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還真有一個破衣爛衫蓬頭垢面餓了好幾天的男孩見她們春餅吃的是那么香,過去要是不行,但見她們桌下有一個剛才瑾兒掉的春餅仍然還在那,那男孩實在是餓壞了,便想去把那個掉在地上的春餅撿過來吃,雖然那個春餅給別人,別人都不會看一眼的,可是對于一個幾天沒吃飯的人來講,那就是美餐了。
那男孩決定過去撿起那么已沾滿了泥土的春餅,來作為自己的美餐。
他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撿起那個他所謂的美餐就忍不住誘惑咬了一口,一口還不等咽到肚子里,手中的春餅就被什么東西打落在地,他來不及看被什么東打落的,就就急忙去撿那個落地的春餅,不等撿起,春餅就被一只大腳踩在腳下,那男孩順著這個大腳抬頭看去,見一個中年男子橫眉豎眼指著那個撿春餅的男孩,破口就罵“你這個臭要飯,竟敢到老子這里吃白食來了,找死???”
惡老板幾聲狂吼,引起周圍的目光全聚于此地,更少不了身旁瑾兒的目光。
只見那個男孩,對那踩他春餅店老板哀求道“老板,我已經(jīng)幾天沒吃飯了,這春餅是掉在地上的,沒人要了,我才過來吃的……”
不等往下說,那店老板又怒道“那也不可以過來吃,你看你那樣子,過來嚇唬我這里的人嗎?今天的春餅是多么稀罕的,你在這里吃白食,誰還來買東西?我生意還做不?”
那男孩知道自己的狼狽低頭不語,可能是因為太餓了,又跪求那老板道“老板,你行行好,我真的已經(jīng)幾天沒吃飯了,你就讓我吃了這個春餅吧,吃了之后,我馬上走,再也不會來給你嚇人了?!?p> 那老板卻冷笑道?:“吃,我讓你吃?!边呎f便用腳使勁踩那個春餅,直到和泥土混入一團了才停下來,道“臭要飯,還吃不?你要吃就拿去吧,當我送給的了?!闭f完哈哈大笑起來。
那乞丐真是人格上受到了嚴重打擊忍不住雙眼含淚。也可能已餓到饑不擇食的地步了,他抓起那個已經(jīng)臟的不能吃的春餅。正要張口吃,卻被那個惡老板一腳踢飛了,氣罵道“你他娘的真不長出息,連這樣的也吃。我讓你吃”說完挽起袖子就要揍那男孩。
坐在一旁的瑾兒早看不下去了,她忍不住大叫一聲“住手?!币徽Z驚人,周圍看熱鬧的目光全落入瑾兒身上。
那惡老板也看過來,見瑾兒身著華麗的衣裳,知道肯定惹不起,便賠笑道“這位公子,你有何吩咐?”
瑾兒過來氣對那惡老板道“你這老板好不講理?那個春餅已經(jīng)不能吃了,人家餓了,是過來撿的,又不是過來搶的,你管那么多干嘛?再說了,那春餅是我弄到地上的,是我買的春餅,你憑什么說不允許別人吃?我還等著一會拿著回家呢,被你踩扁不說還給踢飛了,你說這咋辦?”
惡老板頓時無語了,想了一會對瑾兒道“我給你賠一份?”
瑾兒不論理道“你說賠就賠額?哪有那么簡單!你這人那么不論理,我又何必和你講理,這春餅錢我不僅不給,而且還要你賠我損失?!?p> 惡老板見瑾兒怒目看著自己,知道他肯定不是善茬,是惹不起的主,便賠笑道“這位公子,你有什么損失?”
“那可大了。”說到這里卻不知說什么了,但還是在沒斷話的時候接道“——是精神損失,我這個人脾氣不好,被人氣了,一下子脾氣要是上來了,說不定做出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比如說,放個火,砸個店什么的!”
“我也沒惹您?。俊?p> “還說沒惹,今天立春,都說一年之計在于春,我還想吃春餅讓以后的日子好過,討個好呢,可是你呢?我那可憐的春餅,就那么被你蹂躪不說,還不知踢到哪里去了,如此的奇恥大辱我怎能咽下這口氣?”
“這位公子,你還說我不講理,你也讓大伙評評理,你這才叫不講理呢。”雖然很生氣,但還是溫柔的小聲說出來。
“我不講理嗎?我也是看你不講理和你學的,你要是講理我自然與你講理?!?p> “那你說我要怎么講理,我就怎么講理,這樣你也講理,行不?”
瑾兒指著剛才的那個男孩說“行,你去給他道個歉,我就不追究這個春餅的事了,要不然,你這店鋪就到此為止了?!辈恍嫉恼f著。
惡老板見瑾兒說話如此的蠻橫也不敢不道歉,便不情愿的對那男孩說了幾句道歉的話。
以為這事就這么完了,可是那男孩卻哭了,因為他又沒東西吃了。
瑾兒不解的看那男孩的哭泣,突然想到剛才他說話,便又要了一份春餅,溫柔道“你不是餓了嗎?過來吃吧!”
那男孩便是高興謝過瑾兒坐下吃起春餅來。
瑾兒看他吃的快,便好心道“你慢點吃,別噎著了?!?p> 銀蘭聽了了在一旁打趣道“還說別人,你剛才的吃相和他不分上下?。 ?p> 瑾兒聽后看著那男孩狼吞虎咽的樣子。不禁說道“不會這么夸張吧?”
那個男孩可能是餓壞了一連吃了好幾份才打著飽嗝不吃了,瑾兒見他吃飽了便也結賬走人了。
瑾兒與銀蘭走了好幾段路,可是剛才那個男孩一直跟著她們走了好幾段路,又跟的緊。
天色漸晚主仆兩個都是女孩子被一個男人跟著,瑾兒和銀蘭都害怕了,甩了他好幾次也沒甩掉,氣得瑾兒駐足,道“老跟著咱們干什么啊?”
銀蘭也怕道“不知道,他跟著咱們走了這么久了,也不知道是何用意,這天都快黑了,萬一……”
瑾兒也擔心的害怕道“咱們可是幫了他的,他不會恩將仇報吧?”
瑾兒也是又怕又恨回頭望著那個男孩,雙方沉默的對峙了一會。
瑾兒終于先開口問道“哎!干嘛老跟著我們,沒吃飽嗎?沒吃飽我可以買些東西再給你?”邊說便朝哪個男孩走去。
瑾兒和銀蘭走到那男孩面前,那男孩也驚怕后退幾步道“多謝公子,我已經(jīng)吃飽了?!?p> 瑾兒聽了沒好氣道“那跟著我們干什么?”
一句話不知是不是太重還是怎么了,那個男孩竟然淚流滿面跪在地上哀求道“這位公子,求求你,讓我伺候你吧,我什么都可以做的,洗衣煮飯、打掃衛(wèi)生、粗活臟活、我都行的…”
見瑾兒為難的看著自己怕她不同意又接道“我可以不要工錢的,只要讓我吃飽就行。”
瑾兒見他不僅哭的傷心,而且說的如此苦求,便道“你起來吧,我們家我做不了主的。要不我給你些錢,你回家投奔你的家人吧?”說著拿出些錢給那個男孩。
可他并沒有要,沮喪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依無靠了。什么也沒有了,連飯都吃不上了,還活著有什么意思?”說完嗚嗚的哭起來了。
瑾兒見他哭的傷心,想蹲下身來安慰幾句,可是卻看見他臉上已經(jīng)花了,可能是臉上的塵土,加上他的淚水混雜一起,就成了大花臉了,瑾兒見了差點笑出來,可是見他哭的傷心就忍住了。
偷偷地看著他那個花臉樣子就想笑,忽然瑾兒沉下臉了,她看見那個男孩的一個地方覺得很是可疑?
他的耳朵垂上怎么會有耳洞?這讓瑾兒好奇起來,她又把目光移到那個男孩的臉上仔細打量起來,見那男孩的目光竟然躲閃自己的目光。
瑾兒見那男孩躲閃自己的目光,覺得很蹊蹺。自己現(xiàn)在身著男兒裝,可會是什么人躲閃一個男人的目光呢?那肯定是女孩子了。
所以瑾兒猜到他一定是女兒身,如果那男孩不是女兒身,說不定現(xiàn)在躲閃目光的應該是自己了。
瑾兒見她無依無靠又無家可歸的女孩子便心有不忍,只好答應帶她回府。
瑾兒她們鬼鬼祟祟的從后院進了唐府。
瑾兒讓銀蘭給那個男孩打水洗澡,又吩咐銀蘭找件她的衣服給那男孩。
銀蘭不明白瑾兒是什么意思,還以為是瑾兒故意出主意想讓那男孩辦成女人呢,因為瑾兒有時候也很古靈精怪的也沒多問。
那男孩洗漱完畢,銀蘭才終于明白原來是個女兒身??!
瑾兒見她已不是剛才那個面容臟丑蓬頭垢面的男孩,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一位眉清目秀,膚白如雪、秀麗端莊的妙齡女子。
瑾兒過去幫她帶上一枝春花,不由得贊道“哇,果然有幾分姿色,配上今天買的春花更是妖嬈多姿,剛才怎么就沒看出來呢?”說完呵呵笑了。
那女子被瑾兒夸的窘迫萬分,瑾兒看出來她是害羞了,便轉移話題問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那女子道“小女子姓蘇,名叫蕓娘,今年十九,家是杭州人。”
瑾兒聽完道“都說蘇杭出美女,果然不假啊,對了,你是杭州的,干嘛跑到京城來???”
蕓娘便把遭遇全都告訴了瑾兒,原來蕓娘半年前還是一個很幸福的人,家里雖不是很富有,但是一家團圓,可后來家鄉(xiāng)突然傳了一種瘟疫,家鄉(xiāng)的人相續(xù)死去,有的為了活命逃亡在外,蕓娘家里除了她一個人活下來了,其余的全都死了。
瑾兒和銀蘭聽后都為蕓娘的事傷感,瑾兒見蕓娘述說時淚水直流,便安慰她一番。
蕓娘感覺到瑾兒的關心,很是感動,止住淚水道“多謝公子收留,讓蕓娘有個容身之處?!?p> 瑾兒笑笑,又聽蕓娘問道“可不可以問公子一個問題?”
瑾兒爽快道“問吧。”
蕓娘開門見山道“公子什么時候知道我是女兒身的?”
瑾兒正要說可又咽下去了,心想:我若告訴她,是看見她有耳洞才識破她的,那我也有耳洞,豈不是不打自招,幫她也識破我啊,再說了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留下來呢?告不告訴她我是女兒身也無所謂的。便笑答“你裝的不像啊?!?p> 蕓娘信以為真“是嗎?我也不知道像不像,只是辦男子比女孩子安全些?!闭f完又問“對了,公子,還不知你貴姓?”
瑾兒隨即答道“我姓唐。叫唐……唐,你以后和大家一樣叫我三少爺就行?!闭f著把家里的人員大體的和蕓娘說說,并叮囑她不要到處亂跑,雖然這是后院,只有她和俊聰住,但是安全第一,蕓娘把瑾兒的叮囑一一記下。
瑾兒讓銀蘭帶蕓娘在后院轉轉,雖說是后院,但是宅院很深,一個陌生人很容易走迷了路的,不知道自己住那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