道:“我叫狼王。”
至于從何而來,出門時,族中長老已千叮嚀萬囑咐,萬不可暴露了身份。便一聲不吭。
那股異類獨有的氣息,雖被少年身上掛著的斂息珮斂去,豈能瞞的過火眼金睛的她?
“原來你叫旺旺,我叫鳳不回?!蓖屠峭醯纳矸莺芘?,鳳不回為自己的機靈而沾沾自喜。
狼王初出社會,不明白鳳不回的套路,以為她聽的不明白,重復道:“王,王者的王。”
“哦…”鳳不回拖長了音,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卻我行我素道:“旺旺發(fā)財?shù)耐?,好名字。”又苦惱的皺眉:“狼旺旺不太好聽,不如你就叫福旺旺。怎樣?我取的名字可好聽。?p> 狼王氣結(jié)的瞪著鳳不回,他總算發(fā)現(xiàn)她不是沒有聽懂,而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他懶得和她廢話,扭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