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兒問我，人死后會去哪？
天上，變成星星，嗯，李公子他祖母給我說的，嗯，是個很慈祥的老太太。
為什么會變成星星？
變成星星看著自己地上的親人，一直陪著他。
沒有投胎轉(zhuǎn)世嗎？
嗯？有，有吧？
那是投胎成了一顆星星嗎？
……你今天話有點多。
……
路上行走了三個多月，我和天兒在海邊找了處山崖準備蓋房子。
途經(jīng)關(guān)中的時候我去看了看狗三，狗三一臉驚訝的看著跟在我身旁的天兒，修行之后清冷的氣質(zhì)更加明顯，和她稚嫩姣好的面容形成別樣的美感。
你———你童養(yǎng)媳？
……不是
已經(jīng)過門了？
沒有！
那就是正在——嗯——相處中？
我沒有理狗三，自顧自的喝著茶，只是心里在想我該是天兒的什么人呢？
師父？她從來沒這樣叫過我。
朋友？可能不怎么合適。
兄長？好像——差不多？
想到這我看了一眼天兒，卻發(fā)現(xiàn)她正好也在看著我。
咳咳，我算是她兄長吧！
兄，兄長？哈哈，兄長好！兄長好啊！
狗三在得知天兒是我的——妹妹？之后好像就對天兒很熱情。
天兒倒是沒有害怕，也沒有理會狗三，而且清冷的氣質(zhì)好像更更加明顯了。
狗三見天兒不理他也不再搭話，也自顧自的喝著粗茶，場面一時沉默。
以前我也和狗三沉默過，但好像沒有這次來的別扭。
師父說，世間萬物都在變化，人其實是最明顯的。
我問師父我好像也沒長高啊？
你長了，只是不多，一點，一丁點。
一丁點是多少呢師父？
一丁點就是這么點。
說著師父捏起大拇指和食指，指尖的縫隙微乎其微……
告別了狗三我沒有回山上去看看，盡管，真的不遠。
我指著肉眼可見的那座山給天兒說，看，我以前就住那兒，等我們行走完了看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山上住一些日子，日后再給你找個好人家。
天兒看了看山，又看了看我，轉(zhuǎn)身向城外走去。
我追上她，沒有說話，和她一同向城外走去。
走了一會兒，我看見身旁的人家已經(jīng)掛上了紅燈籠。
這么喜慶？是什么節(jié)日嗎？
天兒頓時停下了腳步，直愣愣的看著我，莫名的我有點不敢看她。
春節(jié)。
哦。
嗯。
我越想越覺得這個嗯字很耳熟，好像，我也經(jīng)常用這個語調(diào)？
跟我學的？
嗯？嗯。
……
我沒過過春節(jié)，也就是過年，山中無日月，這也是下山后別人問我多大了我也說不清楚的原因。大概，二十出頭吧。
可我也過生日，每次我過生日的時候師父就會下山買些小東西送給我，以前以為師父見過我的父母所以知道我的生日，現(xiàn)在吧，誰知道呢。
要不找個地方過完年再走吧？
嗯？
我也沒過過，他們說過年一家人要在一起過，我倆應該能湊合著過吧？
嗯。
天兒嗯完之后我總覺得她高興了許多，果然，小孩子還是要過年的。
對了，天兒你多大了？
十四。
那豈不是過完年就及笄了？
嗯。
那到時候我給你及笄？
天兒扭頭看了我一眼，不用。
我覺得我應該可以。
嗯，行。
那過年你想要什么禮物呢？
想要——你。
……